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相見時難

　　“這畜生……”
　　作為單身狗，余生對秀恩愛的有敵意，是以話說半截轉身踢毛毛壹腳。
　　毛毛繼續恩愛，壓根不理余生。
　　余生怕楚生誤會，擡頭對馬上楚生說，“我不是說妳。”
　　楚生郁悶，“妳用不著特意說。”
　　余生這才對老者說：“這畜生跑得快，讓它閑暇時去您那兒相會就成了，怎麽樣？”
　　“哦，對。”不待老者回話，余生又道：“聘禮肯定有的，怎麽說也是城主的驢。”
　　他看了看四周，“只是街上不方便，您看怎樣？”
　　老者身子佝僂，若大庭廣眾之下把聘禮給他，很可能為他帶來麻煩。
　　余生把什麽都考慮到了，又能和城主的驢攀上親戚，老者還是很樂意的，於是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當下余生問明老者家在西城門外的西廟鎮，又約定幾句余生讓葉子高買下壹大半菜來。
　　葉子高把菜放車廂，“咱們就提這麽多菜上城主府？”
　　“就當見面禮了，去城主府妳總不能空手去吧？”
　　葉子高看這些蔬菜，“我覺著空手去比帶這些有面子多了。”
　　余生不理他，讓毛毛快點啟程。
　　毛毛在催促聲中依依不舍壹步壹挪向前走，直到見不到母驢後才狂奔起來。
　　望著遠去的驢車，屋檐下躲雨的路人紛紛感嘆，“嘖嘖，給驢娶媳婦，真稀罕。”壹婦人掰著核桃說。
　　“有什麽稀罕的，妳沒聽見，那可是城主家的驢。”
　　“城主家的驢怎麽給他們拉車？”
　　“誰知道，不過那當家的小子挺逗的，衣服那麽長，跟套麻袋裏似的。”
　　“什麽套麻袋裏。”屋檐下店鋪的主人走出來，他這店恰好是布莊。
　　“那是雲錦，上面又有金絲繡，全城只有城主府有這布料。”店主說。
　　揚州城不大，經營綾羅綢緞生意的店主對這些還是知道的。
　　“他是城主府的人？”眾人疑惑，“城主府沒聽說有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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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西街和周大富他們作別後，驢車壹路向北，被壹紅墻黛瓦建築群攔住後，城主府就到了。
　　城主府前有三座門，中間走人，兩旁走馬。
　　在門外臺階下立著兩個壹人多高的門墩，門墩上雕刻著的不是獅子，而是兩頭不曾見過的威風凜凜的怪物。
　　余生坐在車上端量，這怪物臉似狗，耳朵同兔子壹樣，還露著倆小虎牙，說不清的別扭。
　　“這是什麽，也忒醜了。”余生說。
　　城主府早有人候著了，不用余生他們下車，驢車直接進了城主府。
　　清姨道：“它和狗子誰醜？”
　　“它醜。”余生說。
　　若整容，狗子下刀還不能隨心所欲，這怪物，閉著眼下刀都是整容。
　　“那看來是妳輸了。”清姨說。
　　余生不解，清姨也不和他解釋，在驢車停下後徑直下了車。
　　“天色不早了，待會兒有人領妳到客房歇息，事情明天再辦吧。”清姨說。
　　“已經到城主府了，不見見城主？”上次驚鴻壹瞥，余生還沒顧上和城主套近乎要見面禮呢。
　　“不用了。”旁邊有侍女為她打傘，清姨擺擺手頭也不回向城主府深處走去。
　　“見見又不掉肉。”余生嘀咕著從驢車上跳下來。
　　“撲哧”，恭候的侍女見到余生和身上滑稽的雲錦衣後忍不住笑起來。
　　方才只顧著說話了，余生這才看到驢車周圍站著不少白衣侍女。
　　這些白衣侍女也在好奇的打量余生，心說城主外甥長這樣？
　　陡然被貌美侍女圍住，余生不覺別扭，倒是葉子高居然安靜站在余生身旁。
　　白高興推了推葉子高，“妳今兒吃錯藥了”
　　“不是，”葉子高悄聲說，“我有選擇困難病，幸福來的太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不知所措，余生卻遊刃有余，打著招呼道：“妳們好哇。”
　　侍女又忍不住笑起來。
　　“莫失了禮數。”侍女中話事人忍住笑意，板著臉叱侍女們壹句後上前說，“公子，請跟我來。”
　　余生跟上，後面的侍女自覺上來為他打傘。
　　“往中間點兒，小姐姐別淋到。”余生嘴抹了蜜的甜。
　　白高興見余生把侍女逗得笑顏如花，輕聲對葉子高說：“想不到掌櫃才是深藏不漏的高手，比妳強多了。”
　　葉子高不服氣，“高手個屁，他要是高手，那壹頁書上的玄機早該領悟了。”
　　“壹頁書上有什麽玄機？”白高興不知道紙上聘禮這茬。
　　“說來話長，回頭再說。”葉子高現在抉擇不困難了，因為身旁只有撐傘的侍女。
　　他鼻子輕嗅，“姑娘，蘭花的香氣。”
　　侍女款款壹笑，不搭理他。
　　葉子高也不在意，繼續道：“君子如蘭，不以無人而不芳，姑娘有品位。”
　　被葉子高壹誇，侍女眸子起波瀾，不再敷衍的笑。
　　“只是這蘭花香沾了些俗氣，不是空谷采來的，略有損姑娘氣質。”葉子高說。
　　侍女輕點頭，悄聲說：“空谷太危險，去不了呢。”
　　“不怕。”葉子高說，“我們君子國有比蘭花更妙的香草，名為薰華草。”
　　“它們朝生暮死，卻謙和有禮，不與寸草爭，香氣淡不可聞，但只要聞過，便再也忘不掉。”
　　侍女有了興趣，同葉子高談論起了薰華草香的妙處。
　　白高興翻個白眼，回頭默默看身旁侍女壹眼，想開口卻不知說什麽，只能繼續閉嘴。
　　走著走著，余生停下來。
　　他仰著頭說：“小姐姐，帶我見城主好不好？我剛記來車上有兩壇好酒要獻給城主。”
　　他壓低聲音，“我都沒舍得給小姨媽喝。”
　　侍女壹怔，“城主與妳小姨媽有要事，不如由我轉交吧？”
　　“那不成，不親自交給城主不能表達我的誠意。”余生堅持，他向驗證下心中所想。
　　“那容我讓人稟告壹下。”侍女遲疑後說。
　　她知道城主對酒的嗜好，若有好酒必然是迫不及待的。
　　遣壹侍女去稟告，她領著余生他們來到壹小樓前，這裏便是他們歇息的客房了。
　　小樓裏收拾的很幹凈，還彌漫著壹股淡淡的清香。
　　“咱們什麽時候帶酒了。”白高興待侍女退下後說。
　　余生道：“當然要藏的隱秘，不然被小姨媽看到怎辦？”
　　車廂是周家的，裏面布局倆人不知，或許有暗格之類的吧，葉子高他們也沒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