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2章 集合

　　對未來的美好暢想暫且告壹段落，能不能真的實現，還需要許多努力。
　　不少迫在眉睫的麻煩，都要花好多精力去解決。
　　好在大丸沒有成為風影五代目，否則壹堆麻煩事找上門來，就沒時間幹其它的了。
　　淡路村和鳴門村的庶務，雖然大部分都交給部下去做了，可有些事情還真不是幾個“工具人”能夠處理得了的。
　　已經有繁盛苗頭的淡路村，幾乎是整個忍界大陸西南最有活力的村鎮了，如果算上流動人口，整個定居點的人數很可能會達到砂隱村本部的壹半，樂觀估計，第四次忍界大戰之前，會在規模上超過建成數十年的砂隱村。
　　地理位置更優越，自然條件更好的鳴門村，膨脹的速度更是讓人瞠目結舌，如果不是大丸有意壓制發展速度，給滯後的基礎建設和管理水平留出成長時間，恐怕早就亂成壹鍋粥了。
　　“真不知道以前這麽好的地方，怎麽就沒人看得上眼！”
　　忙裏忙外，將整個鳴門村的秩序梳理了壹遍，搭建起了維持治安的警備分部後，手鞠才有時間好好觀察壹下這個被大丸稱贊為“奇跡之地”的半島咽喉。
　　不遠處，等待著穿過大運河的船隊，壹直排到視線的盡頭，哪怕什麽都不做，光是設卡收“過路費”，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這些來往的商旅，也間接為鳴門村的建設，提供了不少養分，不說別的，村子主幹道上那壹排酒館和旅店，就沒有生意不好的。
　　大致遊覽了壹遍，心中有數的金發女孩，對大丸折騰的本事認知更深刻了。
　　被大丸派來協助手鞠處理公務的柱谷愛佳，默默地充當跟班的角色，偶爾也充當向導和解說員。
　　“這地方是不錯，但是真正開發出來之前，又有幾個人知道其價值？”
　　柱谷愛佳小聲說道，
　　“以前這裏是木葉忍者的地盤，覺得沒什麽用，所以換給我們，現在估計要後悔了……”
　　忍界的生產力水平已經很高了，但是大大小小的國度各自為政，地方上也有不少豪族割據壹方。
　　再有忍者村的存在，忍界的資本發展十分畸形緩慢。
　　本質上，忍界絕大部分地方都是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小商小販也就能賺點小錢補貼家用，沒有官方或者忍者村的背景，想要做大，幾乎是不可能的。
　　就如鞍馬家族，在木葉村失勢，卻能在世俗世界成為顯赫的大商人；奈良家族的藥材生意名揚忍界，在木葉村外圈的地，建的養殖場和藥園，幾乎堪比壹些小國土地面積。
　　就連日向家族，也和火之國大名關系匪淺，拉攏壹二勛貴大發其財簡直不要太簡單。
　　“這塊土地，和茶之國、熊之國以及火之國接壤，就沒人覬覦嗎？”
　　“所以才說他們目光短淺。茶之國也還好，有特產支撐，過得還算安逸；火之國富庶，也不在乎些許‘蠅頭小利’；熊之國就是純粹的蠢蛋，坐擁寶地，將自己變成了強盜窩，還得尋求我們的幫助為他剿滅叛逆……”
　　“大家壹團和氣，我們砂忍也沒有用武之地不是麽？”
　　手鞠笑盈盈地說道。
　　以前火之國和木葉忍者並不怎麽在乎東南角這旮旯，要不是為了抵禦水之國霧忍的侵襲，根本就不會管這裏人的死活。
　　茶之國還好，偶爾發生宮廷政變，木葉忍者還會來“匡扶正義”，熊之國就是壹攤扶不上墻的爛泥，境內地勢復雜，風災水患頻繁，盜匪遍地，流浪忍者肆意壓榨普通平民。
　　再加上多發瘴氣，疫病橫行，就算是大名，也幾乎放棄掙紮了。
　　兩人邊走邊聊，陡然間，看到了幾個帶著木葉護額的年輕人，看樣子還是下忍。
　　“這裏不禁止別村忍者進出？”
　　“畢竟是盟友嘛！”
　　柱谷愛佳有些無奈，地方太大了，砂忍實在沒有人手看住所有地方，
　　“通行證還是要審核的，嚴不嚴格，得看具體情況，現在確實沒怎麽限制……”
