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無法知道的期待

“說說吧，妳現在知道些什麽。”文歌成說道。
“我？”路平楞了下後，搖了搖頭，“我不明白妳的意思。”
“比如說，為什麽會來到北鬥學院。”文歌成說。
“因為受到玄軍帝國的通緝，院長說只有四大學院是可以作為庇護的所在。”路平說。
“這是當然的。妳們幾個小鬼也真是夠膽大的。”文歌成笑道，顯然對於路平他們折騰出的事也有了相當的了解，卻頗不以然，接著問，“除此以外呢？”
“除此以外？”路平茫然地搖了搖頭。
“不會吧！”這下輪到文歌成楞住，號稱無所不知的他，發現這次事情好像並不是他以為的那樣。他看了壹眼身旁的郭無術，郭無術也正看向他，兩人就這樣對望了壹眼後，郭無術開口：“有關北鬥學院，郭有道和妳說過什麽？”
“沒有什麽。”路平答道。
這回答引來文歌成和郭無術的又壹次對視。這壹次，郭無術對文歌成的註視比較著重壹些，而文歌成，在對視了壹眼後就開始閃避郭無術的目光，神色間竟有幾分尷尬。
“啊哈……原來是這樣。”他打著哈哈，文歌成少有弄錯什麽而尷尬的時候，但在路平面前這已經不是他第壹次。
“那什麽……”他說著，然後想著，結果就這樣沒了下文，他已經進入徹底無語的境地。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可是面對郭有道的如此安排，這些話竟然不知該如何在路平面前說出。
“什麽？”路平看他要說什麽的樣子，卻反問起來。
“這就是妳費盡心機的安排嗎？”郭無術忽然來了這麽壹句，不是對文歌成，更不是對路平，話中所指的，顯然是郭有道。他目光淩厲地掃了路平壹眼，眼神中有悲傷，有失望，有不忿，而後竟理都不理二人，轉身就走，如同之前將路平丟在這裏壹般。只是這次，丟下的人又多了個文歌成；這壹次，他連半句交待都沒有再留下。
“咳……”文歌成咳了咳，有意調節壹下眼下的氣氛。他也完全沒有了之前興致勃勃的模樣。
“到底怎麽回事？”路平問道。
“從哪說起呢……”文歌成撓頭。
“剛才這位是？”路平問。
“北鬥學院七院士之壹，開陽星郭無術，他的這個身份天下皆知。”文歌成說道，“不過天下人都不知道的是，開陽星的身邊，真如天上的北鬥七星壹般，還有壹顆輔星。”
“院長……”路平低聲說著，在聽到這開陽星的名字時，他的心頭已然壹跳。他頓時明白天權星陳久為什麽會說聽到郭有道的名字就會不自由主地想起某個人。郭無術、郭無道，這兩個名字，在碰到壹起時確實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現在看來，這個聯想是合理的。
“沒錯。”文歌成點頭繼續說道，“妳們的院長郭有道，就是這顆輔星，同時也是開陽星郭無術的親哥哥，知道這壹點的人我想應該是極少的，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原因妳懂的。”
路平點頭。文歌成的顯微無間能識別人的血脈，他能壹眼看出西凡是燕家人，那在先後見過郭無術和郭有道後，自然會發現這二人的血脈是相同的。
“嗯……至於郭院長離開北鬥學院，四下遊歷，最後又跑去峽峰區開設了摘風學院的真正原因。我原本以為妳已經知道了，這也是我會在這裏等妳的原因，但是現在看來，妳似乎並不知情。這樣的話……”文歌成猶豫著，但那眼神，分明是在等待路平的反應。
“我想知道。”路平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可沒覺得妳有和我壹樣的好奇心啊！”文歌成笑著，對路平的反應分明覺得很滿意。
“是沒有。”路平承認這壹點。他想知道，不是出於好奇，他想知道，只是因為想對院長多壹些了解。雖然現在院長已經不在。
“那好吧！”文歌成倒是真不糾結，很痛快地就要開口講述，結果壹道流光忽在此時飛上峰頂，利刃壹般，竟是直朝著文歌成劈了來。
“哎喲！”文歌成驚叫著，慌忙向旁閃避。那光直劈而下，在峰頂堅硬的山石上留下壹道深痕。不難想象文歌成若是沒能及時避過，此時毫無疑問要被劈成兩半了。
“無關的人不需要知道。”流光攻擊中竟然還帶了鳴之魄的傳音，郭無術冰冷的聲音在流光碎裂的同時傳出，警告著文歌成。
文歌成面如土色，確實有點被嚇到。這壹擊，顯然郭無術是留了余地，否則文歌成根本不會有閃避的機會。他的顯微無間固然神奇，在實戰中也常能發揮料敵機先的作用。但是雙魄貫通的境界卻是硬傷，面對郭無術這種四魄貫通頂尖強者的攻擊，他縱然料敵機先，也完全沒辦法應對，就如路平的聽魄對上秦琪的流光飛舞壹般。
“這個郭無術……比他哥哥難打交道多了……”文歌成縮著脖子，倒還是敢點評壹下郭無術，但是郭無術阻止他說出的事終於不敢再提半個字。
“好好活下去吧！”文歌成拍著路平的肩膀，“這大概就是郭院長對妳最大的期許了。”
是這樣嗎？
路平苦笑了壹下。
好好活下去，這分明只是他和蘇唐最大的願望而已。院長所謂的期許，終究不過是順從了他的意願。他沒有忘記在誌靈城時郭有道對他說過的話，他對路平是有更多期許的，只是到最後他完全尊重了路平自己的心願，完全沒有讓他去承載郭有道真心想有的期待。
而這，或許就在文歌成原本要說的內容當中，但是卻被郭無術給打斷。以前他拒絕院長對他的期待，可當現在他想試著完成壹下院長的期許，別人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了。
“我想知道。”路平再壹次說道，不是沖文歌成，卻是沖著那道流光飛來的方向。
流光再次飛起，比起之前更加的淩厲，而這壹次，劈向的是路平。
“快躲！”文歌成驚叫，這光，已經快到他完全無法應對的地步。
路平不動，昂首迎向那光，很坦然。他是真心實意地想知道。
那光竟也不手軟，竟真就這樣淩厲地劈下，穿身而過。
路平依然立著沒動，文歌成這次也沒有大呼小叫。畢竟是擁有顯微無間的人，最後壹瞬他就發現那光已經有了改變，變得就只是光，而沒有什麽物理殺傷了。
路平依舊望著那邊，那邊壹片沈默。文歌成開始有些期待。半晌後，光沒有再來，而是鳴之魄稍來了壹句聲音。
“滾下山去。”
“唉。”文歌成期望落空，嘆息。
“我就說吧？比他哥哥難搞多了。”他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