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捕快那些年

三觀猶在

歷史軍事

青州府,三龍山。
最近黑風寨壹群好漢們苦不堪言。
自從兩年前,老寨主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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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桃花酒肆桃花酒

我當捕快那些年 by 三觀猶在

2023-11-13 22:37

  趙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剛才那壹掌,他幾乎使勁了全部力氣。
  能夠傷到鬼王,壹是藏在水下偷襲,出乎意料,二是瞅準鬼王在半空中,真氣耗盡之時,三是他也用了鐵血朱蛤的毒。
  饒是如此,也只是重傷鬼王,而未能將其擊殺。
  魔門的實力,如此強悍。
  範小刀道,“老實講,妳剛才的那壹掌,有點高手的意思了。看來,我得勤加練習,否則武功被妳甩開,以後還都要妳出手相救。”
  趙行沒好氣道,“為了妳武學精進,下次遇到麻煩,我不出手了。”
  “這就有點刻意了。”範小刀道,“妳說,他還會追殺咱們?”
  趙行搖頭,“此刻他身負重傷,又中了朱蛤之毒,若是識趣,該找個地方好好修養,沒個三五個月,休想在與我們動手。”
  “魔教行事,每每出人意料啊。可惜,那羊皮最終還是被搶走。”
  “這次怎麽不用假的?”
  範小刀道,“他上過壹次當了,若這次不用真的,他豈會真的撲出去?到時候,妳躲在水中好好的,我怕是已經到閻王那邊報到了。”
  “妳可真行。”
  “死道友不死貧道嘛!”
  天已大亮。
  兩人稍作修整,走出了山林。
  李秣見到二人如此狼狽,也沒有多問,徑直帶著守備軍離開棲霞山。
  ……
  轟動金陵城的蔣家滅門慘案,終於告破。譚時飛杖殺同僚,又雇殺手殺死蔣家滿門,暗殺六扇門上級,最後死於棲霞山中。
  官府直接將此事定為重大案件,交給按察使司查辦,譚時飛雖已死,但有認證物證,鐵證如山,也算是給惶恐不安的百姓們壹個交代。
  譚時飛在金陵城內橫行霸道,他的死訊傳來,城內百姓彈冠相慶,甚至還有人燃起了鞭炮。
  不少曾被他迫害過的百姓,也都紛紛站出來痛斥其罪,更有江南的文人,寫了壹片奇文,罵得他體無完膚,將其稱為金陵壹害。
  譚時飛死後,官府派人查抄他的家產,孩子以及六房小妾,也都遣散回家,不查不知道,這壹查,房產、店鋪、田地以及各種金銀珠寶,足有十萬兩之數!
  壹個小小的副總捕頭,從七品的官吏,家底如此殷實,超出人們的想象。
  與譚時飛壹起倒下的,還有漕幫。
  從剿匪之後,便再也沒有露過面,下落不明。
  漕幫也跟著壹蹶不振,烈火堂、善水堂還有幾位副幫主,爭權奪勢,陷入無休止的內鬥之中,在經過短暫的動蕩之後,大江幫扶持了陳豹的獨子陳天華,成為新壹代漕幫幫主,只是這位陳公子,不學無術,壹門心思撲在女人肚皮上,根本無心幫中事務。
  大江幫接管了漕幫的生意,並在漕幫的主要堂口之中,安插了自己的人,將漕幫的商路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漕幫成了壹個空殼。
  大江幫壹躍成為江南武林第壹大幫派。
  這壹案子告破,卷宗遞到京城大理寺,得到了大理寺褒獎,謝知府十分高興,對範、趙二人也愈發信賴。
  小叮當去了當陽學堂,跟著布衣神侯李向晚讀書識字。沒想到,這性格頑劣的小家夥,回來後對李向晚贊不絕口,李先生學識淵博,無論什麽知識,到了他口中,都變得深入淺出,不會變得太過於枯燥。
  範火舞在朱雀大街壹家酒肆找了賣酒的差事,包吃包住,壹月工錢壹兩銀子,老板和老板娘五六十歲,家中沒有子嗣,也樂得收留範火舞。
  穩定下之後,她便與小叮當搬了出去。
  範小刀曾表示,只要他們願意,可以在六扇門壹直住下去,但範火舞心意已決,“反正都在城中,範大哥若是想我們,去酒肆找我們便是。再說,大哥是官差,我們在這裏,終究惹人閑話。”
