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又壹個奇跡

　　“我的意思是，無意冒犯，但妳們沒有那麽多的Intelligence。”
　　——葉惟，博客日誌《隨筆》
　　在奧斯卡提名名單公布的前壹天，媒體們已經先因為葉惟對選秀會的爭議的回應而壹片嘩然，VIY風格，囂張！毒舌！壞！
　　影迷粉絲們愛死了這個，葉惟又壹經典語錄。
　　說之前先說壹句“No-Offense”，“我沒想冒犯妳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接著的壹句話就是冒犯妳，妳卻就是無從反駁，被說得語塞，咽不下也不得不咽下，臉上五顏六色。
　　Intelligence真是個狡猾的詞，它可以指情報，VIY的意思是“妳們不太清楚選秀會，才會覺得她們還不算好”，這是個和氣的說法，因為缺乏了解，造成誤會而已。
　　但Intelligence又可以是指智力，“妳們這些人太弱智了，要多蠢的人才會覺得她們不好？別生氣，無意冒犯啊！”
　　惟黑們氣得跳腳，卻說不了什麽。
　　媒體報道起來也無法用“VIY炮轟質疑者們弱智”，“天才的囂張言論”等標題，最多是說嘲諷，最好是把原文原句報道出，讓人們自己體會領悟去：“VIY:You-guys-don't-have-that-much-intelligence。”
　　從“我永遠不對此事道歉”到“妳們沒有足夠智力”，媒體大眾見證著葉惟的成長，兩年來他壹次次的新聞，從青澀到高大年輕有男人味，從疑似流星成了流行文化偶像。
　　天才，壞小子，陽光金童……
　　《天使之舞》，《婚期將至》，《驅魔錄像》，《陽光小美女》
　　人們與這個即將年滿18歲的少年人，壹起迎來了奧斯卡提名揭曉時刻。
　　兩年前，沒有人想到葉惟和LMS會是本屆奧斯卡的大熱門，壹年前，也沒有多少人抱著這種期望。
　　甚至在三個月前，LMS上映前，還有著那麽多懷疑這部電影會搞砸的人。
　　1月31日西部時間淩晨5:30，奧斯卡提名情況將在比弗利山莊塞繆爾·戈爾德溫劇院宣布，學院主席希德·甘尼斯和奧斯卡最佳女配角、學院委員米拉·索維諾將壹起宣讀名單。
　　有李安，有葉惟，今年奧斯卡很中國元素，米拉·索維諾這位現年38歲的老星二代畢業於哈佛大學的東亞語言與文學系，是漢語文學學士，會說壹口流利的中文。
　　由她來宣讀可能的歷史性的名單展示出了學院的別出心裁。
　　榮光時刻？還是失落時分？
　　……
　　這天壹大早，不管在已經早晨的東部，還是仍沒天亮的西部，都很多人早起看電視。
　　對於電影工業，這是壹年中最重要的時刻之壹，壹部電影從立項到上映的無數付出、漫長的頒獎季沖擊，最終能否獲得奧斯卡提名的嘉獎？
　　影人們、片商人員們、公關們、影迷粉絲們……都在等待結果。
　　布倫特伍德，葉家已是人聲熱鬧，葉浩根把老婆孩子和托托全部叫醒，全家人守候在電視機前沙發上，只剩幾分鐘了。
　　葉惟也在，昨天去看了朵朵學琴後，全家壹起去吃晚餐和看電影，之後他跟著回家過夜。為人父母的哪會真把孩子趕走，他臉皮壹賴，老爸老媽就心軟了。
　　這時候，他默然的按著手機看短信，原本應該極度興奮期待的時刻，卻有些心亂……
　　“哥哥，為什麽妳總戴著手套呀？”旁邊的朵朵要去拉扯他的黑手套，昨天她就發現了。
　　“為了時尚。”葉惟看看老媽，眼神詢問紋身能不能給朵朵看？
　　顧喬連忙的把朵朵叫開：“寶貝，讓妳哥哥壹個人待著。”葉浩根突然大聲：“要宣布了！”
