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漢高祖

歷史系之狼

歷史軍事

漢帝十年
建城不滿五年的長安城看起來十分的落寞,明明是壹個嶄新帝國的新都城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五百二十二章 我大漢的官吏都是瘋的

家父漢高祖 by 歷史系之狼

2023-9-25 22:35

  當周左車,王觸龍,宣平等人到達太學門口的時候,都不由得圍聚在了戰車的周圍,發出陣陣驚嘆,而周升此刻卻效仿起了仲父的模樣,板著臉,壹臉的嚴肅高冷。
  周左車看著他的樣子,遲疑了許久,方才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妳家裏出了什麽事?”
  “放屁!妳家裏才出了事呢!”
  周升瞬間破防,又恢復了原先的樣子,他罵罵咧咧的嘀咕了幾句,方才指著這戰車,滿臉驕傲的說道:“看到了嗎?這是我仲父的,今日仲父非要親自送我來太學,大漢車騎將軍啊,送我來上學,得知老師們對我不敬,我仲父二話沒說,就進去找那些人理論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我早就給妳們說了,我家仲父是最疼愛我的,妳們還不相信!”
  聽著周升在這裏炫耀,周左車瞥了他壹眼,詢問道:“既然妳仲父如此疼愛妳,為何不帶著我們上戰車玩壹玩呢?”
  周升壹楞,隨即看向了看守戰車的三位甲士,那三位甲士臉色冷酷,跟仲父如出壹轍,周升咽了咽口水,他很知道仲父麾下這些甲士是什麽樣的,他們只聽從仲父的命令,別說自己了,就是大父來了都沒用。
  “不急,不急,等仲父出來了,我就跟他言語壹聲,他自然會帶上我們去玩!”
  幾個人頓時饒有興致的等了起來。
  而此刻,周亞夫卻在太學內遭遇了來自這些大家們的討伐,周亞夫的建議,讓這些大家們勃然大怒,首先,另設學府就會影響到整個太學,這是大家們所不願意看到的,另外,按著周亞夫的意思,他根本不是要操辦學校,他那就是速成班,設立壹個單獨的醫學學府,然後不給學子們講述病理,直接教他們應對簡單的疾病??
  此刻在太學內教導醫學的大家臉都黑了,指著周亞夫便說道:“很多疾病看似相同,應對辦法卻是不同的,若是什麽都不知道,胡亂用藥,那不是在救人,那是在殺人!”
  周亞夫還是很平靜,“縱然藥死壹兩個,卻能救幾千個。”
  “妳……荒謬!”
  周亞夫看著他,認真的說道:“論醫,我肯定是不如您的,不過,您壹直都是服侍貴人,鉆研醫學,是這方面的大家,只是底層的百姓,是無醫可用,若是得了病,大多數人只能在家裏等死,沒有任何的活路,若是我們能在段時日內培養出壹萬個,擁有應對基礎疾病能力的人……哪怕只是能看出對方的疾病,能按著書籍的內容給出藥材……”
  “都能救下很多人,面對無醫可用的情況,您卻說庸醫殺人,庸醫,那也是醫啊……總好過等死?”
  “根本就不是這麽個道理!”
  這位醫家的大賢,氣的臉色漲紅,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急功近利,絕非良道。”
  還是由黃老學派出面,幫著那位醫家分擔了壓力,周亞夫搖著頭,“速戰速決,我學習兵法的時候,教我兵法的人說,兵法的知識不只是可以運用在戰事上,可以應用在任何壹個領域……”
  “呵,您的兵法是跟誰學的?!”
  “是跟淮陰侯。”
  好幾個準備起身對周亞夫口誅筆伐的人頓時又坐了下來,大家只當作什麽都沒有聽到,周亞夫又說道:“至於妳們所教的兵法,其實也算不上是兵法,從太學出來的人,及時到了軍隊,也未必能成為將領,實戰跟理論是不同的,我認為,先實戰,後理論……”
  “而如今漢軍裏的底層將領,多是從甲士所晉升,良莠不齊,無法承擔重任,我要設立壹個專門的兵學府,召集軍中可以晉升的甲士,已經晉升的甲士,教導他們壹些戰事裏的應對之法,大漢的底層將領人數眾多,因此,也得要速成,我不是要讓他們當名將,名將不是靠讀兵法讀出來的,只是告訴他們壹些基礎的知識……”
  “同樣的,我認為,讀書也未必就能成神醫,還是要多練手……多實踐。”
  周亞夫看向了坐在壹旁,壹言不發的浮丘伯。
  “這就是我的想法,不知您如何看待?”
