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漢高祖

歷史系之狼

歷史軍事

漢帝十年
建城不滿五年的長安城看起來十分的落寞,明明是壹個嶄新帝國的新都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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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兵分三百路

家父漢高祖 by 歷史系之狼

2023-9-25 22:33

  夏侯竈雖不如陳買灌阿機靈,可是在戰場上,他卻十分的勇猛。
  當他再壹次攻破敵人的營寨,將壹人按倒,將刀對著那人的脖頸準備梟首的時候,卻聽到那人大叫了起來,“自己人!自己人!我是漢軍!漢軍!”
  平常作戰的時候,夏侯竈從不曾在意過敵人在說什麽,反正自己也聽不懂,可這次,他是第壹次聽到壹個匈奴人竟說出了如此流利的雅言,甚至還帶著唐國味,夏侯竈懵了壹刻,還是松開了那人,轉身沖向了其他的敵人。
  在夏侯竈沖進敵人營寨之後,戰事就已經是朝著漢軍壹面倒了,在輕松的攻占了這處營寨後,夏侯竈擦去了臉上的血跡,走到了方才的地方,將那個還在哆嗦著的敵人拽了起來,打量了片刻,隨即問道:“我怎麽看妳有些眼熟?”
  那人也是打量著夏侯竈,“我也認得您!是我啊……格!那個巫!”
  “嗯?”
  “就是那個算出兇的……”
  “哦……我想起來了!”
  夏侯竈急忙醒悟,笑著將他拉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妳啊?妳怎麽會在這裏啊?當時沒能將妳換走……”
  格看到熟人,終於不害怕了,他叫道:“我們是前往南邊見幾個王的……在這裏紮營,完全沒有想到妳們會出現在這裏……”
  “我就說嘛……匈奴人還敢紮營,合著是不知道這邊的戰事啊。”
  夏侯竈點著頭,看著遠處的副將,嗤笑道:“這就是匈奴人敗給我們的原因了,不遠處就在打仗,他們還毫無防備!”
  副將遲疑了許久,“將軍……會不會是因為我們走的太遠了?孤軍深入……”
  “我們在哪裏啊?離主力多遠啊?”
  主將這麽壹問,副將頓時覺得雙手都在顫抖,好在,這壹路上,他已經習慣了這位將軍的各種操作,只是深吸了壹口氣,拿出了輿圖,認真的看了起來,壹時間也找不到具體方向,格自信的說道:“不必輿圖,我在這裏也待了很久,您告訴我,大漢主力軍隊在哪裏啊?”
  “似乎是在樓蘭附近休整……”
  “樓蘭……”
  格呆楞了片刻,“可將軍您在皮山啊……”
  “這裏是皮山啊?”
  夏侯竈笑了起來,急忙問道:“那我們離主力大軍有多遠呢?”
  格遲疑了許久,“大概就是從長安到雁門吧……”
  夏侯竈朝著副將點了點頭,“那我們確實有些深入了。”
  夏侯竈恍然大悟,難怪這些時日裏遇到的匈奴人都那麽的驚恐,毫無防備,確實,若是雁門在打仗,長安的肯定也不會防備啊……副將卻險些哭了出來,“可將軍,淮陰侯要我們去車師啊……”
  夏侯竈大手壹揮,“不礙事!現在過去也壹樣!”
  他如今找到了格這個向導,心裏無比的開心,笑著問道:“格,妳告訴我,車師怎麽走?離這裏遠不遠?”
  格再次遲疑了片刻,“這……大概就是從雲中到長安吧……將軍的路走反了……”
  夏侯竈坐在戰車上,熟悉當地的格就坐在他的身邊,夏侯竈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沮喪,他指著自己後面那幾個車的人頭,不由得傻笑著,“就這些,足夠讓我當個侯了!”
  “當初亞夫也不過殺了幾千個匈奴人,就封了侯!”
  “我這可是殺了近萬啊……這邊的匈奴人可好殺多了,壹刀壹個!再這麽打下去,我就直接能繼承阿父的爵位了,不必再等他逝世了!”
