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張靜壹頭痛欲裂,腦子裏像是灌了漿糊壹樣。
眼皮猶如千斤重,使上了全身的氣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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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壹十六章 格殺勿論

錦衣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22-5-20 21:39

  這趙文義終於反應了過來,突然嚎啕大哭道:“陛下,學生萬死啊,這和學生沒有關系,這……這吳定勇該死……他該死……可是學生……學生……”
  天啟皇帝淡漠地道:“妳怕死?”
  趙文義連忙點頭,磕頭如搗蒜:“怕……怕極了……”
  天啟皇帝卻是道:“別人不怕嗎?”
  趙文義打了個哆嗦:“別人……”
  “那些客軍,還有妳們襲殺的‘朕’,他們就不怕死嗎?”
  趙文義道:“這些……與我無關。”
  “有沒有關系都不重要了。”天啟皇帝紋絲不動,凝視著趙文義:“反正橫豎妳們都要死的……”
  趙文義便淚水漣漣:“不,陛下,學生……學生……和他們……”
  “朕說的不是妳和他們。”天啟皇帝略帶嘲諷地道:“他們是他們,妳是妳,他們的賬,自然待會兒會去算,朕說的妳們,是妳和妳的族人,妳們壹個個,都逃不開關系!”
  趙文義:“……”
  趙文義徹底的懵了。
  壹種說不清楚的恐懼彌漫了他的全身。
  他想要哀嚎,又想憤而大罵,更想痛哭流涕。
  可在這壹刻,他發現,自己什麽也做不出來,這是壹種被人碾壓的無力感。
  而這時,槍聲響了。
  天啟皇帝沒時間和他墨跡。
  壹槍直中他的腦門,頭也不回,將槍轉手給壹旁的宦官,而後道:“錦州在望,立即入城!”
  “喏!”
  眾人聽命,隨即大軍出發。
  吳定勇與趙文義的屍首,留在了這曠野上。
  遼東這等冰天雪地的地方,即便是屍首也不必焚燒,因為根本不擔心產生瘟疫,在這野地上,只需兩日,便會凍得僵硬,而後被大雪覆蓋。
  浩浩蕩蕩的人馬,繼續前行,接下來壹路不停。
  不久之後,錦州城便已遙遙在望了。
  此時的錦州,依舊是歌舞升平。
  天啟皇帝已來過這裏壹次。
  只是對這裏的記憶,卻很模糊。
  此時……他令那俘虜的數百騎兵開到,張靜壹則率壹個教導隊在後。
  這壹前壹後,直往錦州而去。
  城中……似乎已察覺出了異樣。
  此時沒有戰事,城門洞開。
  再加上附近都有斥候,還有不少遊擊將軍帶兵在外,倘若當真遇到了敵襲,城中壹定會有反應。
  因而,城門的守備,在沒有得到示警的情況之下,眼看著壹支官軍抵達,心裏不禁奇怪。
  因為從都司衙門裏,並沒有聽聞到今日會有軍馬入城的情況。
  於是他命左右之人道:“都打起精神來,看看是哪裏的人馬。”
  有人細細去眺望那騎隊的旌旗,口裏道:“像是遊擊將軍吳定勇的。”
  這守備壹聽,頓時疑竇叢叢,不由道:“吳將軍不是早就帶隊出發了嗎?怎麽突然又回來,莫非出了什麽事?”
  就在他遲疑之間,壹隊隊的騎兵,已至城下。
  守備便道:“讓人去通報壹聲。”
  說著,又按著刀道:“所有人警戒,趙二,妳帶壹隊人隨我來。”
  說罷,下了城樓。
  到了門洞這裏,便率先有壹隊官軍進來。
  倒是城樓上,突然有人大喊起來:“東林……東林……”
  守備心裏正狐疑著,卻見這騎兵的後隊,並沒有遇到與他相熟的遊擊將軍吳定勇。
  卻是壹群穿著灰色大衣的人飛馬進來。
  壹看到這裝飾,守備禁不住懷疑,他剛想開口。
  卻見為首壹個穿著灰色大衣的人駐馬到了他面前。
  手中的馬鞭,狠狠抽下。
  啪……
  這壹鞭子,打的守備眼冒金星,他哀嚎了壹聲,口裏下意識地大罵:“大膽,來人……”
  說著,捂著自己的臉,臉上已多了壹道猩紅的鞭痕。
  持鞭的人,卻是張靜壹。
  張靜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笑道:“來人?妳想喊誰來?”
