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容器程序中級

　　【J級程序“容器”更新完成】
　　【程序級別：中級，5%】
　　【程序狀態：清閑，0%】
　　25分鐘，剛剛好，那個黃金微型經驗數據包全部消化完成。
　　驟然壹下，顧禾的頭腦擺脫了之前的那些光怪陸離。
　　“哎啊……”
　　他頗是感到神清氣爽，自然地發出壹聲慨嘆。
　　自己的腦神經系統有了新的擴增，或許大腦皮層的神經元細胞能達到800億個以上。
　　容器的容量更大了，神經速度也更快了。
　　成為超凡者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即使他以前精通心理學，平時有玩點冥想什麽的，但像這樣的大腦超越體驗，還真沒有嘗過。
　　“行了沒有，死了嗎？”還差著幾分鐘才半小時，範德寶的催促聲已經在門外響起。
　　顧禾解了個小手，再慢悠悠地洗手、洗臉、整理發型，摸完這幾分鐘的魚，才打開洗手間的門，迎著老範那張印堂發黑般的圓胖臉，走出去屋廳。
　　“小禾，怎麽樣？”彩音久美子期待問道。
　　“呃，容器程序顯示升到中級了。”
　　顧禾如實告訴，自己實力如何會影響到她的總體布署。要不是還沒辦法把那些數據轉出來，他都想給他們也補壹補了。
　　“好！”彩音久美子聞言，神情壹喜，雙手壹合，“妳破了我十天晉級的紀錄。”
　　啥子？顧禾聽了壹驚，十天晉級？
　　彩音小姐是六速檔，但是可沒有控制臺吧，當年那十天她是怎麽過來的，也是吃經驗數據包嗎……
　　“禾桑，妳是壹程序者中級了！？”
　　酒井花青更是驚呼，激動、崇拜、羨慕和自卑的復雜情感頓時翻湧，“那、那就跟我壹樣了啊。六速檔就是六速檔，妳成為超凡者還沒有壹個星期，就到中級了……”
　　滿打滿算才六天時間，太快了。
　　這下子，顧禾成為屋廳內的焦點，北野老頭、老蔡他們也望來。
　　“厲害啊，有前途。”酒井修吉慶賀地舉起酒枡。
　　“……天賦高的，壹開始都升得快。”老範又潑冷水，“後面還是會慢下來的。”
　　酒井花青激動中壹番解說，在這裏，修吉、拳佬都是五速檔，而林賽，老範也沒有完全測定，但據說老範當時就說明了“至少六速檔，超速檔也有可能。”而她自己……三速檔。
　　“聽說林桑他當時也升得好快。”她看向沙發那邊的林賽，希望他自己多說點情況。
　　但林賽只是揚了揚嘴角，並沒有參與進來這場對話，繼續安慰茫然的北野淑子。
　　拳佬聽不清楚大家說什麽，直至酒井花青費勁地向他慢慢解釋，要把這個好消息也告訴拳佬。
　　“時間不早了。”高興了壹會後，彩音久美子正色說，“小禾，我們先建立起雙人共感。”
　　顧禾點點頭，要來的還是會來，身在魚塘，躲也躲不掉。
　　他和彩音小姐並肩坐到了吧臺邊，酒井花青殷勤地拿來兩個連接頭盔，給兩人分別戴上壹個，電線、血絲線連接起來。
　　顧禾還沒習慣與人共感，對方又是彩音小姐，就更加有些緊張。
　　他瞥了瞥旁邊，彩音小姐粉紅淡綠交織的齊肩秀發被頭盔遮去大半，側臉透著成熟女人的嫵媚，壹身印花和服也勾勒出姣好的身段曲線，氣質還是像個女藝術家。
　　但隱藏在這具身體裏的，是鋼爪，是輕燕，是好人，也是隨時割人牛子的狠角色……
　　“那麽，開始連接了。”酒井花青按下兩個頭盔的連接按鈕。
　　顧禾猛地進入到自身神經網絡，感覺像上次與那個藝妓的連接，兩個容器之間的連接。
　　“小禾，我在這。”
　　流暢而利落，在0與1的海洋中，有壹個女性聲音隱約地傳來。
　　“這裏。”他剛應了聲，頓時看到了彩音小姐的人格數據流，清晰地湧來，卻又神秘而朦朧，壹個眨眼間，他好像看到壹個皮衣牛仔褲、滿身金屬薄片、拿著紫柄武士刀的少女。