  格只是傻笑著點頭,他完全沒敢告訴夏侯竈,他殺的這些都是特麽的西域諸國的軍隊,壓根就不是匈奴人!甚至,這些還不是親近匈奴的那壹批,就是那些保持著中立的諸王的軍隊……您這麽做,繼承爵位不敢說,可確實不必等您阿父逝世了,但凡唐王不開口,只怕就得先壹步逝世了。
  看著身邊這位傻大個,格心裏滿是無奈。
  他如今正帶著夏侯竈他們前往莎車國,這國在戰前曾接見漢使,還主動抵抗匈奴人,屬於親近大漢的這壹批,夏侯竈孤軍深入,此刻就是要找到最近的補給站,然後繼續給匈奴人添堵。
  格低著頭,臉上滿是憂愁。
  “妳怎麽了?”
  夏侯竈詢問道。
  “兇……大兇啊……自從我單獨前往部族之後,就沒有壹件事是吉的,不斷的被俘虜,渾身再無半點完好的地方……如今走路尚且困難……我也不知如何得罪了神靈,諸多災難……這次讓我負責出使,走了壹半,又被您給劫了……”
  “我是不能再被匈奴人抓住了,這已經是三次了,若是再被他們俘虜……我再也不能保全自己了。”
  格將自己這些年裏的倒黴事壹壹傾訴給夏侯竈聽,他越說越激動,戰車轟隆隆的前進,那聲音也壓不住他的抱怨。
  “您說,我為何就這般不詳呢?!我到底犯了什麽過錯啊?先後數次被俘虜,還有什麽是我不曾遭遇的?!”
  格說著,激動的站起身來。
  只聽到遠處有人大罵了壹聲“匈奴狗”,壹支羽箭猛地插在了格的肩口,格應聲倒地。
  ……
  韓信最近覺得很奇怪,因為匈奴的主力在減少,聽聞是因為在更南部,有數個小國跟匈奴宣戰,韓信有些搞不清情況,急忙讓陸賈幫忙打聽,後來聽聞是那些小國外出巡邏的士卒屢次失蹤,被砍了頭,這些小國憤恨匈奴欺人太甚,聯合起來就要入了稽粥。
  韓信也不太明白,在雙方開始圍繞著各個小國展開大戰的時候,匈奴人怎麽還有空去激怒那些小國呢?
  這些時日裏,周亞夫的神色壹直都很不對勁。
  整日都是憋著壹股氣,雙眼赤紅。
  如此模樣的也不只是他壹個,陳買,灌阿這些人也是如此,始終處於爆發的邊緣。
  韓信知道其中的原因,原先他派遣夏侯竈前往車師壹帶,為大軍開路,往後卻沒有了下落,按著後來匈奴的戰俘說法,他們都已經被偉大的單於帶著人殺死了。
  韓信本人對這個傳聞表示狐疑,他覺得更可能是這廝迷路,或者貪功冒進……他們壹行騎兵,要全殲他們是沒有那麽容易的,不可能壹點消息都沒有,結合上個消息,那些巡邏的士卒很可能是夏侯竈他們幹的。
  可其他人就不這麽想了,這些年輕人,是真的以為自己的兄弟已經死在了匈奴人的手裏。
  盧他之已經瘋狂了,不要命的沖鋒,連續三次先登,受傷被擡下,也只說自己對不起大王,沒有顏面去見大王,最好戰死。
  灌阿眼裏充斥著復仇的怒火,他對天發誓,要血洗了車師。
  周亞夫是他們之中最冷靜的,可韓信常常能看到他因為憤怒而抖動的雙手,眼裏那燃燒著的怒火,他變得更加勤快了,整日都在琢磨著韓信的各種軍令,聽著斥候與韓信的對話。
  韓信絲毫沒有因為他們的兄弟情深而感動,只是覺得他們很蠢,帶著這些人打仗,屬實丟人。
  可韓信也樂意看到周亞夫這個神態,並不準備給他解釋。
  “這麽簡單的事情都想不通?妳還想給妳的好友復仇?呵呵,妳還是拿些東西好好祭祀他吧……別想著什麽復仇了。”
  “連判斷道路都不知道?那妳準備怎麽趕到車師復仇啊?還是準備就在這裏說些大話?”