  浮丘伯笑了笑,倒是沒有表露出什麽反對的意思,他詢問道:“將軍既然做出了決定,何必又來太學呢?老朽沒有什麽功勞,只是因為陛下的厚愛,暫時為他治學,您不需要詢問我的想法。”
  周亞夫搖搖頭,“我四處征戰,可操辦學府這類事,我不曾辦過,我需要有經驗的人來幫助我,告訴我該如何去做。”
  眾人都準備說些什麽,浮丘伯卻伸出手來,制止了眾人。
  “諸君,車騎將軍做事,無需過問我們,他來這裏,是為了讓我們獻策,不是讓我們商談是否可行。”
  在這些年裏,浮丘伯在太學壹直都是貫徹不參與廟堂的路線,無論是太學生,還是這些老師們,浮丘伯允許他們發表自己的想法,卻不願意讓他們參與到廟堂裏的壹些矛盾和麻煩事裏。
  浮丘伯這麽壹說,眾人頓時就不說話了,當然,他們不會反對周亞夫,可是,也絕對不會為他獻策。
  浮丘伯沈思了許久,隨即說出了自己的策略,他以太學為例,將太學的考核制度,學年制度,老師的招募方式等等都做出了壹個詳細的教學,周亞夫聽的很認真,時不時點著頭,浮丘伯最後又拿出了紙張,邊說邊寫,在浮丘伯的帶動下,也有幾個太學的老師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浮丘伯將這些交給了周亞夫,周亞夫拜謝之後,走出了大門。
  剛剛走出書房,周亞夫就看到了年幼時的陛下。
  周亞夫嚇了壹跳,再壹看,那並非是陛下,而是代王。
  代王此刻站在書房外,看著周亞夫所帶來的兩個把守在這裏的甲士,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麽,壹旁還放著兩個席,兩個甲士都板著臉,壹動不動,仿佛不會言語的雕塑,可這並不妨礙代王的熱情,代王是越說越開心,說著說著自己還笑了起來。
  周亞夫狐疑的走上前,代王看到他,好奇的打量著他。
  “怎麽回事?”
  “將軍,代王看到我們把守在這裏,說我們太累,特意弄來坐席,讓我們坐下來。”
  周亞夫笑了笑,“坐下!”
  “唯!!!”
  甲士們即刻坐了下來,可依舊很規範,神色嚴肅,周亞夫帶出來的兵都是壹模壹樣的,戰鬥力極高,嚴謹,嚴肅,壹動不動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白起帶的兵呢。
  周亞夫也直接坐在了這裏,看著面前的代王。
  代王看起來幾乎與當初的陛下壹模壹樣,神色是那麽的相似,只是,代王的眼神很溫柔,非常的純凈,仿佛不夾雜任何的東西,“代王啊,臣有件事,想要問問妳的想法。”
  劉勃有些茫然,“您可以詢問您身後的這些人,他們都是有才學的賢才,我連論語都背不會……”
  “是這樣的,如今民間缺乏醫者,我準備弄壹個學府,專門教導醫者,教他們對疾病的應對之法,讓他們背下來,然後到各地去治病,起碼能做到壹定的救治……妳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劉勃再次點著頭,“我明白!”
  “那妳覺得這件事如何啊?是好還是壞啊?”
  “能救人,當然好!”
  方才那位醫家忍不住開口說道:“讓他們到地方,就是最簡單的小疾,他們也可能因為誤診而治死……危害甚大……”
  劉勃狐疑的看著他,“可是我阿父說,底層百姓很是貧窮,很多時候,若是得了疾病,只要沒到死亡的地步,就不會輕易去看,若是小病,幹脆就是直接扛過去……難道我阿父是騙人的嗎?”