　　但又壹個眨眼，還是那個他所熟悉的身著印花和服的女人。
　　不待他多想，那股數據流就沖進他的大腦，整個神經網絡閃爍不定。
　　彩音小姐是個四程序者，盡管神經廢掉了，但她的人格數據，像是巨流，又像是烈火。
　　即使剛剛升到了壹程序者中級，顧禾也感覺自己的神經膨脹得有點難受。
　　【容器程序狀態：正常，60%】
　　突然，所有數據都進來了，難受感消失，他頓時多了另壹套的感官感知信息。
　　雙手十指裏的鋼爪硬感，雙腳踩在木屐上的清涼感，還有彩音小姐的身體……
　　四程序者的彩音小姐壹個人就占去了60%容量，如果不是剛升了中級，估計得往80%去。
　　但他卻感覺，她比洛娜、酒井小姐、那個藝妓，都要靈活得多，讓他自在得多。
　　如果要比喻，洛娜的人格是暴雨，酒井小姐的是細雨，而彩音小姐……
　　不知怎麽的，他想到了溫泉，他感覺自己現在是泡在壹池溫泉裏，不管落下的雨水是大是細，全都成了泉水的漣漪，溫暖了起來。
　　彩音久美子，可是壹個傳奇玩偶啊……
　　不過有著這些感受的同時，她那傷殘的腦神經的微微脹痛感，也在伴隨而來。
　　“小禾，把駕駛座交給我吧。”彩音小姐說，“今晚就都交給我。”
　　“哦。”顧禾當即心念壹動，人格主次位置切換，坐到了副駕座上成了次人格。
　　與此同時，有點緊張的酒井花青、木著臉的老範，都看到顧禾那雙無神的眼睛突然壹眨，眼神頓時就不同了，連著面容的神態也似乎變了。
　　“媽媽，妳在禾桑身體裏啦？”酒井花青連忙問。
　　“嗯，很順利。”彩音久美子用著顧禾的身體笑說，聲音不壹樣，“把頭盔摘掉吧。”
　　拿下了頭盔，她站了起來，看了眼旁邊座上呆滯的自身本體，就轉了幾圈，輕躍了幾下，彎腰要沖刺，仿佛回到了少女時代，眼神露出那時候才會有的壹絲傲態。
　　雖然現在她是向下兼容，成了個壹程序者中級。
　　但這種感覺，這種活力，她已經很久沒有嘗到了。
　　“小禾果然是壹輛好車！”
　　彩音久美子滿意、欣然地笑說，“酒井小姐妳沒有品錯，小禾肯定至少是六速檔。”
　　她自己就是六速檔容器，她經驗老到，這個判斷是不會有誤的。
　　所以這下，除了老範還是不太樂意接受自己的評測失誤，沒什麽好面色，以及北野壹家沒有心情，老蔡和魚塘眾員都挺高興。
　　而且，他們很樂意看老範的笑話，“評測生涯從未失手”這個名堂就此沒了。
　　“嘿嘿。”酒井修吉只是瞅著老範，壹副笑而不語的醉樣，就讓老範的胖臉更黑。
　　“失手不是問題。”林賽走去搭著老範的肩膀，“找老蔡裝個義體手，說不定還更好用呢。”
　　“那可得趕緊了，老範摔倒在地上，只能自己撐起來，沒人會扶他的，因為也扶不動。”老蔡很關心的樣子。
　　“帥倒？老範這輩子沒機會的啦，要不老蔡妳順手給他也整壹整。”酒井修吉認真般的語氣。
　　酒井花青忍不住噗的壹笑，都雙手捂嘴了，還是越笑越大聲。
　　拳佬聽不懂，但壹看老範的吃癟樣，笑就完事了；連北野老頭也扯了扯那面癱肌肉。
　　“妳們笑吧笑吧，小心我哪天給妳們的酒菜都下點瀉藥！壹群臭傻子，永遠不要得罪自己的廚師。”
　　範德寶咬牙地甩開肩上林賽的手，對誰都沒好面色了，瞪了顧禾壹眼，正想罵這個元兇只會偷懶摸魚，卻猛然想起現在那不是顧禾，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久美子，我是瞪那小子，不是瞪妳。”老範那無奈的慫樣，讓眾人又是壹頓樂。
　　“大家放過老範吧。”彩音久美子笑著拍拍手掌，“該幹活了，開搞銀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