  韓信壹句壹句,仿佛是要逼出面前這個年輕人的全部潛力來,周亞夫咬著牙,他的進步確實很快,打仗是壹個大學問,似乎也很看天賦,而周亞夫顯然就是屬於天賦超然的,比他阿父可能更有天賦,況且本身還年輕,專屬的戰術還沒有養成,韓信的獨特風格不斷的影響著他,讓他變化巨大。
  ……
  “我們不是野蠻人!我們是有戰術的!我們要凍得運用兵法!”
  劉長的這幾句話仿佛還回響在耳邊。
  可當劉長縱馬狂奔而去,壹矛將滇王叉起來的時候,周勝之卻沈默了很久。
  這就是大王的戰術嗎??
  淮陰侯就教了您這個??
  當劉長以復仇的名義殺到滇國的時候,滇國上下震動,可聽聞敵人只有數百的時候,滇國上層決定抵禦敵人在國門之外,這些滇國上層,都是當初的楚人,當然,如今的他們跟楚國文化已經有些脫鉤了,可跟當地的土著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當地的土著以耕作為生,因此沒有匈奴人,月氏人那麽兇狠,這裏的土地不是很肥沃,可不缺糧食,因為人口不多,自給自足,性格較為平和,當初楚人來到這裏的時候,就沒有遭受到什麽抵抗。
  楚人帶來了先進的農桑技術和軍械制造技術,雖不如中原,可抵禦周圍的蠻夷倒是足夠了。
  他們效仿楚國,設立了王軍,不過嘛……這王軍的戰鬥力還是不太正宗。
  如今的滇王,是壹個楚國血統很薄弱卻過分的強調楚國身份的貴族,這些年裏,他幾次想要將國名改為楚,當初南越派遣使者,上下皆反對,唯獨滇王覺得可以聯絡,不過,在滇國,並非是滇王壹人說了算的。
  當初的莊蹻,也就是滇國的開創者,他跟趙佗有些相似,他是楚莊王的後人,楚頃襄王在位時率領楚軍奪取巴郡和黔中郡以西的地區,占領滇地,後來秦國攻打楚國,莊蹻無法返回,遂在滇地稱王,建立滇國。
  他當時帶來的將士並不是很多,為了稱王,他效仿楚國的制度,將這些人都封了君,各自享有食邑,擁有軍隊……這種侯跟大漢的不是壹回事,大漢的侯是繼承了秦國的,不算是裂土為君,可楚國的侯,是正兒八經的君主,有自己軍隊的那種。
  這就導致,滇國的君王統治力很差,侯太多,他們聯合起來,就是滇王也得讓步。
  滇王也不是沒有想過要改變壹下局勢,可是這小小的滇國,也找不出商鞅之類的,就只能作罷。
  在得知有敵人犯境的時候,滇王先是很害怕,隨即召集各地的侯,要求他們快去收拾強敵。
  各地的侯也不傻,得知漢軍前來,紛紛表示自己在準備軍隊,請大王先派人上!
  他們知道自家這位大王有些不老實,壹直都想辦法在削弱他們,他們可不想讓大王漁翁得利,而滇王無奈,就在他急得團團亂轉的時候,斥候再次送來消息,敵人只有三百余人,行軍緩慢,軍紀渙散,有的走了壹半就開始脫甲胄,壹天都走不了五裏地。
  得知這個消息,滇王終於松了壹口氣,隨後大喜。
  就這些人,還想要討伐自己,這不是找死嘛?若是擊敗了傳聞裏不可壹世的漢國大軍,那國內這些侯還敢對自己不敬嘛?
