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8章 什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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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天王離開院子小半年，除了在白家露了個臉，還沒正兒八經的出過門。
　　可縱使只是白家那壹小會的露臉，也讓不少註視著他的人心驚肉跳。
　　這壹回。他打算去倫敦。
　　不是因為伊麗莎白的請求。而是為了他兒子。
　　清晨。
　　天空灰蒙蒙的。寒風四處飄散，吹得冷雨漫天飛揚。
　　壹早起床整裝待發地林澤撐起壹把黑傘，提起行李箱來到林天王身邊。
　　“這壹趟時間有點長。沒什麽要處理的？”林天王背負著雙臂回頭掃了林澤壹眼。
　　“昨晚她跟我睡。”林澤笑了笑，回頭瞥壹眼站在門口的銀女。
　　她穿壹身純棉睡衣，銀白色的秀發慵懶地垂在雙肩。那完美無缺的面頰上清淡而幽靜。遺世獨立。可那雙美麗的眼眸中，卻透著壹絲悸動。
　　林天王輕輕點頭。沒說什麽。
　　有些事兒林澤不願提。他也不會主動說什麽。
　　至於這對男女睡覺。哪怕林天王再邪惡，也不會多想。
　　“走吧。”林天王大步出門。
　　林澤亦步亦趨跟上去，但沒走出兩步。銀女壹個箭步竄上前來。
　　“就聽聽。”遞出壹只耳麥，塞進了林澤的耳中。
　　說罷。她給自己塞了壹只。與林澤並肩而行。
　　天色如銀灰，兩人就這般跟在林天王身後，徐步向道路上那輛預先備好的轎車走去。
　　“雨，還是下不停。
　　打醒了我的決定。
　　說要放棄，放棄這段感情。
　　註定我們就在此分離。
　　妳，轉過身離去。留下我，沒有回憶。
　　我想追去，可淚模糊眼睛。
　　再給壹點點勇氣，讓我的眼淚流下去。
　　我看著自己，站在茫茫人海裏。
　　是在淋雨，還是逃避。
　　我試著讓自己放棄。
　　多麽熟悉，我不小心遇見妳。
　　回到過去。我牽著妳的手。
　　什麽都可以，我願意為妳守護到天明。
　　讓每個角落都有我的心，這就是我想堅強的意義。
　　有那麽多的生命和愛情，在我的世界我只擁有妳。
　　我只想給妳獨特的驚喜，妳卻不理……”
　　林天王刻意放緩腳步，給予了這對男女足夠的時間聽歌。
　　可當他拉開車門時，卻發現林澤並未跟上來。
　　他站在雨中，沈默地聽著這首歌。面無表情。
　　傘已經跌落在地。他與銀女並肩而立。淋著雨，聽著歌。有點蕭索，還有些落寞。
　　壹首歌聽完。銀女主動摘掉了耳機，神色平淡道：“去吧。”
　　林澤深吸壹口氣，緩緩揚起面龐。任由那冷雨傾瀉滿臉。
　　好久之後，他才輕輕擁住銀女，在她耳畔輕聲道：“什麽都可以——是妳。”
　　銀女推開他，那完美無缺的臉龐上沾染了雨珠，嘻嘻笑道：“那是。”
　　“再見。”
　　林澤轉過身，鉆進了車廂。
　　……
　　目送轎車離去。銀女撿起那把雨傘，抖了抖，往別墅邊緣的壹處角落走去。
　　她今兒起的比林澤早。
　　很早很早就發現了別墅外有人。
　　起初她不知道是誰，後來她知道了。
　　韓小藝。
　　她獨自蹲在雨中。秀發已被雨水淋濕，整張臉埋在腿間。不受控制地輕輕抽搐著。
　　她咬著唇，咬著牙。死死抓著胳膊，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可心頭的那股害怕與絕望控制著她。不能自拔，無法釋懷。
　　壹道陰影遮住了她。
　　雨水再也無法狠狠地沖刷她，她得到了片刻的安詳。木然擡起頭，見到壹個美好的人兒。
　　她哭紅了雙眼，聲音沙啞地望向銀女。緩緩站起來，撕心裂肺地投入了銀女的懷抱。
　　“我好辛苦……”
　　銀女平靜地撐著傘。壹如既往的平靜。
　　但她學著電視劇裏的方式安慰韓小藝。
　　輕輕拍她的後背。努力讓聲音不那麽冰冷：“乖，別哭。”
　　如此壹安慰，韓小藝愈發嚎啕大哭。哭得連雨聲都顯得那麽渺小。
　　她哭著。哽咽著。顫抖著。哆嗦著。
　　盡情宣泄著心頭的積郁。那張俏麗的臉龐上因過度悲傷而扭曲。
　　哭久了。
　　便累了。
　　等到她慢慢停息了哭聲，銀女輕輕抹掉她臉上的淚水與雨水。輕聲道：“肚子餓嗎？我請妳吃冰激淩。”
　　韓小藝錯愕。努力控制住呼吸，擠出壹個不再燦爛的笑容：“謝謝。”
　　“其實我已經討厭妳了。”銀女歪著頭，目光平靜地註視著韓小藝。“但不恨妳。”
　　韓小藝說不出話來。只是黯然地望向銀女。
　　“什麽都可以。做得到嗎？”
　　……
　　壹首歌。
　　三個人的心。
　　銀女從來只聽蟲兒飛。但她送了林澤另壹首歌。並壹擊即中。
　　林澤不知道銀女的用意。或許她本就沒什麽用意。只是單純地送他壹首歌。
　　但林澤無法自控。坐在車廂內不停抽煙。
　　“妳要熏死妳老子？”林天王瞪了他壹眼。“就不怕遭雷劈？”
　　林澤聞言，搖開車窗扔出煙蒂，揉了揉臉頰。
　　“小夥子。遇到事兒別陰陽怪氣怨天尤人。妳老子在這點上比妳強。”見他扔掉香煙，林天王自個兒點了壹支。
　　林澤咧嘴笑了：“知道妳這壹生放蕩不羈。”
　　“必須的。”林天王驕傲地揚起腦袋。“但我笑點很高。”
　　林澤劈手奪走林天王的香煙，抽了壹口道：“去了倫敦。妳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林天王反問。
　　“林騰。代號夜魔。曾在英倫執行秘密任務。後因不服軍令被冠以叛國者罪名。之後順利解除危機，卻被伊麗莎白以大局為重而放棄。還因此拖累了菁菁的父親……”林澤神色微妙地說道。如數家珍。
　　“知道的還挺多。”林天王神色不變。撇嘴道。“但我回國。是自主行為。與旁人無關。”
　　“即便妳不願回國。並有能力遠走他鄉。她也會與華夏達成協議。”林澤極度誅心地說道。“對嗎？”
　　林天王楞住了。
　　“妳在報復我？”林天王問道。
　　“我在擔心妳。”林澤抽了壹口煙。
　　“裝比。”林天王罵道。
　　林澤深深看了林天王壹眼。心中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