第627章 如何當壹個好的壞小子

　　《欺淩之夜》劇組默默地入駐了曼徹斯特郡的奧爾特靈厄姆，從下塌酒店開車到西面郊外的紅屋農場也就十來分鐘，而葉惟從卡靈頓訓練中心開車過去還不用十分鐘，非常省時方便。
　　紅屋農場位於遼闊的農野間、伴有樹木的鄉間小路邊，四周地平線內沒有任何的居民區，就連其它農場也見不到，只有連綿的電網架和電線桿，零散的幾間房舍和倉庫。農場主面對著高昂的壹周租金和可期的遊客，毫不猶豫地同意出租和簽下保密協議。
　　此時天空正值日落，還要等壹小時左右，徹底天黑了才會開機。作著最後準備的劇組眾員各忙各的，誰都沒有懈怠，這個小項目對於這裏很多人是巨大項目。
　　抓緊機會了！看看《驅魔錄像》，續集第二部將於下周五16號上映。而且表現得好被葉惟賞識，層次就不同了。
　　在倉庫右邊不遠的農屋前院是線上大人物休息區，其他人的休息區是倉庫前。即使是再青春活力的片場也要有秩序。葉惟、布麗、霍爾特排成壹行的正坐在片場折椅上，都讀著書和劇本。
　　時隔壹年半，人生天翻地覆了幾回後，從1500萬預算到50萬預算，布麗再次踏足片場，頗有些感慨。
　　《我愛貓頭鷹》的慘敗是覆滅性的，除了投資制片的弗蘭克·馬歇爾沒事，導演、編劇兼聯合制片的威爾·史萊勒被淘汰，吉米·巴菲特、卡爾·希爾森等制片人也都被淘汰，她的前男友、另壹位童星主演科迪·林雷去了演劇集《漢娜·蒙塔娜》的配角，她其實挺走運了。
　　說是50萬預算，光壹個VIY就值5000萬。
　　布麗嚼動口香糖，看了看旁邊的“聖地亞哥”，他身著紅衣黑褲的曼聯訓練服，訓練了壹天過來的。她好奇的低頭湊看他手中的書籍封皮，是壹個手握繩子的女人從後踹壹個被繩子綁著的男人，書名叫《壞迪克，好簡：好女孩如何讓壞男孩守規矩，墜入愛河，擔起責任》……她楞住了，這是為了電影嗎？FUN-WITH-DICK-AND-JANE?
　　“唔……”葉惟翻過又壹頁，發出苦惱的嘆息。
　　不太像。這不是歸自己管的事，布麗繼續看劇本和做好的角色筆記，加盟後就開始準備，最近十幾天更把自己關起來，尋找心底那些童年時貧苦、仿徨、卑微的感受。她是個體驗派演員，演戲就喜歡成為角色，當然現在境界未到，也要用到艾德勒的方法演技。雖然她過去都演喜劇，可是正處低谷的人生為首次演悲劇提供了無窮動能。
　　過去壹年都放棄演戲了，離得最遠的時候，她去學習怎麽當馴獸師。回頭再演電影，“布麗”滿懷希望、被戲弄、絕望、又被邀請的感受大抵這樣吧。
　　另壹邊的尼古拉斯·霍爾特也在看劇本，粗獷邪俊的臉龐眉頭深鎖，這對他是個更大挑戰，葉惟說的參照《蝙蝠俠》的傑克·尼科爾森、《烏鴉》的李國豪、《發條橙》的馬爾科姆·麥克道威爾，再創造自己的風格。
　　《如何當壹個好的壞小子：成為女人真正渴望的男人》
　　葉惟最近首先讀了這本書，真的很想知道答案，想學會當個好的壞小子，如果他是壞小子的話。壹直以來，他都不想傷害莉莉，他願意為她做壹切的事情，卻被“性格”自然帶著走，不想“又壹次”，但總是又壹次。
　　那本書沒讓他找到答案，又看了《男朋友守則之良品第壹》、《秘密》什麽的，實在走投無路，這幾天把給女生看的《我生命中的壞小子》看了，然後是這本《壞迪克，好簡》。
　　這本書的前言看著像有點道理，好女孩要馴服壞男孩，就先得明白為什麽我們愛壞男孩，為什麽混蛋會有市場？
　　他也想知道，為什麽啊？
　　【1.我的英雄
　　幾乎所有電影中的主要男角色都有典型的壞男孩特征。要當壹個追逐壞蛋，拯救女孩的英雄，妳就需要用男人的方式，隨機應變，並且願意做任何事，甚至打破壹些法律。沒有英雄能以紳士般的舉止在壹天內征服壹切。英雄先做後想，但壞男孩完全知道該做什麽，而好男孩呢，他們會說“友善壹些”，再在高速追逐中落在後面。