　　壹陣悅耳的奧斯卡背景樂響起，電視屏幕中的ABC頻道直播著揭曉現場，黑西裝的希德·甘尼斯和壹襲紅裙的米拉·索維諾站在透明講臺後，微笑的看著鏡頭。
　　“媽媽，妳年輕時比索維諾可辣多了。”葉惟向老媽笑說，“妳是沒有去演電影，不然現在就是妳在宣讀了。”
　　顧喬沒有因為兒子的好話就緩和態度，看都不看他，普通話說道：“巧言令色，鮮矣仁。”
　　“FINE。”葉惟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朵朵學著向托托說中文：“先醫人！”
　　“妳們媽媽現在也辣。”葉浩根呵呵說，繼續做和事佬。
　　電視上開始宣讀名單了，客廳靜了下來，不久，就響起了壹陣陣的激動歡呼，主要都是葉浩根和朵朵在叫喊，托托興奮地跑動，顧喬無奈的搖頭笑。
　　而葉惟掛著壹臉笑容，低頭按看著手機，心思不知道飄到了哪裏。
　　※※
　　第78屆美國電影藝術學院奧斯卡金像獎提名名單：
　　最佳影片：
　　《斷背山》
　　《撞車》
　　《晚安，好運》
　　《陽光小美女》
　　《慕尼黑慘案》
　　最佳導演：
　　喬治·克魯尼，《晚安，好運》
　　保羅·哈吉斯，《撞車》
　　李安，《斷背山》
　　史蒂文·斯皮爾伯格，《慕尼黑慘案》
　　葉惟，《陽光小美女》
　　最佳男主角：
　　菲利普·西摩爾·霍夫曼，《卡波特》
　　特倫斯·霍華德，《川流熙攘》
　　希斯·萊傑，《斷背山》
　　傑昆·菲尼克斯，《與歌同行》
　　大衛·斯特雷澤恩，《晚安，好運》
　　……
　　最大熱門《斷背山》榮獲8項提名，領跑本屆奧斯卡，可以說是毫無懸念。
　　第二梯隊是《陽光小美女》，《撞車》，《晚安，好運》，《藝伎回憶錄》，它們都獲得6項提名；第三梯隊是5項提名的《與歌同行》，《慕尼黑慘案》；然後是4項提名的《傲慢與偏見》，《不朽的園丁》，《金剛》，以及3項和以下的眾多影片。
　　其中《陽光小美女》分別入圍：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原創劇本，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最佳原創配樂。
　　這份提名名單沒有多少意外，經過壹系列的風向標、各大工會獎的評選，奧斯卡幾乎只是壹種兌現。
　　不過依然有著讓媒體們高呼想不到的情況，《撞車》！
　　它在頒獎季的前期沒什麽收獲，從來不是熱門，金球獎只有最佳男配角、最佳編劇兩項提名。然而今天它收到6項提名，而且不像《藝伎回憶錄》全是技術獎項，它的提名中有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原創劇本，最佳男配角。
　　壹下子躍上與《斷背山》、《陽光小美女》角力的舞臺。
　　怎麽回事？
　　獅門威風了！喬恩·菲爾海默等人欣喜若狂，有效！！！
　　奧斯卡就是奧斯卡，不同於金球獎，也不同於任何獎項，是美國相對最公平的電影獎，其中壹個原因是評委多。獅門采用了最直截了當的策略，瘋狂拷貝派發試看DVD，16萬張DVD發出去，電影院掃地大媽都有壹張，造就了這個結果。
　　之前沒有公司這麽瘋過，這真是讓公關同行們傻眼。
　　《撞車》，壹部年中5月份上映的影片，壹部由完全獨立公司發行的影片，“突然”擠身大熱門。
　　今年註定是獨立電影的大年，不算大集團的獨立品牌像焦點，也還有夢工廠的遺產LMS，和獅門這部《撞車》。
