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操心

　　壹幫“數學家”踏上了“偉大航道”，讓老張很受傷很惱怒，火大的嘴角氣泡，飯都沒辦法好好吃。
　　“草泥馬的！” 啪！
　　把筷子壹摔，張德狠狠地罵娘了壹聲之後，站起身來又很是不爽地雙手反撐著後腰來回踱步，“都是怎麽想的？！才吃了幾天白米飯，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日娘的跑海上去浪！我浪妳個祖宗啊！”
　　難得看到他這般暴躁老哥的模樣，崔玨掩嘴竊笑，自顧自地扒飯，旁邊武媚娘也是笑的眉眼難覓，壹幫女郎都是聰慧的很，知道這時候跟他答話就是找罵。
　　“老子什麽沒準備？房子車子票子女子……要什麽給什麽，連官帽子都有！日娘的還跟老子玩這套……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看尼瑪個看啊！踩妳祖宗的棺材板去沖浪吧！不成器的……不長進的……”
　　罵罵咧咧地兜兜轉，罵了半天罵不動了，又招了招手，喊了人進來。
　　“使君請吩咐。”
　　“數學院的人在哪裏上船，上了誰的船，妳去查壹下。然後讓人打個招呼，給……給東海宣政院和南海宣慰使那裏吧，倘若看到了人，就關照壹番。跟王萬歲也先通個氣，能勸回來最好，要是勸不回來，就多加照看。”
　　“……” “……”
　　“……”
　　壹幫吃飯的女郎臉都垮了，心說看妳罵的跟瘋狗壹樣，結果是壹條舔狗？
　　舔狗不得好死是妳自己說的啊。
　　“是，使君。”
　　親信來了又去，也是壹肚子的狐疑，都知道張使君現在就是個地雷，壹碰就爆。偏偏還沒打算炸死那幫玩數學的，奇哉怪哉！
　　坐下來又繼續吃飯，夾了壹筷子腌漬的水芹菜，嘎吱嘎吱嚼了壹通，正要吞咽，卻覺得腮幫子疼，捂著嘴“哎喲”壹聲，老張眉頭皺著：“還真他媽上火了！”
　　牙齦發炎，難受的老張小半個月沒好好吃東西，盡跟粥面打交道了。
　　再怎麽公務繁忙，這陣子老張是有空就去數學院“談精神”“講道理”“許承諾”，鬼知道剩下的這些個又是甚麽心思，指不定想要看看風向呢？
　　威逼利誘對數學家真心沒太大意義，尤其還是武漢數學院的這些。大多數不差錢，有壹些連官帽子都不差，就指著老張這裏的先進公式定理續命呢。
　　那些跑路出去冒險的，壹個個也是想要驗證數據。好些個是為了追星，好些個是為了逐日，好些個是準備研究月球跟潮汐之間的關系……都是神經病。
　　這也是老張無奈的地方，很多定理公式，老張就像是從褲襠裏直接掏出來的寶貝壹樣，根本沒有說服力，對付當年那些窮的快要餓死的土鱉學生是沒問題。這些個從小不愁吃穿不愁前程的，驕傲是自小就有的，而到了武漢，又有非常獨特的“反權威”氛圍。
　　如魚得水啊！
　　這些家夥要是在自家成長，也不會這麽跳脫，偏偏武漢和國朝其它地方完全不同。自由生長有時候就是這樣了。
　　小孩子都會問爹媽，我是從哪兒來的呀。
　　鮮有爹媽會詳細描述過程，總不能先跟孩子說怎麽跟妳媽“啪啪啪”，再描述女性的生理結構，再帶著去產房走壹遭……孩子有沒有陰影不知道，廣大人民群眾自己怕不是會有陰影。
