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不好意思，詹姆斯，我不喜歡焦點。”
　　PATINA餐廳壹角的餐桌邊，葉惟笑說了句，沙姆斯的神情頓時壹變，驚訝著急地要說什麽。
　　但葉惟繼續說著：“很久之前，我就有了這個決定，《陽光小美女》片尾表沒有任何焦點的位置。焦點只會感到後悔，並且成為壹個全世界知道的傻瓜，關於當初對《陽光小美女》、對我的判斷。所以，我不會和焦點合作。”
　　“惟，妳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沙姆斯停下了刀叉，和氣地勸道：“焦點對妳有錯在先，妳生氣是應該的，誰能不生氣呢？只是妳也可以接受我們的道歉，原諒我們，著眼對大家都有利的選擇。”
　　葉惟壹邊悠然地吃著沙拉，壹邊道：“說真的，如果妳在半年前說這番話，我也許會考慮，但是現在，我真的不缺乏選擇。很多公司都有興趣投資我的新片，包括派拉蒙、福克斯探照燈，還有定了的普雷通和夢工廠，我為什麽需要焦點？”
　　這些話句句屬實，布瑞恩最近都樂壞了。
　　“我知道……”沙姆斯並不奇怪，不管是哪個電影人，憑著《婚期將至》現在做出的成績，拿到幾百萬投資都不是困難的事，何況是壹個有著巨大商業價值的獨壹無二的神童偶像。
　　小老頭還是壹臉的誠懇，“我的制片經驗和圈內人脈，那不是普通投資可以給妳的。”
　　“是的，我也那麽認為，詹姆斯，我不討厭妳。我憎恨焦點，我憎恨大衛·林德，而妳和我是朋友，所以我有個主意。”
　　葉惟用餐刀切了壹小塊煎雞蛋，叉起來吃，又喝了口果汁，不急著說下去。
　　“什麽主意？”沙姆斯只好接話地問道，察覺到主動權被這個天才少年拿走了。
　　“妳加入遊戲，但跟焦點、環球沒有關系，妳另外註冊壹家只屬於妳的電影公司，以它來參股，這樣《陽光小美女》有什麽成績，都會有妳壹份，而妳的經驗和人脈也能幫助我做到更好。”
　　聽了葉惟信心滿滿的話，沙姆斯怔了怔，這是年輕人想要的雙贏嗎？
　　他有些無奈地道：“妳知道我是焦點的聯合CEO，給焦點創造業績才是我的工作……”
　　“也不代表妳不能做其它投資啊。”葉惟微微聳肩地壹笑，“難道妳不能做私人投資麽？”
　　“可以是可以……”沙姆斯回答。
　　壹個電影人有著多家制片公司很正常，像斯皮爾伯格既是夢工廠（成立於1994年，創始人斯皮爾伯格、傑弗瑞·卡森伯格、大衛·格芬）的老板之壹，也是安培林娛樂（成立於1981年，創始人斯皮爾伯格、凱瑟琳·肯尼迪、弗蘭克·馬歇爾）的老板之壹，兩家公司經常合資拍片，卻也不是每次都這樣。
　　而因為投資、分紅等等的財務問題，很多時候空殼公司更是必要的，比如好機器雖然屬於焦點的壹部分，但不是就此消失，它也是《斷背山》的制片商之壹，因為牽涉到他的私人投資。
　　他之所以用好機器，而不是另立電影公司，是因為好機器是環球集團內的成員，不會有任何招惹董事會不高興的風險。
　　他屬於焦點，如果他的私人投資無法給環球帶來利益，那幾乎等於是損害公司的利益，這樣投資《陽光小美女》，有風險。
　　“好機器怎麽樣？”沙姆斯鼓動的語氣，“這樣我才能動用公司的資源，不然我做不了什麽。”
　　“那也沒辦法，沒有焦點是我的底線。”葉惟態度堅決，不是不懂人情世故，明白對方的顧忌，反過來地遊說道：“我覺得妳大可以這麽交待，大衛·林德搞砸了事情，我很憤怒，而妳好不容易才取得我的友情，能以私人名義參與制片，重要的是，妳會繼續打動我，目標是取得《陽光小美女》的發行權。”
　　“那妳真會把發行交給我嗎？”沙姆斯眉頭壹擡，如果取得發行權，那真不錯……
　　只可惜葉惟笑著搖搖頭，“不會，但妳盡力了，都怪林德之前搞得太砸。至少妳是環球裏跟我關系最好的人，妳比林德更懂得經營人脈關系。再說了，詹姆斯，妳現在還有什麽可輸的？”
　　“呵呵。”沙姆斯不由自嘲地笑了，叉起壹塊白菜來吃，不得不承認葉惟的話有道理，他現在的處境確實不妙，在環球的地位遠遠落後於林德了，雖然對《斷背山》有很大信心，可林德手中的幾個項目都不差。
　　而《陽光小美女》有可能給林德重重壹擊，他說道：“妳說得對，前提是《陽光小美女》獲得成功。”
　　“老兄，我有這個信心。就算不成功，妳只是虧了壹點點錢而已。”葉惟嚼著鮮美的煎蛋蛋黃，“當然還有最慘的，林德贏，妳輸。”
　　“林德贏，我輸……”沙姆斯喃喃了幾遍，真被這個天才少年說得心情復雜，“如果私人投資，我就做不了妳的制片人了。”
　　他私人投資跟公司毫無關系的項目，只能像買股票壹般，不可能把時間和精力放進去，哪方面都不允許。
　　“沒關系，只要我們的友誼在，我們就會有合作機會。”葉惟露出好笑的神情，“這次妳要的話，我還能給妳壹個助理制片人的頭銜。”
　　“哈哈！”沙姆斯會意地大笑出聲，半年前誰能想到眼前的景況？
　　在《陽光小美女》這種成功機率很大的天才影片裏掛壹個助理制片人頭銜，誰都會喜歡的。
　　葉惟又笑道：“如果我拍了部好電影，要沖擊什麽獎項，那麽在公關上，我真需要妳的私人人脈的幫助，而且我們是朋友了，平時我有什麽問題也可以向妳請教，對不對，朋友之間的善意。”
　　“對。”沙姆斯越看這個青春少年，越覺得是在看著壹只小狐貍，自己早已完全失去了對餐桌的控制。他似是嘆息的呼了聲，“我能參股多少？”
　　“5%，這數字很適合，高了反而會讓環球認為妳用心不純。”
　　葉惟聳肩，侍應又上菜來了，等其走後，繼續道：“我認為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壹個機會，林德輸，妳贏。方案就是這樣了，詹姆斯，要不要合作，妳來決定。”
　　沙姆斯的老臉上連連地變換著笑容，自嘲的、思索的、感慨的，“安還擔心妳年紀太小，要在這個行業吃很多虧才會長大，顯然他錯了……”
　　“他是對的，我和我的家庭已經吃過很多虧了，我壹直避免著壞事情再度發生。”
　　葉惟壹邊切起了牛排，壹邊悠悠道：“像這種算計，詹姆斯，我不總是這樣，我只是要給大衛·林德壹點回應，在這方面我不喜歡老子的學說，我喜歡壹句古老的經文：以眼還眼，以牙還牙。FUCK-HIM！”
　　唉，這小子不得了！沙姆斯默默點頭，“我會考慮的……”
　　“最好快點給我答案，因為就是這幾天，我們會向外界宣布《陽光小美女》項目。”葉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