　　就像我們不能責怪男人喜歡媒體上描繪的典型女性身體壹樣，女人只是也容易被這些男性英雄特質所吸引。畢竟，在《美女與野獸》中公主不也愛上了野獸的暴君？壞男孩能讓好女孩逃離她忙碌的頭腦，成為壹個完全不同的人。好女孩生活在別人的期望帶來的沈重負擔中，總要做正確的事，說正確的話和令人愉快。基本上，壞男孩相當於全身按摩，幾杯龍舌蘭，或實現浪漫小說的場景。
　　2.給予和接受需要
　　好女孩和壞男孩是異性相吸相戀的完美例子。在愛情中，總是有給予者和迷戀者——他們需要對方。好女孩有壹種自然本能的給予和教養，而且不會惦記著回報。事實上，她們高興於給予，她們覺得需要。壞男孩則可能需要壹點特別的管教，由於過去的粗魯，無法深入或無私地去愛。他是個機智的人，他能運用壹切他接受的東西。這是壹種生存機制，或者是壹種遊戲。無論如何，壹個好女孩是壹個主要目標，而她永遠不會知道是什麽讓她進入他的內心。
　　好女孩從每個人那找尋美好，她甚至看到壞男孩其實是個受傷的小男孩。當她和這家夥相處，她總是認為她是幫助他的人，或者“他只向我開放內心”，並在某種程度上，覺得那是種贊美。她不會輕易的放棄他，她給他無盡的鼓勵，同時滿足他的需求和她自己的需求。
　　3.壞男孩長得……帥
　　壞男孩往往長得更好看，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經營他們的形象，因為他們需要以此吸引（誘引）女人。他知道他是英俊的，他知道人們都在看他。他能非常清醒和自私。即使壹個壞男孩不完全讓人悅目，他的地位（“壞男孩”）和待人態度能吸引任何女人。壞男孩的形象已經被美化很久了，比男人抽第壹根香煙還早。
　　壞男孩善於吸引人們，他們擁有全部好的表面特征（孩子氣的，自信的，神秘的），看上去讓人激動和心動，“快來泡我”，而妳永遠不會知道這家夥是不是真在泡妳。他讓妳的靈魂遭受無聲的折磨，但他看上去會讓妳了解他的壹切。所有這些特質都會吸引好女孩，畢竟周圍可沒有太多像他這樣的人。
　　4.壞男孩讓女人感覺……活著！
　　有壹些好男孩會讓女人感覺他們生活在正確中，那是可預見的、永遠平凡的。壞男孩不同，他們使女人感覺有性趣、激動和自由。女人要享受性生活就非常依賴於她的感覺，感覺她被某人環繞著。壞男孩比其他任何人都讓她更有感覺。
　　還有女性的幻想，電影和浪漫小說通常都基於壹個反叛者或壞小子。——能說會道，充滿信心，打破重重的困難，生還者和鬥士。這壹切都使女性想去探索，並有壹種安全的感覺。——他將是我的英雄，他會保護我。壹瞬間，他就能讓妳仿佛活在浪漫的童話中。諷刺的是，其實是我們得保護壞男孩。
　　5.讓我進去
　　壞男孩都是神秘的，不要試圖歸類，他們各有謎壹般的故事，女人熱愛好的謎團。如果妳想知道壹個女人和壹個壞男孩共處壹室時本能地在想什麽，“我想知道他的故事？為什麽他是這樣？這是個謎，所以我必須弄清楚。”壞男孩總是會給她們點表皮——最後妳壹生都在剝洋蔥。壞男孩可能會給她壹句似是而非的恭維，或說些有趣的，這立即吸引了她。神秘隨之而來。
　　男人愛壹場好的追獵，但女人愛堅果上的裂縫，有些人想弄明白，甚至想修復。她有時候會做無中生有的推理，女人愛讓事情變得困難——這是事實。在原始時代，男人負責出去打獵，我們負責制造洞穴和陷阱，並從空氣中分辨危險。
　　壞男孩的標誌：
　　1.外貌，外貌，外貌！—紋身，穿孔，皮笑肉不笑，特別衣冠楚楚，搔首弄姿/特別衣衫襤褸，不修邊幅
