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靈能

　　李真悶悶地摸了摸下巴。
　　“A級血統的能力……就已經不屬於仿生學意義上的能力了。”北川說道。
　　李真忍不住問道：“妳提到了三次‘仿生學’意義上的能力……那是什麽意思？”
　　“就是沒有超越物理規則的能力。”萌萌指了指他，“比如妳，可以飛——但是妳是用翅膀飛。鳥兒也可以用翅膀飛，所以這是‘仿生學意義上的能力’。但是如果妳還是現在這樣子就飛起來了，擺脫了地心引力——那就不是‘仿生學意義上的能力’——或者說不是‘異能’了。”
　　“那種能力就叫做‘靈能’。壹旦擁有了靈能，就是A級血統。”北川說道。
　　李真的眼睛越來越亮：“比如妳……”
　　北川笑了笑，點點頭：“我可以操縱氣流。”
　　“哇……”李真輕輕地嘆了聲。眼前這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竟然如此了得。但他的疑惑壹直沒得到解答：“那麽我呢？為什麽我不屬於這幾類？”
　　“看起來妳是C級……”北川說道，“然而妳似乎是從E級直接突變而來的。但其實妳也不屬於E級——從未聽說過妳那樣的……癌癥。所以妳之前的擔憂……也許是有必要的——出現了妳這樣的情況，誰都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事來。”
　　於是李真不說話了。兩個女孩就在寒冷的室內室內看著他，直到他伸手碰了碰面前已經變得冰涼的咖啡杯子，低聲問道：“那我爸爸媽媽，他們……”他抿了抿嘴，“他們總不會像電影裏那樣，被……”
　　北川看了看馬心語，然後慢慢說道：“我想……倒不至於到那種地步。壹來……都是現代社會了，大概行事不會那麽野蠻。二來，嗯……解剖切片什麽的，真的有意義麽？壹個活生生的人、肯主動配合的人，總比，嗯……屍體有用得多吧？——妳爸爸媽媽以前是做什麽的？”
　　“都是普通的工人。”
　　“那如果讓他們為政府工作、變成公務員了，妳覺得他們會不會很高興。”
　　聽到這裏，李真的心中終於略微釋然起來。是啊……用不著那種可怕又慘烈的方法吧？何況……當初孫姨說他們是被“接”走的，而不是被“抓”走的。
　　於是他總算能夠微微地出了口氣——這樣的話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總是比自己想要有說服力的。壹旦解決了心中最大的憂慮，他也就變得放松了很多，繼續問道：“這樣說的話，妳們幹嘛這麽緊張？”他指了指窗簾和門，“大不了我也去給政府工作啊……”
　　“是怕妳不想去的嘛。”馬心語坐在椅子上微微晃著身子，說道，“其實小北也了解壹些，特務府裏面很枯燥的，據說有的時候好幾年都不讓外出——”
　　“而且有的時候還挺危險。”北川點了點頭，“剛才說過的嘛，能力者犯罪了的話——尤其是C級血統以上的，就會有專人對付他們。如果妳去了，很可能在配合研究之余還得加入那樣的隊伍——就是作為壹個‘執行官’出任務——妳總不想被人莫名其妙地殺掉吧。”
　　李真想了想，覺得她們說的其實挺有道理。
　　他從前是壹個高中生而已，重生之後也只是仗著不怕死跟小混混打過架。雖說現在會飛了……然而卻連方向都控制不好。壹想到要對付許許多多千奇百怪的能力者——還是北川那樣的能力者，他就忍不住縮了縮頭。
　　還是再等等吧……
　　等等我變得更厲害壹點兒，再踏足進那世界裏。他想道。
　　只是他還沒弄清楚，像北川這樣的A級血統，可不是到處都能見到的。
　　他也沒想到，之後的某件事會那樣突如其來地打破了他眼下的平靜生活。
　　三個人又說了壹會李真感興趣的、關於異能世界的話題之後，天色就漸漸的晚了。李真起身告辭，兩個女孩也沒有挽留。但最後在兩人的壹再堅持之下，他只得提走了那袋橘子回家自己吃。
　　另外他還從北川那裏得到了壹件禮物——壹塊黑色的腕表。這只腕表具有判定百米範圍之內能力者特殊生物電波的能力。似乎北川就是因為這只腕表，在某天註意到了他，然後才在之後幾天追蹤到他的。
　　見李真消失在街角，馬心語轉過了身：“小北，幹嘛把那個東西給他了？妳幹嘛不對他說實話？”
　　北川拉開了窗簾：“剛才我是說真的——我是真的不想讓他摻合進特務府的監察部。其實我想讓他加入到咱們的心社裏面來。”
　　馬心語皺了皺眉：“他麽……人倒是不錯。可也是在太老實了——妳看，剛才妳說執行官很危險，他當時就被嚇到了啊。雖然會飛……可是我覺得實在幫不上忙。”
　　北川拍拍她的帽子：“我們當初還不都是這個樣子……但是他相當有潛力。妳見過壹個人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知道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了麽——還是在沒人指導的情況下。最關鍵的是……妳覺得他像是C級或者B級的樣子？”
　　“咦？那他是什麽？”馬心語想了想，“能用翅膀飛——這是鳥類的特征吧。身體愈合得很快——壁虎和螃蟹也可以再長出壹條肢體來啊。不是C級或者B級……還是什麽？”
　　北川看了她壹會，輕聲說道：“可是妳見過長翅膀的壁虎或者長翅膀的螃蟹麽？不要忘記了，他的能力是跨界的。”
　　“呃……”馬心語楞了楞，“妳是說，從仿生學意義上的異能來說……”
　　“所以我想，那也許是靈能的另壹種表現形式。”北川頓了頓，“也許他是另壹個A級。”
　　“不會吧……”馬心語誇張地叫了起來。
　　“所以……更不能讓他加入特務府。否則他們的權力只會越來越大，我們這樣的人也會越來越受壓迫，最後就會像90年那樣……”她皺起眉頭，嘆了口氣，神情完全不像是壹個十七八歲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