  “這……這……我並非是這個意思……陛下,陛下怎麽會騙人呢……”
  那人都開始哆嗦了。
  周亞夫卻很開心,“妳也覺得這樣很好?”
  “能救人,就是好辦法。”
  周亞夫揉了揉他的頭,這才起身,冷冷的說道:“真的是越活越是不食五谷啊……”
  他轉身就離開了這裏,浮丘伯還是跟在了他的身後。
  兩人緩緩朝著太學大門走著,浮丘伯忽然詢問道:“將軍啊,有壹件事,我實在是想不通,不知能否為我解惑呢?”
  “請您說吧。”
  “您年紀輕輕,便擔任車騎將軍,食邑極多,受陛下的寵愛,天下人的敬仰,這學府的事情,與您的關系不大,您為何要如此的執著呢?若是您決心要參與這些政務,就壹定會給自己招來很多的敵人,您擅長作戰,可對付這些人,可比殺死強敵要困難的多啊……”
  周亞夫的臉上沒有半點的動容。
  “我要當國相。”
  “嗯??”
  浮丘伯壹楞,他還是頭次見到如此直白的人,不過,周亞夫怎麽看都不像是好功之人啊,怎麽會表現的這麽……像他阿父呢?周亞夫跟周勃是有很多不同的,在功名上,周亞夫的追求就遠不如周勃那麽高。
  周亞夫打仗,那是常常能帶回俘虜的,周勃去打仗,帶來的只有人頭。
  “將軍雄心壯誌,不過,您還年輕,何以如此著急?”
  “我並不著急,我只是在積累經驗,為以後擔任國相做準備。”
  浮丘伯頓時就說不出話來,這年輕後生如此直白,他完全不知該如何回答了,“我還以為將軍的誌向是太尉呢。”
  “起初是太尉,可是後來有人對我說,我應當做國相。”
  “我要留在陛下的身邊,輔佐陛下治理大漢,使得天下大治,勸諫陛下恪守本心,使得君臣和睦……”
  浮丘伯忽然就有些明白了,莫非這位就是淮陰侯留給陛下最後的禮物嗎?以他的剛正和超凡的地位,以及與皇帝的親近程度來束縛皇帝,免得在老壹輩人逝世之後皇帝徹底失控?
  他再次看向周亞夫的時候,眼神裏多了幾分欣賞。
  這年輕後生還是不錯的啊。
  “將軍倒是有魄力,不過,這治理國家,可不同於帶兵打仗啊……”
  “我可以學。”
  兩人聊著天,不知不覺就已經來到了大門外,那幾個孩子正眼巴巴的等著他出來,此刻更是壹股腦的擁到了他的身邊,“仲父!仲父!我也想上您的戰車!”
  “仲父,讓我上戰車吧!”
  “仲父!!”
  周亞夫愕然,看著面前這壹堆孩子,心裏卻是默念道:我果然還是不該太急著成家……
  ……
  長安東街上,幾個窮兇極惡的官吏正在拖拽著幾個人,拖著就往外走,那家主模樣的人嚎啕大哭,連聲高喊冤枉。
  只是,周圍卻沒有什麽人敢上前理會。
  “冤枉啊,我怎麽敢藏甲?”
  “我都不曾打過仗,不曾披過壹次甲啊!”
  “我答應建成侯,放了我!放了我吧!!”
  那商賈大聲的叫著,只是官吏完全不理會他,硬是拖著他往外走,這人隨即又用自己的爵位和關系進行恐嚇,“我是魯元長公主的夫家人,放開我!不然,長公主定然不會饒恕了妳們!”
  官吏們直接關了他的大門,貼上了封條,帶著他就朝著中尉府走去。
  這些人並非是廷尉的官吏,而是王恬啟的部下。
  “我可以給妳們很多錢,很多很多錢啊……”
  他的聲音漸漸消失在了風中。
  當天傍晚,長安的各大商賈都是小心翼翼的前來拜見呂祿,滿臉堆笑,紛紛表示願意跟呂祿合作,壹同經商,壹同開錢莊,有的還表示要將所有的家產存進去……這壹刻,他們的態度跟之前拒絕呂祿時的態度是非常不同了,各個都是彎著腰,頭冠都差點掉了下來。
  看著他們的模樣,直不疑眼裏滿是不忍。
  “君侯,何以如此呢?”