　　2.態度—模棱兩可的答案，忽冷忽熱的距離，自信十足/厚顏無恥/狂妄自大
　　3.嗜好—酒精，毒品，吸煙，女人，暴力/戰鬥，鼓動別人，飆車/開快車，諸如此類
　　4.在人群中脫穎而出—吸引人群，保持自我，無論做什麽都是有趣的
　　5.由他自己制定規則
　　6.很多的前女友】
　　“唔……”葉惟想想自己，我永遠不會碰毒品，我不吸煙，偶爾喝酒，不開快車，然後……有異性戀男人不嗜好女人的嗎？都是些陳詞濫調！他嘆息著合上書本，感覺自己成了個白癡，小女生都不看這些。
　　其實不只是女性，是人性喜歡魅力壞蛋，好的壞蛋就更好了，像鋼鐵俠之類，誰樂意整天看著自家奶奶般的男人？
　　“布麗。”他看向旁邊的布麗，問道：“妳遇到過妳生命中的壞小子了嗎？”
　　布麗怔了怔，眼睛沒了眨動，“我想……我遇到過了。”
　　“妳是怎麽感覺的？”葉惟誠懇的看著她，想要求證：“為什麽喜歡他？妳知道，他有什麽吸引妳的？還有妳對他有什麽要求？要他當個守規矩的好男孩那就不是他了，該怎麽辦呢？”
　　布麗微微地聳肩，“壞小子就是……我不知道為什麽被吸引，所以我才被吸引。”
　　“那要求呢？”葉惟追問。
　　“……只對我壞，但不是那種壞，是好的壞。”布麗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就是……我不知道。”
　　葉惟說著OK的點頭，又問：“平心而論，我是個壞男孩嗎？”
　　“這很復雜……”布麗望著被夕陽染紅的天空。
　　“別說了。”葉惟搖頭，“妳說了不算，我對妳可不壞。”他看向隔座的霍爾特，從布麗背後把手上的書遞過去，笑道：“嘿，尼奇，給妳看點好東西，哈哈！讀讀它，對妳這次演出有幫助。”
　　尼奇接過書，他順勢摟了摟布麗的肩膀，剛壹摟實，手就彈回去，妳個混賬……為什麽！啊！！這不是良品行為！
　　“好的。”霍爾特拿著書壹瞧，頓時看了看葉惟，又看向書，忍著笑。
　　葉惟自嘲的哈哈大笑，霍爾特也笑了起來，布麗被逗得也不禁歡笑，笑聲引得在倉庫那邊的吉婭快步走來：“什麽事那麽有趣？我們的導演傻了？”她警告的語氣讓三人想起這是在片場，這會破壞等會需要的情感和氣氛。
　　“我才沒傻，只是給他們做個全身按摩。”葉惟努力維護導演權威，邊起身邊道：“別笑了！都跟我過來彩排。”要在壹周內殺青，表演就不能卡殼，誰都不能，多些彩排是好的。
　　霍爾特、布麗都跟著葉惟走向倉庫，還有尤蘭達·瓊斯等四男四女的其他主要演員。壹頭金色長發的尤蘭達飾演刻薄的舞會皇後，她必須把這個刻板角色演得讓人印象深刻。
　　倉庫的派對布景已經完成，墻上有些搖滾的塗鴉，兩邊放著打碟機、音響等設備，以及桌椅、沙發等破舊的家具，空曠的中間是舞池。現時Red-One攝影機還設在倉庫外面，開機先拍外面機位的鏡頭。
　　“道具槍呢？拿來。”葉惟大喊著走進倉庫，壹群年輕人跟在後面，道具組的助理連忙跑動。
　　倉庫戲幾乎就是整個故事，男主角壹走進去就要使觀眾們明白怎麽回事，並有壹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葉惟從特技師手中接過兩把道具槍，壹把是黑色的50發彈匣的TEC-9沖鋒槍，另壹把是銀色的9發的沙漠之鷹。選擇它們的原因在於，外觀夠酷的沙漠之鷹可以說是好萊塢電影最喜歡的手槍，而TEC-9則是校園槍擊案的標誌，像克利夫蘭校園慘案、科倫拜高中屠殺案都有它的身影，它壹度是違禁槍支之壹，但隨著04年的禁令到期，這種大容量彈匣的輕巧沖鋒槍又可以買到。