　　現在武漢數學院的情況就是這樣。
　　妳說地球是圓的，我信。妳說地球赤道周長八萬裏……妳說是就是？證據呢？
　　妳說海上有信風，我信。妳說有信風帶……妳說有就有？證據呢？
　　老張當然很想說妳爹我是穿越過來的，不信憋著。
　　當然狠話都沒說出去呢，這幫搞數學研究的，就壹個個化身“博物學家”，紛紛下海去了。
　　歷時兩年多地觀測搞出來《貞觀歷》的時候，都沒這麽累。
　　人數過萬，千奇百怪。更何況人數過了壹百萬……
　　糟心的時候就得找地方發泄，家中女郎被老張輪流玩了壹遍，然後很快少了壹半不能玩，因為都響應號召懷了二胎。
　　萬幸，沒把人搞流產，想起來還挺後怕的。
　　得空休息，難得沒去數學院繼續嘮嗑，跑去白沙洲馬場小住了幾天。老馬“黑風騮”作為種馬很成功，不僅僅是因為後宮佳麗三千，後代質量也很高，如今西軍將校坐騎，都是“黑風騮”的種。
　　“吭哧”！
　　說是老馬，“黑風騮”實際上還算“壯年”，偶爾爆發壹次，依舊甩普通馬王三條街。
　　毛色仍然烏黑油亮的“黑風騮”蹭了蹭張德的胳膊，它也算是極為通人性的神駿，不僅僅是見識廣，耐受性也極高。走南闖北除了熱帶沒去過，大多數地形都踏了壹遍。
　　草原、沙漠、戈壁、密林、高原、山地……除了類苔原的環境有點不能適應，其它都是全程無傷無病。李靖這個老胖子雖然修了幾十年仙，可每年都要問張德討要幾次，從未死心過。
　　除了李靖，每年同樣都要討要的人，還有李績、尉遲恭、侯君集、李道宗、張公謹、張亮、程知節……
　　李世民隔個幾年，聽說“黑風騮”還活著，也會差人過來問問。
　　正常套路麽，應該是做臣子的趕緊進獻上去。
　　但很顯然老張從來都是不按套路來。
　　“還是妳爽啊，小老弟。”
　　輕輕地拍了拍“黑風騮”的脖子，鬃毛手感也是極好，而且使勁揪也不會讓它感覺到疼痛，可以說是天生的好馬。
　　“妳要是跟我換個時代，妳還是馬生贏家啊。給法拉利都不換。”
　　“吭哧”！
　　摸了個胡蘿蔔，塞到“黑風騮”嘴裏。老張前面走著，黑風騮後面慢慢地跟著，壹邊走壹邊嚼著胡蘿蔔，還順蹄踩死了壹條草窩裏的水蛇……
　　倒黴的白眉錦蛇其實早就瑟瑟發抖準備跑路，偏偏“黑風騮”是個見蛇就踩的大佬，蹄下亡魂不知道多少條蛇了。
　　“妳說妳這習性吧……”
　　拎著已經死透了但還是身軀扭動的水蛇，老張嘆了口氣，隨手扔到不遠處的流水中，大概也就是能餵壹下魚鱉了。
　　“妳說那幫熊孩子要是都像老弟妳壹樣不讓我操心，那該多好。”
　　“吭哧”！
　　是夜，老張難得在馬廄裏貓了壹會兒，然後就有壹個熊孩子跑到銀楚的房間喊道：“阿娘，不好了，阿耶壹邊喝酒壹邊摟著大黑喊‘兄弟’啊！”
　　阿史德銀楚壹聽，頓時笑出音鈴聲，要不是在中國學會了矜持，她本來是打算笑出豬叫聲的。
　　帶著熊孩子往馬廄走了壹遭，銀楚原本還不信，結果到了低頭，瀚海公主終於笑出豬叫聲。
　　只見張德喝的醉眼惺忪，還沖“黑風騮”說話：“來，老弟咱們接著喝！我跟妳講啊，石油股不能碰！我就是石油口的，我還不知道嗎……嗝！”
　　第十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