　　不過無論美聯社、法新社、合眾社，《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洛杉磯時報》，從東海岸到西海岸，從英文網絡的雅虎、AOL到中文網絡的新浪、騰訊等，都不能不報道壹個名字，葉惟。
　　屬於惟蜜們的歡慶時刻，叫喊著這令人激動振奮的名字，英文網絡上，VIY，中文網絡上，惟哥！
　　支持者們愛死了這個，金球獎、工會獎都比不過這個，差遠了，奧斯卡提名。
　　最年輕的奧斯卡最佳制片人提名者
　　最年輕的奧斯卡最佳導演提名者！
　　17歲零346天，壹舉打破《街區男孩》的黑人導演約翰·辛格頓的24歲零44天，提前了6年，提前到壹個難以再超越的地步。
　　原先第五位M·奈特·沙馬蘭退到第六位，29歲零193天的亞裔紀錄也被粉碎。
　　有這結果，夢工廠的公關策略同樣起效了。過去幾個月，LMS的完美口碑、驚爆票房，還有風向標方面的壹個個成功，讓葉惟的名氣到達壹個巔峰，大眾裏少、行業裏更極少還會有人說“葉惟是誰？”、“我不知道LMS”。
　　這相當於10萬張試看DVD，而且夢工廠派發的試看DVD也不少，評委們全都有。
　　那是數百萬真金白銀的公關遊說，更有多方的壹眾大腕公開的表態支持，私下的傾力拉票。
　　聲勢早已是，選擇提名葉惟是正確，不提名他則是錯誤，是腐敗不堪的種族歧視、年齡歧視。
　　不只是影評界，整個社會盯著，全世界盯著，對待壹部完美如《陽光小美女》的電影，奧斯卡會做什麽選擇？
　　21%的演員、8%的制片人、8%的行業主管、7%的音效師、7%的編劇作家、6%的導演、6%的藝術指導、6%的公關、6%的短片剪輯和動畫師、5%的視覺特效師、4%的產品設計師、4%的配樂師、4%的剪輯師、3%的攝影師、2%的紀錄片攝制人員和2%的化妝造型師。
　　這100%的5600多位評委最終的多數選擇只是壹種自然而然。
　　但什麽都有著偶然，也許只差著幾票就不行了，也許和16個群體中的某個不對付就不行了。
　　葉惟？
　　雖然葉惟說“好萊塢去死”，可好萊塢是壹個不針對任何人的概念，奧斯卡常年喊著“好萊塢去死”，除了特別年分，高票房反而會拖累壹部電影的拿獎前景，學院不是好萊塢，奧斯卡不是暑假檔，是頒獎季。
　　雖然葉惟和壹些媒體過不去，明星常態而已，卻和壹眾工會和氣無事。他最後沒有署名剪輯，只不過最佳剪輯並沒有入圍。
　　雖然近日SAG要調查葉惟有沒有違規，但他和演員們的關系非常好，小天才尊重演員、幫助演員是出了名的。
　　最大群體演員挺他，最重要群體導演挺他，有著這對於獲導演提名的兩個最關鍵支持，電影史上的又壹個奇跡，誕生了。
　　不管怎麽造就，無論什麽過程，今年奧斯卡提名塵埃落定。
　　誰都知道葉惟沒有希望最終拿獎，提名卻已經足夠所有支持者歡呼雀躍，足夠VIY的名聲再創新的高度，足夠使媒體們紛紛聯系著他的團隊，要做采訪，要拍攝照片……
　　壹片喧鬧。
　　※※
　　入圍奧斯卡，創造了歷史，葉惟也高興，只是沒有那麽高興，沒有過去兩年多喊出壹次次豪言壯語時的激情。
　　反而有壹些悵然，他就像理查德·德萊福斯說的，夢想實現了，快樂卻不知道去了哪裏，他清楚著原因。
　　其實從大清早開始，葉惟就被道賀的聲音淹沒，短信、電郵、電話，列夫他們打過來就是壹通尖叫，吉婭大師也壹改多天來的冷淡，哈哈大笑說：“妳個他馬的混蛋，這個成就我永遠不可能追趕妳，是的是的，我都19歲了。”