  範小刀也不強求,利用職務之便,重新給二人辦了身驗路引。
  轉眼到了四月。
  譚時飛死後,趙行接管六扇門,與範小刀在內部進行了壹系列的整頓,清退掉考核最末的五人,此外,與譚時飛關系密切,也曾有劣跡的捕快,也進行了壹遍清理。
  不查不知道,這壹查起來,裏面的水,確實挺深。
  看似不起眼的捕快、衙役,雖然不是官,好歹也算個吏,到處都是人情世故,聽說要裁人,城內名門望族、士紳顯貴,紛紛登門拜訪,為人說情、擔保的,請客吃飯的,不壹而舉。
  難怪當初,楊得水也好、太子朱延也罷,來六扇門第壹件事,便是梳理人員。
  對於這壹類人,範小刀、趙行壹概不見。
  可是,事到頭上,不見對方也有辦法,那些能量大的,繞過二人,直接找到謝知府、還有潘臬臺,他們是二人的頂頭上司,也都紛紛來說情。
  只是壹個捕快,又不花妳的銀子,那壹份差事,給人壹個營生。
  兩人見狀,也只得作罷。
  畢竟,兩位上峰都開口了,以後還要在金陵當差,他們的面子終究是要給的。
  壹切步入正軌。
  兩人終於能夠騰出功夫,查假幣壹案。
  本來,趙行隱藏身份,查到了壹些信息,將關註點放在了招商、大通兩家錢莊之上,這兩家錢莊與漕幫都有藕斷絲連的關系。
  但是漕幫壹倒臺,線索又斷了。
  兩人謀劃許久,既然要查,那就幹脆壹查到底,由於是秘密行動,除非有重要證據,也不敢明目張膽,能夠如此大規模的私鑄銅錢,若說背後沒有大人物的支持,那肯定是假的。
  只是,這個大人物到底是誰呢?
  有這本領的,除了在當地有勢力外,上面有關系才行。
  金陵城中,就連謝知府也沒有這個能力。
  總督衙門倒是有,可他若想撈錢,有的是辦法,又何必做這種費力不討好,而且還有斷送仕途的風險的事?
  江南轉運使?
  他當的是皇差,替皇帝辦事。
  這就有些難以琢磨了。
  金陵城,臥虎藏龍。
  除了江湖幫派,還有當地名門望族,其中不少還有姻親關系,盤根錯節,比如宣武坊的盧家、秦淮坊的柳家,都有人在京城當官,尤其是那盧家,二老爺盧臨照,不過四十來歲,就已做到了戶部侍郎壹職,登閣入相是遲早的事。
  這些名門大族,倒是有這能力和動機。
  但是,查案講究證據,而不是靠猜測,兩人又是秘密進行,無法明目張膽的去調查,進展頗為緩慢。
  這日,兩人下值,範小刀道,“難得今日空閑,走,請妳喝酒去。”
  “去哪裏?”
  “朱雀大街啊!”
  趙行笑道,“只怕妳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喝酒事小,妳是想去見那位範姑娘吧?”
  趙行與範火舞打交道並不多,只是遠遠見過幾次,不過,單論相貌來說,確實是壹等壹的姿色,聽範小刀說,她還是用刀的高手,心中倒生出壹較高低的想法。
  範小刀道,“她搬出去後,邀請過我們好幾次,好歹也朋友壹場,去給人家捧捧場子,也是人情往來。”
  “我是信呢,還是信呢,還是信呢?”
  “還錢!”
  “抵房租了!”
  ……
  兩人換了壹身衣服,來到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在紫禁城北,成祖皇帝遷都京城,此處成為留都,所以紫禁城又稱小皇宮。
  二百年前天道降臨之時,京城覆滅,寧王曾在這裏稱帝,與開封豫王、西疆隱陽王,三分天下,經歷了十年動蕩之後,隱陽王壹統天下,寧王為金陵李家所殺,讓風雨飄搖的李家又延續了兩百年。這條朱雀大街上,曾都是李家的產業。
  如今,李家敗落。
  官府收回家產拍賣,如今商鋪林立,變成了繁華的商圈。
  朱雀街壹個不起眼的角落,有個鋪子,名桃花酒肆,賣得是桃花酒。
  桃花酒,用新采的桃花,曬幹後做成酒曲,釀制而成,入口有桃花香,又帶著點苦味,如今的年輕人,要麽喜歡烈酒,要麽喜歡葡萄酒,這種桃花酒,不上不下,銷量並不好。
  喝這種酒的人,大多是上了年紀的人,喝得更多的是情懷。
  酒的配方,是酒肆老板祖上傳下來的,已有數百年歷史,老板曾吹噓,這是當年武林第壹世家慕容世家的方子,然而大浪淘沙,江湖更叠,歷史早已淹沒在時間之中,別說慕容世家,就連二十年前覆滅的金陵李家,如今的年輕壹代,都不曾聽過。
  酒肆與酒樓不同。