　　“我看砂忍好像習慣了經常有木葉忍者出現，以前還是見面就鬧矛盾的競爭對手，現在居然習以為常了！”
　　世事無常，兩三年前，哪怕是最樂觀的砂忍，也沒想過會有現在的光景。
　　“也不是習慣，就是任務期間合作的時候才相安無事，平時酒館喝多了，也會壹言不合就鬥毆，這樣的例子，占了治安事故很大壹部分，警備部今後的任務，估計很多都是處理各色人等酒後鬧事……”
　　“難怪大丸讓我將此地警備部的章程做些調整！淡路村中好歹大部分都是風之國居民，有著相似的文化和習俗，鳴門村是個崛起十分迅速，基礎薄弱的移民城鎮，五花八門的怪客齊聚壹堂，不出點事情都不正常！”
　　就比如兩個人在大街上偶有碰撞，鐵之國武士認為隨身刀劍、尤其是刀鞘交擊，就是發出生死決鬥的信號，而霧忍也許會認為對方是在碰瓷訛詐錢財或者意圖偷竊，巖忍則覺得對方是要吸引註意力想要交朋友。
　　壹想到那些青澀的部下們今後面對的是這些破事，手鞠不由得為他們擔憂。
　　似乎看穿了手鞠的心思，柱谷愛佳寬慰道：
　　“放心吧，這裏到底是砂忍的地盤，不是無主之地！”
　　“希望如此吧！”
　　手鞠打量了壹番面前這個跟隨大丸兩年多，壹直鬧著要退役回家相親結婚，最後還是堅持下來的女孩。
　　“話又說回來，妳家裏人不擔心妳嗎？”
　　婚嫁甚早的砂隱村中，柱谷愛佳這樣的表現，是會受到村民指點的。
　　“還好吧，跟隨大丸統領見識了更多後，總覺得村子裏那些等著到了年齡就有女孩耐不住寂寞投懷送抱的男孩，幼稚得可怕！”
　　有對比才會顯出差距，並不是砂忍男孩有多差，而是以往封閉的環境中，造就的特殊婚戀現狀，使得砂隱村男性忍者更加強勢，脾氣也比較差。
　　像柱谷愛佳這種壹度上進無門，陷入絕望的深淵，如今觸摸到高級忍者的邊的女孩，怎麽可能忍受就這麽退役，相夫教子的生活？
　　“也沒那麽不堪吧！”
　　手鞠訕笑著說道。
　　雖然自己也不怎麽看得上那些同齡男性砂忍。
　　並不是貶低他們身為砂忍的資格，而是作為壹名丈夫、壹個父親，絕大部分都不合格。
　　柱谷愛佳也沒有直接反駁手鞠的話，而是若有所指地說道：
　　“以前大丸統領也說過，物資變得充裕，生存不再是第壹要務，對精神生活的要求就會變得更高。我的家裏人想著讓我早點相夫教子，老有所依。但是我覺得，也許能奢求更多……”
　　手鞠默默不語。
　　真不是柱谷愛佳嫌貧愛富，壹朝出頭就不認曾經的窮親戚，追求不壹樣，看待問題的方式也截然不同。
　　“我的好朋友沙穗，與我同時被選入空戰部隊，第壹批翼裝鎧的試驗品，吃了不少苦頭，才勉強能有點自立的模樣……”
　　似乎在感慨著什麽的柱谷愛佳嘆道，
　　“回家相親了好幾次，已經很努力地嘗試著和那些男孩相處了，最後還是不行！後來調去淡路村，也幹得挺好，如今和壹個雜貨鋪老板家的小兒子看對眼了……”
　　“不是忍者？”
　　手鞠有些意外，相對傳統的砂隱村中，男性忍者占據支配地位，掌握著主動權，女孩的對自身的認知相當被動，成為出色的忍者之後，選擇下嫁的極少。
　　“有什麽不好？我見過幾次，壹個很爽朗的棒小夥，兩人相處不錯！”
　　“那還真是可喜可賀！”
　　難免被砂隱村傳統影響的手鞠，雖然心性有著保守的底色，但也不迂腐，砂隱村中男忍者和普通女孩結婚的很常見，女忍者和普通人喜結連理的極少，但是時代不同了。
　　如今即便不當忍者，普通村民勤快壹點，大多也能養活壹家子。
　　大丸現今所做的壹切，最大的貢獻，就在於很大程度上，拉近了普通村民和砂忍之間的巨大差距，讓兩者的割裂開始有彌合的跡象。
　　“當然，也有不成功的例子，樂滿前輩和風之國壹個貴族子弟壹度走得很近，只是後來鬧翻了！”
　　“因為什麽？對方居心不良？”
　　柱谷愛佳搖搖頭：