　　家人好友們欣狂，同事們也興奮不已，赫爾曼·賴特、加裏·高茲曼、漢克斯，朱莉婭·羅伯茨打來了電話笑說：“恭喜妳，臭小子！我不管妳私生活怎麽樣，新電影壹定要繼續好好拍！”
　　而艾瑪打過電話後，又發來了能有壹百條短信，“好激動啊！！！”過壹會兒，“哇啊！！！”，過壹會兒，“妳太不可思議了！”
　　十位少女、說不盡的很多人都發來道賀短信，大家比起金球獎公布提名時更加激動，除了……
　　葉惟有收到妮娜的短信：“VIY，恭喜妳，妳做到了，為妳感到高興！”他回復了“謝謝。”本來輸入了很多字，又都刪掉了，說什麽呢。再也聽不到她甜滋滋的笑聲“尤尼克，我是那麽、那麽、那麽為妳驕傲……”
　　也沒有那個女孩的短信，什麽都沒有，沒有笑話，沒有笑聲，沒有聯系交流，沒有，沒有，沒有……
　　每每有這些念頭，隨之的是自嘲，妳不是混蛋，妳真他馬是個蠢蛋。
　　從清晨到晚上，葉惟忙碌了壹天，忙著開展《靈魂沖浪人》的前期籌備，忙著電話接受壹個個媒體采訪，晚上又出席了LMS的劇組慶功晚宴。這晚宴為的不是犒勞線上人員，明星們都沒空去，犒勞的是線下、行政和公關人員。
　　晚宴結束後，他開著空空的跑車在街頭遊蕩，去了布倫特伍德，去了比弗利山莊，去了很多個地方，也不知想遇著什麽。
　　快到淩晨，才回到了聖莫尼卡的住處。
　　去了衛生間壹趟，走到臥室要睡覺，剛打開房燈，葉惟卻壹楞，艾米·羅森身著粉色絲綢睡衣的側躺在床上，左手撐著頭的望來，美臉上滿是開心的笑容，“我就知道妳會回來。”
　　“嘿。”葉惟無奈，發了短信給她說不回來的，艾米有屋子的鑰匙，他也不知道怎麽的，就給了她鑰匙。
　　“恭喜妳，奧斯卡最佳導演提名人。”艾米笑說著坐起身，撥開了白色薄被子，曼妙的身姿展現在眼前。
　　“又不是獲獎者。”葉惟走到床邊坐下，頓時被她親了臉龐壹口，他笑道：“我們的公關策略都放棄最佳影片、最佳導演了，全力沖擊劇本和男配角。我沒意見，李安和《斷背山》更應該拿獎的。”
　　艾米不說話的繼續親吻他，纖指輕撫著他的肩脖，雙眸中燃著絢麗的火焰。
　　“艾曼妞，妳幾歲開始學鋼琴的？”葉惟卻問道，沒有回應。
　　“3歲半。”艾米從旁靠著他的肩膀。
　　“噢，我妹妹5歲，昨天開始學琴，但……”葉惟想起就好笑，笑了聲說：“我看她學不了幾天的了，她都坐不定下來，壹會兒這樣，壹會兒那樣，鋼琴根本不適合她。”
　　“妳妹妹很活潑？”艾米問，葉惟笑道：“是的，越來越像我小時候了，我也5歲學琴，沒學下去，看到就想亂彈，那鋼琴老師說‘噢我的天，他是貝多芬，他是莫紮特，他是肖邦！快帶他走，我沒什麽可教他的。停手，我的鋼琴！！’”
　　艾米被逗樂了起來，“妳有ADHD？”
　　葉惟壹瞬間冷下臉色，推開了她，站起身，怒目瞪著她，說道：“我沒有。ADHD怎麽了？妳以為有ADHD的人想有ADHD嗎！？想每天吃藥嗎！？該死的每天！！！”
　　“我只是……”艾米壹臉茫然，“我只是問問，壹般人學琴都能安靜下來，鋼琴能讓人靜下來。我很抱歉。”
　　“艾米。”葉惟深吸了壹口氣，長長的壹嘆，“沒什麽，白癡鋼琴。”
　　他又坐回床上，艾米沒問他為什麽發火，也不生氣被吼了，又湊去吻起他的臉，輕柔道：“今天別生氣，高興點！不是因為奧斯卡，今天是壹月最後壹天，要以好心情迎接二月，不然二月份都要倒黴。”
　　葉惟突然抱住她，猛烈地回應她的吻，她的熱情……
　　……
　　窗外的夜色朦朧醉人，激情過後的臥室裏很是安靜。
　　白被子沒有掩蓋住葉惟赤裸的上身，雙手小手臂上的紋身都已經結痂，近乎於好了，八個墨黑的漢字：獲罪於天，無所禱也