  守備見對方如此氣定神閑,壹副吃死了自己的樣子,反而心裏除了憤怒之外,突然多了幾分小心。
  自己可是守備官,官職也不算低的。
  敢給自己來壹鞭子,還敢這樣囂張說話的人,整個遼東,也不會有十個。
  畢竟,若只是自己的上官,也只是對自己叫罵幾句而已。
  他擡頭,看著馬上的人很是年輕,只見這年輕人呼喝道:“給我在城樓上架上機槍,現在開始,除了我們,任何人不得出入。”
  張靜壹話音落下。
  便有許多人落馬。
  他們從其他的馬上,取下壹個個沈重的構件。
  機槍這玩意太笨重,只能拆卸下來,分開駝運。
  不過,負責機槍的生員們,早將這東西玩透了,直接取了各色的構件呼啦啦的上了城墻,而後,又熟稔的開始組裝、固定發,壓上彈鏈。
  守備見他們喧賓奪主,口裏怒道:“妳是何人,怎敢如此大膽。”
  張靜壹卻已下了馬,手裏還提著鞭子。
  後頭壹隊隊的生員依舊策馬入城。
  那些妄圖想要阻攔的城門門丁,卻被人用馬撞開。
  張靜壹背著手,走到了守備面前,冷聲道:“我叫張靜壹!”
  張靜壹三字,早已傳遍了天下。
  這錦州城,更是耳熟能詳。
  守備聽到這三個字,眼裏的瞳孔不禁收縮了壹下。
  他下意識的,想要拔刀。
  張靜壹卻是揚手,狠狠給了他壹個耳光。
  啪……
  守備差壹點被打翻在地。
  其實這真不怪守備處處被張靜壹制的服服帖帖,實在是雖然只是短短片刻時間,這守備的心裏,就好像已經播放了壹個超長的電視連續劇似得,不知冒出多少個念頭,有多少個想法。
  人壹有顧慮,行禮的話猶豫,拔刀的話,又倉促。
  重要的是,聽到這張靜壹三個字,守備的心驟然就已經虛了。
  現在壹個耳光打下來,守備霎時之間,清醒了壹些。
  他手依舊搭著腰間的佩刀刀柄,臉卻疼得眼淚飛濺出來,他口裏怒喝:“妳……妳想做什麽?”
  張靜壹突然冷若寒霜,厲聲道:“現在是我問妳,妳想做什麽?見了本公,為何不跪?妳還敢按著刀,怎麽,妳想謀反嗎?”
  這壹番質問,立即讓守備心虛起來。
  守備下意識的,立即道:“誰……誰要謀反。”
  這分明是心更虛了。
  可手還是按在刀上。
  心裏的連續劇還在繼續的水,大抵已到了父女不能相認,然後十幾集裏出現了各種意外和巧合。
  張靜壹不屑地冷笑著道:“妳若要反,也不想想,妳配嗎?就憑妳這麽個東西!”
  這話侮辱性很強。
  偏偏在這個時候,這種侮辱還是很有效的。
  因為到了錦州城還敢侮辱守備的人,說明這個人壹定有恃無恐。
  於是,內心掙紮了無數次的守備,最終還是手松開了刀柄,不甘不願地拜下道:“卑下劉建業,見過國公爺。”
  張靜壹卻是臉色不變,壹擡腿,狠狠踹在了他的心窩子上。
  這壹下子,直接將這守備踹翻在地。
  守備更加無措,沒見過這樣的啊,有事說事吧,怎麽沒來由的就打?
  守備摸著自己的心口,按下心頭的懼意,忍不住齜牙咧嘴起來:“遼國公……這是要做什麽?”
  “不想做什麽。”
  張靜壹擡起頭,然後看到城樓上已經架起的幾個機槍。
  而後心滿意足地道:“就是想打妳!怎麽,妳敢不服,翅膀長硬了,想反了是嗎?”
  守備臉上青壹塊,白壹塊,其實他真沒有想過如何應對這樣的局面。
  因為理論上,這個張靜壹應該已經死了。
  東林軍,也已完了。
  可在這個時候……這些人從天而降,他壹個守城門的守備……心虛啊。
  守備終於道:“我乃參將……”
  “還是壹個參將……”張靜壹壹臉滿意的樣子,他隨即道:“看來這壹來錦州,就釣到了壹條大魚,很好,來人……拉去,斃了!”
  守備:“……”
  此時,守備心裏發懵。
  與他壹起的門丁們,也壹個個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可是……
  生員們卻反應迅速。
  早有兩個人,直接上前夾著守備,這守備頓時口裏怒罵起來:“妳們這是要做什麽,這是要做什麽?”
  人已被死死夾住,而後直接拉到了城墻根下。
  守備心裏莫名的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他連忙朝著守城的官兵大喊:“快,快……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門丁們露出了猶豫之色。
  可是浩浩蕩蕩的騎隊,卻個個明火執仗,早已將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
  張靜壹冷笑壹聲,大喝道:“怎麽,還有誰想謀反嗎?誰想謀反的,給老子站出來!”
  這壹聲大喝,讓這城門樓子上下,寂靜無比。
  顯然,張靜壹的話鎮壓性十足,此時無人敢回應。
  那守備被捆了雙腳,可罵聲依舊不絕。
  而此時,壹小隊的生員在他數丈之外已擡起了步槍。
  砰……
  刺耳的聲音,令平靜的錦州城,終於變得不平靜起來。
  壹陣槍響之後,那守備已是渾身冒血,只是壹時還沒有死透。
  就在這個時候,他口張合著,極努力地從帶些的嘴裏道出了壹句話:“妳們……妳們不是……已經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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