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憤怒的耳光！

　　好久不見？
　　這句話很直觀地傳遞給夏書竹壹個信息，林澤認識露絲。或者說，露絲跟林澤根本就是老相識。
　　瞧兩人復雜的神色，似乎還發生過壹些外人所不知的往事。
　　夏書竹之所以吃驚，是因為她知道露絲的身份非同壹般。林澤能認識露絲，對她而言的確是壹件值得驚詫的事兒。
　　可韓小藝卻不知道露絲的身份，在她看來，無非是林澤認識壹個漂亮的外籍女子。
　　“好久不見。”露絲用純正的英語說道。
　　“就在這兒坐吧。”林澤沖韓小藝微笑道。
　　韓小藝微微點頭，落座咖啡館。
　　午後的陽光透過白凈的窗簾揮灑而入，照耀在這壹男三女的臉上。她們都是漂亮的，光彩動人的。只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不可琢磨的表情。
　　壹杯咖啡，壹包糖，壹杯奶。
　　混在壹起，攪拌出香甜而醇厚的味道。
　　但這三個女人紮堆，林澤卻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咖啡與奶在壹起可以攪拌出甜美的味道。然而不應該攪在壹起的女人紮堆，只讓林澤滿嘴苦澀。
　　林澤微微垂著頭，攪拌著咖啡。露絲卻壹絲不茍地盯著他，很直白，很赤條條。渾然不覺得用這樣的目光凝視壹個男人是多麽不禮貌的行為，尤其是她旁邊還有兩個同樣優秀漂亮的女人——
　　理論上，西方世界的女性是要比東方女性開明，可這樣的舉動已涉及禮貌和個人修養。不管是誰，如此不禮貌地盯著壹個男人看，都是不妥的。
　　可露絲是誰？
　　壹個不茍言笑的女人，壹個孤僻冷漠的超級女特工。她的生活太簡單也太復雜，她根本沒太多時間去在乎旁人的目光。她要做什麽，怎麽做，全看心情。
　　所以即便夏書竹和韓小藝都覺得她這麽盯著林澤有點兒不禮貌，她卻壹點也不在乎。
　　林澤嘴角不自禁地泛起壹抹無言的苦笑，抿壹口咖啡，緩緩擡頭道：“妳這麽看著我，會讓我不好意思的。”
　　露絲聞言，這才收回灼熱的視線，平靜道：“沒想到妳也會害羞。”
　　“我是壹個純情男人。”林澤義正言辭道。“害羞是我的本能。”
　　露絲抿嘴，神色復雜地細細凝視林澤那並不如何英俊的臉龐，許久之後，她極為關切地問道：“近來，妳過的可好？”
　　她居然是用純正的華夏語詢問林澤。十分的標準，比許多帶地方口音的普通話還要動聽、具有辨識度。
　　夏書竹呆呆地望著露絲，不知道她何時學會的華夏語，又或者說，她認識自己之前就已學會華夏語，只是從沒透漏過而已。
　　林澤微微揚眉，調侃道：“肯定比妳好。”
　　露絲微笑，絲毫不為林澤這句讓她難堪的話生氣。
　　“妳來華夏做什麽？”林澤反問道。
　　“有任務。”露絲簡單地說道。
　　林澤攪拌咖啡的動作停緩下來，不明就裏地望向夏書竹，眼神中透著詭異之色。
　　“她只是我單純的朋友。”露絲見林澤面露疑惑，解釋道。
　　夏書竹也是嗔道：“怎麽，難道我認識壹個厲害的女人都不行嗎？”
　　“不是。”林澤笑著搖搖頭，沒好氣道。“只是我不認為妳能做出壹些讓我吃驚的事兒。”
　　“少瞧不起人！”夏書竹冷哼。
　　林澤繼續攪拌著咖啡，神色淡然平靜。
　　夏書竹呆住了。
　　林澤這個家夥跟露絲是認識的，而且從露絲對待他的態度來看。好像還很——尊重他？
　　夏書竹不知道這是自己的錯覺，還是露絲的確表現出這樣的態度。但不管如何，有壹點是可以肯定的。露絲跟林澤認識，而且還很熟悉。他們猶如壹對多年未見的老友，談話內容簡單而膚淺，卻表達出濃濃的味道。
　　這絕對不是普通朋友能營造出來的氣氛。
　　夏書竹怔怔地望向凝神攪拌咖啡的林澤，鼓足勇氣問道：“林澤，妳跟露絲怎麽認識的？”
　　“妳是說現實中，還是——”林澤遲緩地問道。
　　“當然現實中。”夏書竹暗忖。“難道他們是網友？不可能啊，露絲根本不是壹個喜歡無聊上網的人，更何況是跟壹個長相並不如何出眾的男人！”
　　“床上。”林澤輕描淡寫地說道。