　　劇組是和英國這邊專門的道具公司合作才能這麽快拿到它們，還配有槍火特技師到場。不過雖然是在英國拍，故事背景是美國，所有演員都要說美音。
　　“是空的吧？”他先後把兩把槍的彈匣卸下來看看，確定是空的，又對著無人的遠處扣扣扳機，這才把彈匣裝回去。
　　雙手拿著槍，心情自然就嚴肅起來，葉惟看向周圍的演員們，真是挺久沒幹這個活了，四個月了，又轉了回來，今年的第壹部電影。他說道：“妳們也知道這場戲之前發生了什麽事。布麗，妳剛剛試圖自殺，但又來到這裏，妳渴望妳的生活會變得不同，但又忐忑掙紮要不要和這幫人玩到壹起去，妳不知道，妳只是被某種青春的迷茫驅使到這裏。”
　　布麗點點頭，深呼吸了下，讓自己進入“布麗”的內心。
　　“而尤蘭達，妳們就是壹幫被荷爾蒙和愚蠢統治的青少年。”葉惟聳聳肩，“妳們的生活就是那樣，在學校裏橫行霸道，經過可以欺負的任何人都說幾句難聽話，想踢壹腳就踢壹腳。這對妳們不是什麽事，只是天然的生活，像‘噢，我不知道那會傷害妳，我以為只是開玩笑。為什麽妳不跟我說？呵呵。’妳們甚至都不記得這家夥，他是叫尼古拉還是娜拉？誰在乎呢，妳們不是特意欺負他的，他沒那個份量。”
　　尤蘭達等人聽著點頭。葉惟望向霍爾特，“然後，尼古拉。”沒人有動靜，他突然沖尤蘭達他們怒道：“當我叫這大本鐘‘尼古拉’，妳們就得笑，這是欺淩！在片場隨時隨地都演妳們的角色，保持著狀態，明白嗎，我不會說第二遍。”
　　Nicola是尼古拉斯的女性昵稱，Nick才是男的。他們這才立即加以嘲笑：“哈哈哈！”
　　布麗也在熱身，牽強的神情似笑非笑，要當他們就要笑，但她又不想笑。
　　“然後妳，尼古拉。”葉惟又說。霍爾特認真的聽著，葉惟頓時不滿：“妳再他馬這個樣子，我給妳壹拳。擺出妳的邪氣來！以他們的方式玩弄他們。這就是妳的新生活，最後的生活！妳意誌堅定，妳在盡情享受。想想吧。”
　　霍爾特咧起嘴瞪起目，找著邪氣的感覺。
　　葉惟掃視眾人壹圈，講道：“等以後妳們從銀幕看到這部電影，它這段會是這樣的，這是個平行蒙太奇，尤蘭達妳們在玩得開心，布麗在騎著自行車趕來，尼古拉在他家臥室對著鏡子笑，他拿起他的槍，給槍支裝上滿彈的彈匣，他穿戴整齊，他歪歪脖子，他出發了。而配樂會配……藍色多瑙河。”
　　他想著嘖嘖了聲，“藍色多瑙河是尼古拉在學校被欺淩的事件之壹。因為尼古拉喜歡古典音樂，某次隨身聽被搶走，被人發現裏面全是古典音樂，他們嘲笑他白癡、裝腔作勢，叫他藍色多瑙河。但這事也只是路過順手做的而已。”
　　眾人紛紛點頭，霍爾特也體會著點頭。
　　“然後當他走進倉庫，配樂將是這曲子的高潮段。布麗，妳知道我指什麽吧，妳來唱，我來演示走位。”葉惟說。
　　“沒問題。”布麗當然知道，看著他在倉庫外站定，她唱了起來：“噠噠噠！”
　　壹瞬間，葉惟臉露正邪難分的微笑，以槍帶系在左肩的微沖垂地，右手的手槍朝上，從倉庫外大步走進來，就在布麗噠噠的唱到高潮音段，他扣動了三下扳機，自己叫道：“砰砰砰！”
　　他接著向他們講道：“然後妳們尖叫起來……算了，我和妳們演壹場，尼古拉妳看著，學著點了小子。”
　　當下霍爾特和吉婭退到壹邊看著，布麗等人走到倉庫裏處壹些站好位置。隨著吉婭喊了聲Action並模擬砰的槍響音效，尤蘭達等人壹片慌亂，有女生尖叫，有男生驚呼，布麗完全的呆住。
　　“沒有人動，沒有人受傷。”葉惟先高聲再低聲的笑說，雙手的槍都對準他們，眼睛掃了掃，頗有些嘲弄，“別吵了，我說別吵了！！！”
　　這和劇本的情節臺詞都不同，本來是他壹進來，尤蘭達就被爆頭，但他們都繼續演，全部呆站在原地，不敢出聲。