  “您這麽做,實在是有些過分,以權壓人,非正道啊……”
  呂祿的臉色卻很冷酷,“妳還年輕,不懂這些,這些人為什麽能有這麽多的錢?都是因為他們有皇親的關系,擁有爵位,方便他們掙錢,他們這些人的錢,是陛下所賜予的,如今只是要他們做出壹些小小的貢獻,為國出力,這些人卻推三阻四的,全然不明白自己的位置……那我就讓他們清醒清醒……”
  “平日裏,陛下對他們的很多行為都是睜壹只眼閉壹只眼,若是真的想要弄死他們,他們的罪狀都能堆滿壹個案!”
  “呵,妳看,誅了壹個,其余的都知道該怎麽辦了,這就是效率……”
  直不疑還是有些擔心,“您說的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您這樣做,會得罪很多人,魯元公主,就肯定最先來問罪……”
  “哈哈哈,魯元公主是跟自己的夫家人親,還是跟自己的弟弟親?”
  呂祿完全不在意這些,“妳安心辦好自己的事情就好,這些事,我自己知道該怎麽去辦。”
  作為大漢頂級的外戚,徹侯,皇帝玩伴,呂祿真想要做點什麽事,魯元公主怕是攔不住他的,只能是事後問責幾句,反正人已經死了,難道還能殺了自己陪葬嗎?太後就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太後壹直都很反對劉家人跟呂家人起什麽沖突的。
  放眼長安,呂祿需要在意的也就那麽四五個人,其余人他都可以不放在眼裏。
  通過強硬的手段,呂祿很快就確定了錢莊的具體執行辦法,他幾乎拿出了自己所有的錢財,用來做這件大事,在壹夜之間,各地都知道了建成錢莊開業的消息。
  呂祿有的是渠道,在很快的時日內,就將這個消息傳播到了很遠很遠。
  可劉長卻沒有心思來理會呂祿和周亞夫的事情。
  他再次坐在新殿裏,看著面前的奏表,滿臉的絕望。
  翻開了第壹封,低頭看去。
  第壹封奏章上赫然寫道:“陛下無恙?”
  那壹刻,劉長再也忍不住了,看了看落筆,是清河郡守召嘉,就是上次被他罵了老狗的那位。
  “來人啊!!!現在就安排四個嗓門大的,去清河郡,讓他們輪流著站在召嘉身邊,不間斷的跟他問好!!!”
  劉長吩咐好之後,再次抽出了那年輕人的名單,卻搖了搖頭,這些人裏沒有太合適的,或許,只能去散散步,讓自己冷靜壹下,想出壹個好的人選!
  雞晃著腦袋,不斷的晃動著,頗有節奏,而它的渾身都因為懼怕而瑟瑟發抖。
  劉長此刻就抱著那大公雞,笑呵呵的站在陳平的面前。
  “仲父,您看,我親自給您帶來了雞!拿來給您補補身體!”
  陳平還沒有說話,他的孫子陳恢卻盯著那大公雞看了許久,說道:“大父,這只大公雞好像是我們家養的紅將軍啊……”
  “陛下當真是仁厚之君啊,不願意空手前來,特意從院落裏拿了個雞……臣敬佩,此等寬厚,便是高皇帝也不能及……”
  陳平這次是由衷的誇贊,他這次沒有挖苦,就是高皇帝活過來了,也絕對做不出這麽不要臉的事情,高皇帝頂多是拿人家的雞來看望妳,這從院落裏隨便拿只雞進屋獻給主人的做法,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可以說,在某些方面,當今陛下已經遠遠超過了高皇帝。
  他服侍了高皇帝那麽多年,都沒有見過這般操作。
  劉長令人宰了雞,自己則是坐在陳平的身邊,笑呵呵的詢問道:“仲父,身體如何啊?可還無……唉,算了,您幫我安排個能處置奏章的人吧,朕實在是頂不住了……”
  “我大漢的地方官都是瘋的!”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