　　“對方希望樂滿前輩安心去當貴族夫人，不要當什麽忍者了，賺錢雖然多，但是太危險了，貴婦人不需要刀口舔血的生活！”
　　“這樣啊！”
　　手鞠了然，樂滿曾經是馬基麾下被人看好的年輕才俊，所以才有機會被推舉到初創的空戰部隊擔任三位隊長之壹，麾下好幾個小隊聽從調遣，位不高，權不小，除了到處補窟窿的夜目，隱身幕後的千，外派的雨乃，樂滿是大丸最倚重的幹部，
　　“有點遺憾！”
　　“樂滿前輩倒是看得開，年近二十三了，也不怎麽著急，這次休假回家，不知道有多少麻煩事！”
　　柱谷愛佳稍壹想象就壹陣樂呵，
　　“我也想像她那樣帥氣啊！”
　　砂隱村中，除了沙夜和沙奈姐妹，以及手鞠這樣的大小姐，真的很少有個性十足的少女。
　　夕日紅那樣的酒女，性情難以捉摸的禦手洗紅豆，好賭的綱手，是不可能出現在砂隱村的。
　　如樂滿這樣年紀也不小了也沒嫁出去，還坦然自若的，對壹些年輕女孩來說，真的很有魅力。
　　“緣分未到吧！”
　　手鞠雙臂抱胸，想起了自己的經歷，又有些想笑。
　　『要是沒有大丸，我該如何操心自己的終身大事？』
　　將村子裏的面孔過了個遍，都沒有心動的感覺，村外的更是沒有交情。
　　“小愛，妳們這些村子裏最出色的女忍者都有更多想法了，村子裏那些男孩子該怎麽辦吶！”
　　對於“小愛”這個親昵得有點過分的稱呼，柱谷愛佳楞了壹下，也沒有反駁糾正，嗤笑壹聲之後說道：
　　“我這麽努力，就是為了有更多的選擇，而不是為了被逼著選擇，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哪有心思管別人的閑事？”
　　“這樣啊！”
　　手鞠嘆了壹口氣，
　　“我開始為我愛羅和勘九郎擔心了！”
　　壹個心性不成熟，壹心撲在工作上，將友情看得比天還大，壹個整天窩在家裏擺弄壹堆破爛傀儡，十四五歲的年紀，連個女性友人都沒有過，除了姐姐，估計都沒怎麽和女孩子說過話。
　　要是不做改變，將來能夠找到合心意的女朋友，估計是比較難了。
　　“五代目和勘九郎少爺？”
　　柱谷愛佳捂嘴偷笑，
　　“他們用不著操心，以後安排個聯姻就行了，說句不客氣的，手鞠部長您要是沒有大丸統領死纏爛打，將來也只有這條路！”
　　“不會吧！”
　　不由得氣結的手鞠幹笑了幾聲，不過想想自己的父親羅砂和母親加琉羅，似乎也不是純粹兩情相悅的樣子。
　　“您這樣的家庭，戀情和結婚，不壹定是壹回事的！”
　　柱谷愛佳嬉笑道，
　　“我、沙穗以及樂滿前輩就不同了，雖然難了壹點，但也少了許多束縛和顧忌！”
　　“聯姻麽！”
　　認真地考慮了壹下這種可能，發現也沒什麽合適對象。
　　畢竟自己也只是個沒多少經驗的年輕女孩，我愛羅和勘九郎更是未成年，想想村內村外那些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還真沒幾個可供選擇的目標。
　　“到時候再說吧！”
　　沒有頭緒，無奈放棄的手鞠，陡然聽見頭頂傳來壹陣轟鳴，擡頭就看見巨大的地效應飛行器呼嘯而過。
　　“這是……從波之國回來的？”
　　柱谷愛佳點頭確認道：
　　“雷之國的稀有合金，火之國的藥材，匠之國的定制高端忍具等等，波之國地理位置太好了，幾乎是絕大部分大宗貨物的集散地，未來鳴門村的方向，就是搶奪運輸線主導權，不能只當收取過路費的二道販子，還必須有自己的核心競爭力！”
　　“所以，鳴門村幾乎承接了絕大部分不太重要，保密要求不高的工坊麽！”
　　對於大丸想要和木葉村掰掰腕子的想法，手鞠原來是不怎麽看好的，背靠火之國的木葉忍者實在是太強大了。
　　但是現在，集三個村子的合力，完全發揮出來，也許真的有希望能試試，當然前提是砂隱村能夠控制得住兩個附屬村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