　　“真熱鬧啊，大家好。”葉惟往前走了壹步，不慌不忙的，“尤蘭達·瓊斯！妳好。”在劇本第壹幕尤蘭達是在學校走廊罵過男主角的，尤蘭達嚇傻的道：“嗨……”葉惟問道：“認識我嗎？”尤蘭達顫抖的話聲幾乎說不出話，“認識，妳是我們學校的……”
　　“妳不認識我，但我有份禮物給妳，壹個驚喜，過來。”葉惟說道，見他們都壹動不動，尤蘭達哭了出聲，他左手放開了微沖，攤開手掌地擡起，哄小孩般哄道：“看看，過來，沒事的，我就是給妳份禮物。”
　　尤蘭達艱難地看看周圍啞巴般的眾人，她哽咽道：“求妳了……我不認識妳，我很對不起……”
　　葉惟若有所思的微微皺眉，“對不起不是個好的詞，因為那意味著有人做錯了事，那也就意味著有人應該得到懲罰。是妳嗎？”尤蘭達急忙搖頭：“不是，不是我……”葉惟輕笑道：“但如果妳再不走過來，那妳就做錯事了。”
　　“聽他的，尤蘭達。”壹個男生低聲說，另壹個女生也焦急害怕地說：“別惹怒他……他有槍……”
　　“是的，我有槍。”葉惟歪過頭，看看右手的沙漠之鷹，神情有點得意似的，怪笑了幾聲，“妳們很害怕嗎？我以為妳們不懂害怕呢。過來啊，寶貝，我只是想給妳份禮物。現在！”他話聲漸厲，臉色也泛起兇光。
　　尤蘭達渾身發顫的踏出腳步。布麗張張嘴巴想說什麽說不出，其他人也都眼睜睜看著尤蘭達走到距離葉惟三四步近。
　　“站在那裏就好，寶貝，站在那裏就好。”葉惟說，尤蘭達傻傻的停步，葉惟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又看看眾人，又看向她，笑道：“尤蘭達，我們來數三聲，沒事的。”尤蘭達滿臉恐懼的冷汗，瞪目搖頭，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葉惟擡起了左手食指，右手的手槍壹直對準前方，“壹。”
　　“……”尤蘭達發出似喘息似嗚咽的呼吸聲，見他的神情越發不善，這才可憐巴巴的語顫著念：“壹。”他再擡起中指，她顫念道：“二。”他再擡起無名指，她哭念道：“三……”眾人都在望著。
　　她剛念出Three，話音未落，葉惟右手就扣動扳機，大喊壹聲：“砰！！！！！！”
　　入了戲的尤蘭達嚇得整個人跳了跳，幾乎倒在地上。布麗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眾人壹片失控的尖叫！
　　“OK，就是這樣。”葉惟滿意的語氣，壹邊走向他們，壹邊說道：“剛才是真會開槍的，然後《藍色多瑙河》的高潮段會再次響起，混合槍聲、妳們的尖叫、尤蘭達的腦袋爆開和倒地的聲音，噠噠噠！”
　　見他走近，尤蘭達不由自主地後退，眾人也感到壹股壓力迫近。
　　葉惟皺皺眉頭，“什麽！？”他真是好笑，好吧，笑著繼續演起來：“這可是壹個漫長的夜晚，我們都得享受它。”
　　“哦……”布麗不是在演，是真的看呆了眼，心臟快跳得厲害，這片場演技最好的人可能就是導演，他完成了他所闡述的……
　　那邊的霍爾特嘴巴念念有詞，得像這樣，得像這樣……壞男孩……邪惡，暴力，瘋狂……
　　老天爺！吉婭真懷疑尼古拉·霍爾特能不能演得比這家夥好。
　　……
　　當夜幕降臨了曼徹斯特，《欺淩之夜》片場要開機了。
　　葉惟、吉婭、貝格霍夫等人都站在攝影機的後面，由阿裏·阿沙操作著的Red-One以正面全景鏡頭對著遠處的倉庫門口。倉庫裏的演員們站好了臺位，燈光、錄音準備就緒，老場記琳恩打下場記板，噠！葉惟喊了聲：“FIRE。”
　　前方背對鏡頭的霍爾特兩手拿著槍，大步地走向熱鬧的倉庫。
　　“CUT！過了，下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