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2章 抉擇

　　秦紅棉怒了：“當然，婉清是我的女兒，我又豈會不救她！”
　　“那就好，”李清露點點頭，“我看王妃與木姑娘長得有幾分相似，黑燈瞎火的也不容易分得清楚，不如今晚就由王妃去代替木姑娘吧。”
　　“什麽！”秦紅棉壹張臉瞬間漲的通紅，她壹個女子，聽到這樣的要求又豈有不羞憤之理。
　　對方的反應仿佛早在預料之中，李清露自顧說道：“木姑娘不僅是個黃花大閨女，還是皇上金口玉言封的皇後，如果今晚被赫連鐵樹汙辱，不僅整個西夏蒙羞，西夏的皇室以後無顏見人，而且她的壹生也被毀了，余生將活在痛苦之中……”
　　見秦紅棉面露思索之色，李清露微微壹笑，繼續說道：“王妃妳則不同，妳已經嫁過人了，多壹次少壹次又有什麽區別？犧牲妳壹晚，反而可以挽救木姑娘妳壹生的幸福，妳會怎麽選？”
　　“多壹次少壹次沒什麽區別？”秦紅棉氣急反笑，“妳這說的什麽話，知不知道對女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貞潔？”
　　“少在我面前裝什麽貞潔烈女，”李清露嗤笑壹聲，“早年間和鎮南王段正淳珠胎暗結，然後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了西夏的天都王，後來又被先帝多番寵幸，妳這壹輩子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沾過身子，也好意思提貞潔二字？”
　　“妳為何對這些事情知道得這麽清楚？”秦紅棉貝齒緊咬，她明明只和段正淳有過壹段情，和木遇乞更是聚少離多，李元昊那次則是被宋青書相救，根本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不過這些細節她卻不方便和壹個外人道來。
　　李清露搖了搖頭：“這個妳不用管，我自有我的信息渠道。妳現在考慮的是要不要救妳女兒的壹生幸福。”
　　“就算想救，可赫連鐵樹身邊戒備森嚴，李代桃僵之計又其實那麽容易的。”秦紅棉指甲都快嵌到肉裏了，顯然她此時心中早已波濤洶湧。
　　“這個王妃不用擔心，我現在剛好是赫連鐵樹身邊的貼身侍衛，只要妳點頭，剩下的我自然能辦妥。”聽她語氣松動，李清露嘴角微微上翹了壹個得意的弧度。
　　“妳是赫連鐵樹的親信？”秦紅棉悚然壹驚，忽然狐疑道，“莫不是赫連鐵樹派妳來誆騙我，讓我心甘情願……服侍他！”
　　李清露暗暗發笑，人人都說胸大無腦，如今看起來倒也不準確，這個女人明明就不笨，只言片語間就猜對了壹半，只可惜任她再聰明，也不可能猜到事情真相如何。
　　“王妃想多了，也罷，我就和妳透露壹下我的身份吧，”李清露沈吟片刻，做出壹副相當為難的樣子，良久過後才繼續說道，“其實我是皇上的心腹，早年接受皇上的指令潛伏在赫連鐵樹身邊，成了他的親信，可惜前段時間赫連鐵樹聯合蒙古人驟然發動政變，皇上如今也下落不明，我現在唯壹能做的，就是盡可能保護皇上的人。”
　　“木姑娘是皇上欽點的皇後，我不想讓皇上將來卷土重來之時，知道木姑娘已經被……所以才冒著暴露身份的風險，試圖救木姑娘。”李清露說到後來，連自己都信了幾分，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高超演技。
　　秦紅棉聽她說得合情合理，果然打消了疑惑，忍不住感慨道：“如今這種局面，妳還不惜風險，想著為主人盡忠，當真是難得的忠義之士。”
　　她雖然清楚女兒喜歡的是宋青書，並不喜歡李諒祚，但如今宋青書不知道在哪兒，唯壹能依靠的就是李諒祚昔日的手下，自然不能暴露女兒的心意。
　　“王妃這是同意了？”李清露眉毛壹揚，眼神中閃過壹絲貓抓老鼠的戲謔之意。
　　秦紅棉淒然壹笑：“我還有得選擇麽？”剛剛對方的話雖然刺耳，但仔細想起來也不無道理，反正自己也不是清白之身，為了女兒犧牲壹下又怎麽了。
　　李清露露出了壹絲笑容：“王妃請放心，此時天知地知，妳知我知，只要妳不說出去，事後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
　　秦紅棉冷哼壹聲：“妳也不必說這些來安慰我，我既然已經做出決定，自然有相應的覺悟，只不過我現在更擔心赫連鐵樹既然能暗算到李諒祚，證明他必是心思縝密之人，想騙過他又談何容易？”
　　“這個王妃大可放心，”李清露解釋道，“木姑娘本就長得像王妃，到時候我再設法把屋子裏的燈光調暗，而且赫連鐵樹如今春風得意，等會兒會和蒙古人喝酒，到時候他肯定喝得七八分醉意，在那樣的環境下又哪裏分得清誰是誰？只不過王妃需要註意壹下，最好回憶壹下當年少女碧瓜初破那種羞澀與痛苦，到時候適當偽裝壹下，不要太過主動熱情。”
　　秦紅棉臉頰緋紅，怒道：“我是那種不知廉恥的女人麽，又豈會對那廝主動熱情。”
　　李清露笑道：“王妃多慮了，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等會兒我會找侍女來服侍王妃沐浴更衣，換上與木姑娘同樣的衣服，發髻也放下來和木姑娘壹樣，然後再在合適的時候送王妃過去。”
　　想到即將面臨的命運，秦紅棉臉色陰晴變化：“那妳會趁機將婉清救出去麽？”
　　李清露嘆了壹口氣：“哪有那麽容易，赫連鐵樹身邊守衛森嚴，我能做到李代桃僵已是極限，只有趁天亮之前再將妳和木姑娘換回來，若是救得走她，我又豈會厚著臉讓王妃做那樣的事。”
　　聽到那樣的事幾個字，秦紅棉心頭壹跳，急忙問道：“可婉清留在他身邊，萬壹以後赫連鐵樹又讓她侍寢怎麽辦？”
　　李清露靜靜地看著她，忍著心中的惡趣味，說道：“那到時候恐怕還要麻煩王妃了。”
　　秦紅棉：“……”
　　“不行，絕對不行，我只幫這壹次，之後妳想辦法將她救出去。”想到自己今後有可能長期處於赫連鐵樹的淫威之下，秦紅棉就有些不寒而栗。
　　李清露面露猶豫之色：“好吧，我盡量，說不定過兩天皇上反攻回來，到時候就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心中卻是暗想，這種事有了第壹次，後面還不是順理成章的麽。
　　“還有，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婉清知道！”秦紅棉忽然開口道。
　　李清露笑道：“放心，就算妳不說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