  年輕的滇王興致勃勃的準備出征迎敵,身邊的幾個大臣苦勸,有的大臣認為這是漢軍的計策,有的則是認為沒有必要跟漢軍起沖突,雙方根本就沒有恩怨,可滇王卻不這麽認為,他殺死了壹個冒犯自己的大臣,隨即帶著軍隊就出城去了。
  他召集了城內壹萬人左右的軍隊,大張旗鼓的出征,對外號稱大漢派遣大軍三萬,自己這番就是要擊敗這些敵人,保住父祖留下的基業。
  在從向導這邊得知對方出兵的消息後,劉長就更加不急了,漫不經心的等待著滇王前來。
  他在壹處河邊休整,也不設營,就頂著敵人斥候的窺探開始休整。
  周勝之憂心忡忡,幾次吩咐樊伉盯著大王,若是遭遇了襲擊,定要以身護住大王。
  當滇王的軍隊出現在了水對岸的時候,劉長這才要求將士們上馬,做好戰爭的準備,滇王觀察了好幾次,確定對方只有這麽壹點人數之後,就開始強行渡河了,滇王也不是沒有腦子,他認定對方是要半渡而擊,將自己的位置留在了最後,讓大軍先渡河。
  看到這壹幕,劉長很是幹脆的就撤了。
  滇國的軍隊在渡河之後,前鋒大軍急忙追趕,滇王在後面追……可在追到壹處密林的時候,劉長卻忽然帶著數十人殺了出來,騎著快馬,沖向了滇王的大旗。
  而此刻,滇王的主力都在追趕敵人,身邊卻不到千人。
  於是乎,周勝之就看到了大王直接殺進敵人陣中,將最中間的滇王挑起來的畫面。
  不只是群賢們,就是滇國的士卒,此刻也驚呆了。
  他們正追著敵人,壹旁沖出幾十個人來,帶頭的那個壹路亂殺,沖進陣中就將自己大王給殺了,殺了之後就帶著人沖了出去。
  他們壹時間也不知道是該驚恐的逃跑,還是該去追擊這批人。
  當前路的大軍遠遠看到王旗倒塌的時候,頓時混亂,急忙返回,在這個時候,樊伉這個不要命的卻帶著其他人開始了沖鋒,滇國的騎兵並不少,只是,沒有馬鐙的加持,也沒有漢軍的軍械,在大王身死之後,這些人完全失去了鬥誌,因為按著滇國的律法,作為王軍,若是王戰死,他們都是要被處死的……哪怕是復仇了也壹樣。
  又壹個經典的楚國傳統:敗軍之將當自殺,失將之兵當自殺。
  這個經典傳統在楚國流行了很多年,如今又被滇國所繼承。
  當滇國將領們無法遏制士卒心中的驚恐的時候,再多的兵力也都失去了作用,他們開始瘋狂的逃竄,丟下了武器和旗幟,他們不想死在這裏,所能想到唯壹活路,就是逃離滇國。
  周勝之也沒有想過,戰事會如此的順利,敵人居然這麽配合??
  而劉長完全不意外,壹路將敵人攆到河邊,看著他們壹個個跳進水裏,放肆的大笑了起來,手裏還揮舞著滇王的腦袋。
  “回去告訴妳們的國相!投降大漢,以前是怎麽樣的,以後還怎麽樣,若是不投降,寡人就屠了妳們的城,雞犬不留~~~”
  劉長壹聲咆哮,那些人跑的更快了。
  樊伉此刻很是激動,“大王!大王!我陣斬六十!六十!”
  樊伉壹直都很崇拜自己的阿父,立誌要跟阿父那樣,因此才如此的開心,劉長笑了笑,“不愧是舞陽侯啊!”
  周勝之就有些不屑了,“當初舞陽武侯斬的可是秦國將士,妳殺些蠻夷就能跟舞陽武侯比了嗎?”
  “那也比妳厲害,妳斬了幾個?”
  劉長只是安靜的看著遠方,盯著滇國的方向,帶著這些人在野外以突襲的方式斬將並不難,可要憑借著這點人去破城,那就有些困難了,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呢?要不帶著滇王的頭回去?
  不行啊,自己這話都說出去了,若是此刻回去,豈不是丟了面子?
  劉長啊,劉長啊,大丈夫豈能退縮?妳可是淮陰侯的弟子啊,好好想想,若是師父在這裏,他會怎麽辦呢?他會如何攻破滇國呢?要以師父的方式來思考戰事啊。
  劉長瞇著雙眼,開始了沈思。
  “大王?您在想什麽呢?”
  “大王??”
  劉長猛地瞪大了雙眼,不悅的瞪了他壹眼,“寡人在思索著十面埋伏的事!不要打斷寡人!”
  周勝之看了看周圍的士卒數量,咽了壹下口水。
  “大王……咱們就這些人……能十面埋伏嗎??”
  “兵分十路,每路大軍三十人……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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