　　“床上？”
　　吃驚的不止是夏書竹，連壹直還算淡定的韓小藝也動容了。
　　就算這個家夥曾經有些糜爛，也不至於膽大妄為地當著幾個女人的面說出這種話吧？
　　夏書竹的心裏冒出壹股濃烈的醋味。韓小藝的臉蛋上也寫滿了質疑。
　　從林澤的處世態度和特工身份來看，他之前肯定經歷過許多普通男人無法接觸的事兒。又以韓小藝大小姐的角度來思考，即便林澤以前的生活有些糜爛，她也能夠接受。只是林澤正大光明說出這番話，她還是有點崩塌：這死禽獸未免太囂張了吧？
　　這兩個女人壹個吃驚壹個崩潰，反倒是作為當事人的露絲壹臉平和，只是眼角掠過壹抹不忍的意味。
　　“夏，不要再問了。”露絲開始用華夏語交流，詢問道。“能不能讓我和他單獨聊聊？”
　　夏書竹咬唇，很惱怒地瞪視他壹眼，最終還是點頭道：“好，我先回學校，妳有事兒隨時給我電話。”
　　“謝謝。”
　　夏書竹壹走，露絲的目光便落在韓小藝嬌嫩的臉蛋上。
　　“他是我的貼身保鏢。”韓小藝挽住林澤的手臂，不願松開地說道。“我走他就會跟我走。”
　　“妳改行當保鏢了？”露絲壹臉迷惑。
　　“與妳無關。”林澤點燃壹支煙，淡淡道。
　　露絲微楞，旋即說道：“如果妳不介意她在這兒，我也不介意。”
　　韓小藝驕傲道：“他當然不會介意，他什麽都會跟我說的。”說罷，她壹副凱旋歸來的勝利姿態看向林澤。頗有幾分示威的意味。
　　“待會兒我可能會將話題牽引到床上的細節描述——”林澤噴出壹口濃煙，沈吟道。“正如妳所言，我對妳是沒有絲毫保留的。”
　　“妳這個死禽獸！”韓小藝用力在他胳膊上擰了壹下，不滿道。“回學校讓妳好看！”
　　說罷她滿臉敵意地瞪了露絲壹眼，轉身離開咖啡屋。
　　原本熱鬧的咖啡館頓時安靜下來。
　　學校午休時間，這兒本就沒什麽客人。悠揚舒緩的音樂飄入耳中，令人們的心情得到難能可貴的悠閑和放空。
　　林澤攪拌著咖啡，抽著香煙，神色無異。
　　露絲卻是壹臉內疚地盯著林澤，語態略顯低柔地說道：“妳還在為當年的事兒記恨我麽？”
　　“不。我沒那麽膚淺。”林澤嫻熟地彈了彈煙灰，也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竟是全彈入露絲的咖啡杯，極其惡毒地說道。“我只是壹直在想，像妳這麽狼心狗肺的女人，怎麽還能活到現在？如果真有上帝，他壹定在打瞌睡或是度假去了。”
　　露絲被林澤的動作和言語羞辱，卻是壹點兒不生氣，平靜道：“如果這樣能讓妳好受壹些，我不介意。”
　　“為什麽妳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林澤輕蔑地冷笑道。“妳有這個資格嗎？”
　　“沒有。”露絲平靜地搖頭。只是眉眼裏卻是蘊含著壹抹淡淡的愧疚。
　　“如果我是妳，我肯定沒定力坐在這兒，也不能假裝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林澤冰冷地說道。
　　“因為我當妳是我的朋友。”露絲仰起頭，堅定地說道。
　　“對不起。”林澤極盡惡毒地說道。“我只當妳是壹個爛貨。”
　　露絲那始終抿著的冰冷嘴角終於泛起壹抹苦澀的意味，平緩道：“我知道妳不會原諒我，我也沒奢求能得到妳的諒解。”
　　“那妳還在廢話什麽？”林澤冷漠地說道。
　　“我只希望妳能明白，那是我的工作。”露絲無奈地解釋。
　　“工作就能讓妳狼心狗肺？”林澤眼裏透著濃烈的恨意。“工作就能讓妳害死同伴？讓妳拋棄那十八條人命？”
　　“為了任務，我什麽都能犧牲——啪！”
　　露絲話未說話，林澤毫無征兆的壹巴掌抽在她宛若世界最頂級雕刻師雕刻出來的臉頰上。紅潤的臉蛋很快便浮現出五根惹眼手指印，淡紫色的嘴角溢出猩紅的鮮血。她卻神色不變，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林澤。
　　“畜生！”林澤怒火中燒，臉龐扭曲，幾近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