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 後裔

　　了解的道理越多，就會發現，這個世界還存在著更多沒有被理解的領域，尤其是在忍界，越是高明的忍者，越是強大的學者，就更容易陷入不可知論的自我束縛陷阱。
　　如大蛇丸這種忍界數壹數二的研究者，過往的忍術奧秘還沒有完全了解，自己本身就創造出了更多的謎團。
　　要不是大丸前世已經打下了堅實的理論基礎，恐怕早就被目前繞來繞去，壹團亂麻的因果關系也整迷糊了。
　　鞍馬八雲、大丸和日向寧次又閑聊了壹會後，等著回去給宗家小姐補課的天才少年，被槿領著，通過幻術空間通道回到了木葉村，剩下的兩人才開始說壹些真正重要的事情。
　　“剛才那些話，妳是認真的？”
　　鞍馬八雲有些憂慮，不管大丸用什麽形式的比擬來描述，由查克拉帶來的躍遷式進步，都會受到壹些不為人知的因素影響，這對認為已經掌握了幻術型血繼限界的鞍馬家族大小姐來說，還是有點讓人失望的。
　　“不管是科學、忍術還是迷信，最後的終點，都離不開神學。有些事情，還不適合讓日向寧次知道，畢竟，他身上也流淌著大筒木壹族的血液……”
　　“那我就沒問題嗎？”
　　鞍馬八雲反問著，大丸肯定了她的猜測。
　　“妳的血繼限界，精神執念鞍馬天狗就是證明，這是‘地上人’的後裔，不是‘天上人’的血統……”
　　“那好吧！”
　　想了想之後，鞍馬八雲也同意了大丸的判斷，
　　“我們家族雖然也是木葉村的壹分子，但是和幾大主流忍族的關系並不親密，反而和犬冢、油女和奈良這些二流忍族來往比較多，當然，也是因為他們更加世俗化壹點，家族生意少不了鞍馬家族的配合……”
　　忍犬培育，寵物飼養，蟲類和花卉產業衍生物，藥材生意，就沒有鞍馬家族這個世俗的大豪商不沾邊的，就算是砂忍想要向火之國伸出觸角，都不可避免地和鞍馬家族產生聯系，要不是大丸和鞍馬八雲關系密切，有些事情，還真不好辦。
　　對於鞍馬家族大小姐的疑惑，大丸肯定得慎重解答：
　　“如果將忍界比作壹個只有最基礎本能存在的生物就好解釋多了，組成這個世界的每壹份子，都是為這個龐大的‘系統’服務的，不可控的激發變異，也是生物進化的重要保證，比如受到了外界細菌病毒的入侵，體內就會應激生成抗體，白血球等巨噬細胞啟動清除功能，少數有害‘異物’會經過多次變異篩選，‘脫毒’後納入自身遺傳信息，成為整個大‘系統’的壹部分，進化開始了新階段……”
　　“妳是說……”
　　鞍馬八雲臉色壹變，若有所悟，
　　“神樹和大筒木壹族？”
　　“妳不覺得很像麽？”
　　大丸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取出了壹份嶄新的報告，
　　“這是根據打入外道魔像身邊，被轉換為白絕分身的傀儡傳回來的情報整理後的結論……”
　　好奇的鞍馬八雲接過來，翻來覆去地看了好久，大丸也沒有催促，等待著對面的女孩放下手裏的文件，才耐心地說道：
　　“壹直以來，我們都忽略了壹個問題，神樹是兼具植物和動物形態的跨越種生物，總是和十尾人柱力同時出現，似乎並沒有什麽意識，全憑十尾人柱力驅使。但是，其體內的查克拉被抽離後分為九份，每壹份都成了獨立自主的生物體，那它們合而為壹和外道魔像融為壹體，就壹定是無知無識的兵器、工具麽？”
　　九大尾獸被封印在人柱力體內，也不是就此失去了意識，十尾就如此‘拉胯’，都不反抗的，任人擺布麽？
　　大筒木壹族的人種下了神樹，也支配著神樹吸收忍界的能量並結成神樹果實，但是，兩者的依存關系，還真就是神樹處在絕對的劣勢地位？
　　“如果說，神樹也只是壹種奇特的生物，和野心勃勃的大筒木壹族互惠互利的話，那它也有著生物體的本能，生根發芽——吸收養分——茁壯成長——結出果實——哺育種子！現在最大的問題，就在於：種子哪去了……”
　　鞍馬八雲沈吟了片刻後，冷靜地分析道，
