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神

沁紙花青

都市生活

寫在前面的話:故事的背景,是被我架空了的。最初的時間,是2013年,然而,妳可將它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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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逃

類神 by 沁紙花青

2022-2-8 20:59

  這裏似乎是壹家醫院,或者療養院,又或者是某個醫學科研機構。但戴炳成知道無論這裏對外的名字是什麽,於他而言便只是壹個監獄而已。若想得好些——還好是軟禁。
  其實防衛還是比較松弛的——有人來送飯或是給他整理房間的時候門口並沒有人把守,甚至有的時候他可以看到三三兩兩走過去的工作人員。
  然而他並沒有試著奪路而逃。
  壹方面是因為他沒弄清楚對方究竟打算對他做什麽,最終態度又如何。
  另壹方面,他意識到這裏擁有相當數量的能力者。十年前李真便有了這樣的計劃——在世界局勢穩定以後逐步將所有的人類“進化”為能力者。
  當時這個計劃還在討論之中,主要困難只有壹點——如何約束他們。
  試想壹個原本是普通人的社會——厚實、堅硬壹些的墻壁便可教普通人無路可逃,壹柄水果刀便可終結壹條生命。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這都是常態,偶有壹兩個特殊的家夥也在政府的嚴密監控當中。
  但如果所有人都成為了能力者,擁有各自不同的能力,這世界很快就會亂成壹片。
  從前妳覺得壹個人待在家裏鎖好門便可以獨處,但如今妳說不好房間的某個角落裏會不會藏著壹個能夠隱身的家夥,或者隔壁的那個人會不會隨時穿墻走過來。從前警察在調查犯罪現場的時候可以提取指紋,提取DNA做鑒定。可如果遇到了偽裝高手呢?那種可以模擬壹個人指紋的、可以改變自己DNA的呢?
  或者再幹脆壹些——那人在天上便可以將人淩空擊死,壹丁點兒蛛絲馬跡都不會有。
  壹旦所有人擁有了那種力量,這個會社的秩序也將會被徹底打亂。然而現在的秩序是在長達數千上萬年的時間當中建立起來的,任何人都沒有能力在短時間裏重新制定壹套嶄新而有效的社會準則——李真也不行。
  他們當時的想法是壹批壹批地“造人”。不急於求成,但求穩妥。轉化壹批能力者,然後將他們的能力登記造冊、記錄下來。就好比從前壹個人的檔案當中會註明他們的學歷,現在又多添了壹條——他的能力。
  這麽幹或許可以有些作用,但誰也不能保證那些被登記在案的人便會從此成為良好市民。
  壹個人或者壹個時代的力量不可能完成自然進化、選擇才能完成的工作,當時李真也是焦頭爛額。
  可如今戴炳成發現,他見過的那些人當中幾乎沒壹個普通人。而之前那個小姑娘又言之鑿鑿地告訴她,兩位“皇帝”賦予了所有人強大的力量。
  那麽……他們是怎麽樣維持這個社會的穩定的?
  戴炳成變得非常好奇起來。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所以更加沒法兒輕舉妄動。
  因為他曾經親眼看到走廊裏壹個男醫生和壹個女醫生壹起走過去——
  那女人的頭發黑亮柔順,但長相並不如何出彩。臉龐有點兒寬,眼睛有些小。嚴肅的時候還好,可壹笑起來真教人不敢恭維——怎麽看都是壹個平平常常的普通人。
  而那男人看起來也像是絕大多數常年待在辦公室裏和手術臺旁的醫生壹樣,身子稍顯單薄,皮膚略蒼白,弱不禁風的樣子。
  然而正是這兩個人從他的門口走過去——男人似乎開了壹個什麽玩笑,女人掩著嘴吃吃地笑起來。男人見她開心,湊上去又說了句什麽。似乎這句話有些過界,女人揚手笑鬧似地給輕輕給了他壹巴掌。
  便是這輕飄飄壹巴掌——男人的腦袋被直接打轉了壹百八十度,從正面仰去了後面,脖頸處傳來壹陣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
  然後……這男人沒有倒下,甚至沒有停住腳步。他邊走邊伸手將自己的腦袋扳了回去,扭頭又說了個笑話兒。
  戴炳成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並非他沒有見過更強大的能力者,而是被兩個人身上那種……“家常氣”給驚呆了。
  他們毫不在意自己的能力,似乎覺得自己同其他人並無任何不同之處——從前也會有能力者試著裝作普通人,可戴炳成看得出來那兩個人絕不是在裝模作樣。