  酒肆以賣酒為主,兼營壹些小食,店鋪不大,飯菜也單壹的很,只有下酒的小菜。桃花酒工藝極復雜,價格也不便宜,壹角酒,賣到三四十文。
  利潤雖豐厚,卻苦在銷量不行。
  加上老板和老板娘上了年紀,又沒有子嗣,於是沒有擴大規模的想法了。
  範火舞就在桃花酒肆賣酒。
  自從範火舞在酒肆賣酒後,桃花酒肆的生意出奇的火爆。
  原先釀壹缸酒,要賣上十余日,如今只要兩日,便售空。前來買酒的人,多了壹批年輕人,無論買多買少,都是盛裝前來,倒惹得那些老主顧們壹堆抱怨。
  兩人來到酒肆門口,看到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範火舞在為客人打酒,有些人甚至從懷中掏出壹封壹本書,“範姑娘,這是我新出的詩集,還請指點壹二。”
  範火舞道,“我不識字。”
  “那有空我念給妳聽?”
  她冷冰冰道:“我沒空。妳若不買酒,麻煩讓壹下,下壹位!”
  “買,買,來十斤!”
  後面有人不高興了,“買那麽多,妳喝得完嘛,給我們留壹點!”
  “我樂意,妳們管得著嘛?”
  又過了幾人,範火舞掛出了“售罄”的牌子,“抱歉各位,今日酒已經賣完,請大家明日再來吧!”
  眾人道,“別介,明日買明日的。”
  買到酒的,也不急於離開,找個空位坐下,點壹碟花生,或壹碟茴香頭,慢慢地坐喝,或出驚人之語,或做浮誇狀,眼睛卻不時瞥壹眼不遠處的範火舞。
  只為博佳人壹笑。
  趙行道,“看來,這裏的酒喝不成了。”
  範火舞目光落在二人身上,原本冷若冰霜的臉,忽然露出了笑容,擡手招呼道,“範大哥!”
  眾人順聲望來,目光齊刷刷落在範小刀身上。
  這位素來冰冷,對誰都愛答不理的“桃花西施”,竟對眼前這個年輕人如此熱情,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搶了老婆壹般。
  套用那句話,如果目光能殺人,範小刀早已碎屍萬段了。
  對於眾人的目光,範小刀倒滿不在乎。
  想用目光殺死我,等妳們練成大宗師再說。
  他往前幾步,與趙行來到範火舞身前,道:“本來想嘗嘗妳們的酒,既然沒了,正準備換壹家。”
  範火舞道,“別人來沒有,但範大哥來了,又怎能沒酒?”
  有人不樂意了,“我們來的早,排了半天隊的沒有酒喝,他這剛來就有了,憑什麽?”
  範火舞臉壹繃,眼壹瞪,“老娘自己買下來存的酒,也要妳來分壹杯羹?不想買,以後就別來買了!”
  那人噤若寒蟬。
  其余人則在想,這位範姑娘,發起火來,仍是這麽美!
  範火舞來到店中,對眾人道,“今日打烊,不接客人了。各位請回吧!”
  其余人倒是蠻配合,雖然看向範小刀的目光並不友善,但還是乖乖的離開了酒肆。範小刀找了個座位,坐下道,“妳這脾氣,沒人跟老板投訴妳?”
  範火舞道,“我只要每日把酒賣光,他們也懶得管。再說了,這些男人,妳若是對他們和顏悅色,他們反而得寸進尺,倒不如直接將他們拒之門外。”
  “不怕斷了財路?”
  “我越罵他,明日反而來的越早。男人嘛,妳看著吧。”
  趙行道:“範姑娘真是將男人的心思,拿捏的死死的。”
  範火舞道,“也不是所有人,有的人,我就搞不定……”說著,目光有意無意,在範小刀身上掃了壹眼。
  範小刀連轉移話題,“妳的刀呢?趙行聽說妳也用刀,想跟妳比試壹番。”
  範火舞道,“扔了。”
  範小刀驚道,“扔了?”
  “既然選擇在城裏生活,又何必再去戀念江湖之事?在這裏賣酒,腰上掛著兩把刀又何用?把客人都嚇跑了,誰來養我?”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壹女子聲音,“聽說這裏桃花酒甚是有名,今日特意帶妳前來,品嘗壹番。”
  話音剛落,兩名女子走了進來。
  為首女子身穿綠衫,薄施粉黛,長發及腰,眉目之間,有七分秀氣,三分靈氣,明眸皓齒,如謫仙下凡壹般。
  另壹人身穿彩衣,雖也是美人胚子,但與綠衣女子壹比,頓時顯得失了幾分顏色。
  門外有人認出來人,喊道,“江南徐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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