　　“從妳那些‘有去無回’的生體傀儡傳來來的情報來看，還真有些讓人意外的發現……”
　　“是吧？”
　　大丸了然地回應道，
　　“現在我們清楚，壹千多年前，神樹已經結出了果實，後被大筒木輝夜偷吃了，然後生下了大筒木羽衣、也就是六道仙人，和大筒木羽村、月球上的守護者和木葉村的日向壹族的祖先，大筒木羽村就不多說了，大筒木羽衣並沒有激活血脈中的白眼，而是學習了忍界土生土長的生命教授的仙人模式，開啟了輪回眼，成為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六道仙人，六道模式就此而始……”
　　別說什麽大筒木輝夜和祖之國的天子壹番苦戀，最後生下了兩個孩子的鬼故事了，壹只羊長得再乖巧可愛，牧羊人會和它相戀並生下子嗣麽？
　　在上古時代，大筒木壹族的征服者，和忍界的土著生物，就是農場主和牲畜的關系，所謂的神人相戀，終究只是個壹廂情願的美好傳說。
　　神樹吸收了忍界的自然能量，結成了果實，被大筒木輝夜吞噬，種子自然也在其中，於是有了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兩兄弟。
　　他們是大筒木輝夜的孩子，因為神樹被封印在其體內，又吞下了神樹果實，融為壹體後，已經不可分割了。
　　但是神樹種子卻借助十尾人柱力這個“母體”，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忍界冥冥中的抑制力和神樹結合，才是大筒木羽村和大筒木羽衣的血裔親本，只是親生母親和大筒木輝夜這個‘代孕母親’成為十尾人柱力而融為壹體了？”
　　為什麽千手、日向、宇智波、漩渦等家族的人，幾乎主宰了千年的忍界歷史，因為他們是十尾、大筒木和忍界融合血脈的繼承者，妥妥的命運所鐘，天賦神嗣。
　　“神樹的後代，換了壹種形態，在忍界紮根並繁榮昌盛，原來妳說的是這個意思……”
　　似乎想到了壹些槽點，大丸不無遺憾地說道：
　　“以前我還沒反應過來，其實神樹和大筒木壹族，雖然同進退，但並非壹體，大筒木壹族利用神樹收割壹個個星球，匯聚力量，意圖融合壹切，達成完美永恒的生命，而神樹也未嘗沒有借助大筒木壹族的力量，跨越茫茫宇宙，將生命之種撒遍星海的意圖。忍界太小了，容不下第二棵神樹，於是換壹種方式，融入這個世界，也挺好……”
　　說到底，還是外來生命因勢利導的本土化策略的結果。
　　人們總會以自己的常識來判斷神樹、大筒木壹族這種超凡生命，其實忍者本身已經不普通了，血繼限界這種東西，就脫離了常規，查克拉就是跨種族混血的最好紐帶。
　　“等等，如果按照妳的說法，那人柱力的孩子，算什麽？”
　　似乎想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鞍馬八雲突然促狹地問道，大丸也是早有所料，明顯想過這個問題，
　　“妳說呢？人柱力的孩子，更適合當人柱力，學習了仙人模式的忍者，後代修行仙人模式的資質也更好，包括妳身上的血繼限界，真以為妳的先祖，都是純粹的人類？”
　　“那……”
　　鞍馬八雲臉色壹呆，
　　“是不是太亂了？”
　　大丸嘆息道：
　　“妳什麽時候產生了我們生活的世界是如此純潔的念頭？血統論盛行的世界，講究的是血脈，而不是傳統，真以為日向家族的咒印——籠中鳥是為了保護分家族人不受傷害？宗家堅持‘家法’，就是為了血繼限界——白眼不外流！”
　　“妳這話說的……”
　　鞍馬八雲臉色微紅，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雖然因為小時候的遭遇，不怎麽待見忍族的傳統，可到底也頂著鞍馬家名十多年，堅持的理念被壹朝否定，也有些不適應，
　　“大方向上，人類血統不純粹，但也沒那麽誇張吧？大筒木壹族傳下來家族並不多，大部分還是沒有任何超凡力量的普通人……”