　　艾米臉容的潮紅還沒褪去，緊靠著他的身軀，拉著他的兩只手掌看他的手指，看著那些結痂的英文字母，細想著什麽。
　　“艾米·格蕾，人怎麽會越老越蠢？”葉惟忽然出聲說，雙手任由她擺弄，肌膚相貼的柔軟溫暖感陣陣而來，他閉目道：“我越來越想不清楚，什麽是妳的信念、妳的堅持、妳的力量、妳的需求……
　　這比妳開始想的復雜得多。人會改變，我的確在變，我變得越來越差勁了。”
　　“沒有，我覺得妳挺好。”艾米壹邊凝眸看他的手指，壹邊說：“就是花了點，還好，妳都不愛去夜店去派對，那些媒體指責妳壞、墮落什麽的其實不應該。”
　　葉惟睜開眼睛壹看她，“妳又有什麽高見？”
　　艾米對他笑笑，“我能看到妳正經歷著人生的大變化，妳挺迷茫的。”葉惟哈哈壹笑，又閉目，越笑越好笑：“哈哈哈！”
　　“普通人也會經歷人生轉變，妳呢，VIY，妳現在有多少錢？兩千萬？18歲有兩千萬美元……”
　　“17歲零346天，不，347天了。”葉惟笑說地打斷。
　　艾米沒理會他的打岔，繼續溫柔地說：“18歲有兩千萬美元，剛剛提名奧斯卡，全世界贊美妳，做著三個電影項目，有很大的權勢，無數的女孩想和妳上床，好女孩、壞女孩、骨肉皮……妳壹天睡壹個，可以壹年不重復。指責妳的人真有想過這事嗎？”
　　她吻了吻他沈默的臉龐，“當沒有的時候，誰都盡可以說我要怎麽怎麽做，壹定是個高尚的人，我壹定和罪惡無關。當真的有了，就算只是幾句奉承，多少人都會得意洋洋？誰能說當自己擁有妳現在擁有的，就不會迷茫？”
　　“惟，妳雖然是個大混蛋，但已經做得很好了。”艾米眨眨美眸，“我要妳變得更好。”
　　“哦？那妳呢？”葉惟看著她，“妳不迷茫？”
　　“已經迷茫過了，我累了，我也怕了，我怕自己被名利毀掉。”艾米凝視著他，“所以我退出。但妳不能退出，男人不能退出。”
　　葉惟沒說什麽，望向天花板。
　　艾米坐起身，姣好暴露在空氣中。她擺扯他的雙手反過來看，只見連起來是RUIN-EVIL，頓時明悟了，如果面對面的看他的雙手，別人看，會是EVIL-RUIN，而他自己看，就是RUIN-EVIL。
　　“我看懂這是什麽意思了。”艾米松開他的手，又重新躺下，倚著他，“妳的紋身。”
　　“什麽？”葉惟饒有興趣。
　　“UIN是妳和妮娜·杜波夫，UNIQUE+NINA，對吧。”艾米笑說，葉惟默然的擡起左拳，艾米又道：“VIL是妳和莉莉·柯林斯，VIGOR+LILY，對吧。而RE。”她的眸子閃過壹絲失落，“我猜是REAL，還有REGRET。”
　　REAL，真實的，真誠的，真正的。
　　REGRET，後悔的，遺憾的，感到抱歉的。
　　“哈哈哈！”葉惟笑個不停，看著艾米也輕笑了，伸手去抓抓她，“女孩，妳非常聰明，可惜不是這回，我給妳解釋壹下。”
　　他握著雙拳反過來拼壹起，十指RUINEVIL，滿臉的玩世不恭，講道：“RE是RUDE（粗魯的，狂暴的）的頭尾兩個字母，看到NEV了嗎，這是NEVER！我從來壹點都不後悔。”
　　“我真的猜錯了！”艾米突然驚呼，“R是Rossum，E是Emmy，艾米·羅森，不管以前怎麽樣，妳現在的第壹位是我，對吧。”
　　她說罷就笑了，葉惟也大笑，“不對，艾米·格蕾，記住，別那麽認真……”
　　“我記性不好。”艾米翻起身子伏在他身上，棕色長發飄垂而下，她俯去吻向他，腰背被他抱緊，吻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