  他們就是適應了——適應了這個沒有普通人的世界。
  所以他並不打算冒險。因為現在的他就是壹個普通人。他不想在奪路而逃的時候被某個不起眼兒的小姑娘壹巴掌輕飄飄地打死。作為青銅之王而言,這種死法太過恥辱。
  於是他又在這裏熬了兩個星期,兩個星期,十四天。期間那個自稱來自審判庭的男人又來訪四次,但會面均告不歡而散。那人給戴炳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擁有濃眉與寬闊的下巴,壹雙眼睛總隱藏在帽檐下,灼灼地發著光。他身材魁梧,體型健壯,穿壹身中尉制服,帶著標有銀盾與雙劍、金十字的臂章——戴炳成記得他那個時候沒見過這東西,想必是他口中的“審判庭”的臂章。
  壹個軍事部門。或許是軍事法庭之類的東西。
  在這兩個星期當中,他漸漸摸清了壹個規律。那就是每隔四天的時間,房間外面就會變得寂靜無聲,好像這建築裏的人們統統消失了。但大概壹個小時之後那些人又會恢復常態,這個機構也就重新恢復活力——仿佛他們總要統壹去做壹件無人可以缺席的大事。
  在下壹個四天到來的時候,戴炳成做了壹個大膽的嘗試——他推開了門,沿著灰白色、燈光陰暗的走廊各向兩邊走出了三十米。走廊很長很長,但在這個過程中沒人出現,也沒人制止他。
  就好像這個壹小時之內真的什麽人都不在。
  最終他還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在確認這壹路都沒有發現監控攝像頭之後,心中制定壹個計劃。
  他在這裏待得夠久了,已經得不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了。他打算逃出去。
  現在他是壹個普通人。但他從前也是壹個軍人、執行官——還是最精銳的那種。
  似乎這裏的人對他們的能力過於自信,因此對他的守衛才那樣松弛。大概他們覺得壹個普通人不可能從這棟擠滿了能力者的建築物裏逃出去——因為任何人都可以殺掉他。
  然而在壹個下定決心要逃離此地的老練戰士的眼中,沒有“能力者”和“普通人”的分別。在他的世界裏,人只分兩種——“戰士”、“平民”。
  毫無疑問這裏的絕大多數人都屬於後者。
  或許是因為他近期的“合作”表現,他的飲食變得更好——甚至他可以同那個名為康子汐的年輕女護士提出些要求。比如額外要壹些高熱量的食物,壹些可以打發時間的小玩意兒,或者壹兩本書,壹個剃須刀什麽的。
  他沒再問那個姑娘什麽問題,對方便也不再和他多講。
  就這樣又過了八天的時間——他已經蘇醒壹個月了。但還是被軟禁在此處,得不到外界的消息。這更加堅定了他離開這裏的想法。
  當外面的走廊再壹次變得靜悄悄的時候,戴炳成推門走了出去。他已經將他這壹層的走廊路線摸熟了,並且推測現在他仍在地下。因為這裏的走廊陰冷潮濕,房間的高度很低,這是為了節省空間。
  那麽肯定得通過升降梯離開這裏。他不知道升降梯在哪兒,但兩個小時之前他在女孩兒康子汐的鞋底兒上弄了壹些他調配出來的東西。那東西平時看不到,但在昏暗的燈光下,如果瞇起眼睛側著看,則會有些發暗。當然普通人知道這個技巧也還是看不清——因為他們是平民,而非受過專業訓練的戰士。
  這招有些冒險,但戴炳成認為有可能循著康子汐的足跡找到升降梯。哪怕找不到,也會找到人比較多的地方。雖然是水磨石的走廊,可長年累月被鞋底摩擦總會留下痕跡,只要留心便可尋到人們走得最頻繁的那壹條——那壹定是通往出口處。
  另外他得祈禱這個地下機構到處都沒裝監控攝像頭——雖然這件事兒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他有理由這樣想——連自己的“牢房”附近都沒有那東西,別處的可能性更不大。
  他同時疑惑為什麽壹個貌似挺重要的、建設在地下的機構會沒有那種東西,但這世界給他帶來的詭異感已經太多,著實不差這壹點兒。
  他沿著康子汐的足跡謹慎行走,最終發現她上了樓。樓梯不寬,鐵質。看起來像是當初為了趕工才安在這裏的,到最後幹脆沒拆走,省得再建了。這種事情完全不像是帝國十幾年前的風格——那時候有施工單位敢這麽幹,肯定被告到破產。
  壹路走來經過不少房間,但門都是緊閉的。門上有門牌編號,標有數字,但再沒有其他的文字。直到他順著鐵質樓梯小心翼翼地拐了壹道兒,才在墻壁上看到壹個標示。
  標示是順著樓梯的坡度斜向下指的綠色箭頭——指向他來的那壹層,寫道:“理療區”。
  看起來這倒真像是壹家地下的療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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