　　大丸搖搖頭，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這個未必，在上古神話中，‘卯之女神’不止壹次懲戒世人，肅清忍界邪惡，這很可能就是隱晦地施展無限月讀以及神·樹界降誕的意思，而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封印大筒木輝夜，連狗腦子都打出來了，妳認為她不會施展這些滅世的禁招？除了躲在‘通靈獸聖地’的家夥，忍界幾乎無人能夠幸免……”
　　忍界的原生生命，可能已經不知道經過幾道育種、選種、雜交或者轉基因了，如今忍界的人類，和上古時代的人類，也未必就是壹回事。
　　“就比如白絕分身的生成……”
　　大丸指著幾案上的文件，
　　“從現有的情報來看，還真就和我手裏的傀儡制造技術，茨木的誕生有異曲同工之妙，這其實就是壹種從忍者的屍體中吸取養分生成的寄生傀儡……”
　　“那它們有什麽用？除了生命力旺盛，幾乎沒有任何用處了……”
　　大丸微微壹笑：
　　“這還不夠嗎？妳要知道，神樹是壹種泛星際傳播的半植物半動物生命，不可能每壹顆星球都有宜居的環境，這個時候，神樹壹方面要為‘種子’的生根發芽和成長積蓄營養食物，也要改善當地的環境，讓子嗣順利紮根。就跟蟻後生下了小蟻後，也要壹群工蟻和兵蟻拱衛，而它們都是由未受精的卵，或者閹割了繁殖能力後發育而成的……”
　　換句話說，就是“寡雞蛋”，只是神樹比較特殊，能讓這些不完整生命保持很多“親本”的特性罷了。
　　而這些，是忍界和神樹的不謀而合，大筒木壹族放任不管的結果。
　　但凡忍界更加富饒壹點，可能神樹的數量就不會同時只有壹棵能生長到成熟階段並結出果實。
　　聽了大丸的話，鞍馬八雲想了想之後，又問道：
　　“妳說的自然能量濃度開始上升，是不是忍界的資源又積累到可以供養壹棵成熟的神樹並結出果實的程度了？”
　　大丸贊許地點點頭：
　　“千年才開花結果壹次，也夠久了，不過，到底是大筒木輝夜這個上壹代的‘老前輩’復活歸來，更進壹步，還是忍界這些分化、劣化並完全融入忍界的‘命運之子’們摘取勝利果實，還得較量壹番才知道……”
　　當然，結果大丸已經知道了，宇智波佐助成就了六勾玉寫輪眼，離完美的九勾玉輪回寫輪眼只有壹步之遙，另壹部分力量，被漩渦鳴人繼承，成為僅次於六道仙人的阿修羅查克拉轉世之身。
　　“去掉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懷，其實就是壹部家庭倫理劇吧？”
　　鞍馬八雲撇了撇嘴，
　　“家裏承包的‘果園’成熟了，這些果子由誰來吃，是隱居幕後的‘老奶奶’，還是沖勁十足的半大小夥，當然，也有可能是‘果園’的原主人，鄰居上門索要，那又是另外壹個故事了……”
　　“妳也悟了啊……”
　　大丸笑瞇瞇地說道，
　　“不管是神樹還是大筒木壹族，融入忍界都需要相當長的時間，而且需要和過去做壹個徹底的切割，妳以為宇智波家族的萬花筒寫輪眼瞳術，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忍界原生的神靈摻和其中？力量不是白拿的，連阿修羅和因陀羅的查克拉轉世之身，都是最後壹代了……”
　　大筒木羽衣壹脈的傳承，徹底化為忍界土著，剩下的，就是大筒木羽村的後人了。
　　到時候，應運而生的命運之子，又會以什麽姿態出現在自己面前呢？
　　大丸還是相當期待的！
　　“那妳覺得，我們這些沒有‘命運眷顧’的土著，該怎麽應對？融入時代的漩渦中，還是坐看風雲起，等著抱‘命運之子’的大腿？”
　　大丸聳聳肩，絲毫不覺得羞愧地答道：
　　“大腿要抱，追隨勝利者不丟人；不過，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