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清潭舊夢舞飛綾（9）

很快就傳來秦弈的聲音：“我再愚鈍，也不至於自己的妻子坐在身邊都認不出來。雖然我好像應該裝著認不出，多揩壹下身邊這位假貨的油？但還是不願意裝著認不出妳。”

羽裳心裏壹個咯噔，都不知道自己這是該覺得甜蜜呢還是該叫糟。

可能還是高興居多些，他壹眼就認出自己，並且不願欺騙。說來好像反而是自己在欺騙他？

想到這裏，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面上正襟危坐，傳音道：“那妳、妳知道她不是我，還摸她……”

秦弈道：“她偽裝我的妻子來騙我，我又不是什麽好好先生，不教訓教訓還當我好騙嗎？”

羽裳憋了壹臉古怪的表情，完全不知道怎麽回應。

這下完犢子了。

怎麽搞得他左右母女壹起摸，還反而是理直氣壯，是自己這邊理虧的樣子。

羽裳腦子慢，還沒等她想個門道，秦弈已經傳音：“大祭司她們在下面幹站著等好久了，等妳主持典禮呢。”

羽裳只能憋著心思，壹臉嚴肅地宣布：“典禮開始！”

下方立刻傳來吟唱禱告聲，數千羽人在閉目禱告，吟唱著古老的鳳族語言。

典禮是莊重肅穆的，但其實秦弈覺得這種東西真的跟不上時代。

孟輕影轉世為人，她對鳳族這類傳統已經完全看不出重視之意了，何況世事與時俱進，遠古之時的部落敬神到了今日大家早知道神祗是什麽回事，無非都是人。還不如說狗子更接近無形無質無所不在的神祗概念，但狗子，誰敬得起來啊……

他的雙手還是在左右壹起摸。

羽飛綾夾著腿，都快哭了。

她才是最重視典禮的那個，要是往常誰敢在這種典禮上儀態不端都要被她重罰的，結果現在是自己儀態不端，造成這的罪魁禍首還是主神自己。

這樣的典禮上行如此猥褻之舉，這是真瀆神啊，瀆神啊！

可是神是秦弈自己，他這個叫……自瀆？

不對，他是在瀆我！

那手指都往裙底伸了。

羽飛綾死死夾著，臉紅似血，腦子都是亂的，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麽也不知道該做什麽，女兒還就在他右側呢，她壹定看見了對不對？

可自己現在是羽裳，真正的羽裳不可能違背他的，所以現在自己也不能違背的，對不對？

既瀆神，又背德，又羞恥，那種感受可比躲在潭水裏偷情嚴重無數倍，羽飛綾死死壓抑著，才沒有直接癱下去。她真後悔接受女兒的意見，互換什麽身份啊，這是人幹的事？羽裳妳喜歡在這種場合被摸就妳自己挨摸去啊！

但不知為何……好刺激……身心雙重刺激，刺得人暈暈乎乎，如在雲端飄蕩，雖身處禱告聲中，卻如遊天外壹般。

羽裳斜睨著，自己也紅著臉夾緊了。誰說我自己沒挨摸來著？

腦子裏迅速回憶起曾經自己被調教的過往，那還沒這種經歷刺激呢……母親怎麽吃得消啊……

話說回來了，真刺激誒……

真是被玩壞了，想當年……

那種驕傲那種聖潔在佛珠鎖鏈之中崩得粉碎，只因為初絨的天緣，放開了心中的矜持和枷鎖，最終沈淪得不知其所。

再羞澀再放浪的事情都陪著他做出來了，那時候羽裳都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羽裳。

但塵埃落定之後，真正成了他的人，反而覺得普通的房事沒意思了，自己都喜歡和他玩那類特殊花樣，被捆綁成羞恥的花式時、跪在他面前說臣服的話語時，才能感到興奮……這壹點甚至都不敢在安安她們面前表現出來，否則真是……

羽裳覺得，同屬禁欲清修，人家曦月好歹還縱酒任俠，羽人呢？很可能每個羽人內心深處都藏著壹種放飛的墮落渴望，越是板著臉堅持著規矩傳統越久越深，內心那種釋放和墮落的欲望就越強烈，只是深藏不為人知，或許連自己都意識不到。

當某壹天接觸到了引線，就會洶湧爆發出來。

自己如此，母親可能也差不多，甚至比自己還要誇張。

母親憋得更久，把生而為人本該有的欲望埋藏在壹本正經的古板之下太久太久了，壹旦釋放，說不定就如海嘯。

依稀可以看見母親雙眼迷離，在肅穆的頌唱聲中反差如此強烈，羽裳自己也急促了呼吸，眼眸也越發迷離。

隱約聽見秦弈在問：“禱告也夠久了，下面是節目？”

羽裳如夢初醒，忙道：“為神獻舞。”

音樂聲起，天鵝起舞。

在壹片喧囂熱鬧之中，羽飛綾在萬眾簇擁的高臺上渾身壹抽，癱軟在椅子上。

秦弈微微湊過去，低聲道：“妳昨晚說，嶽母大人不願意跟我們去宮中？”

“啊？啊……”羽飛綾腦子都是空的，不知道為何這種時候秦弈會問這問題，下意識道：“是、是啊，她不去的。”

秦弈道：“那我再親自問問，以顯誠意？”

羽飛綾懵懵道：“哦……好，是該親自邀請壹下的。”

秦弈便道：“如果嶽母大人答應，妳不會反對吧？”

羽飛綾潛意識覺得有問題，但此情此景又怎麽反應得過來？脫口便道：“我怎麽會反對？”

“那好。”羽飛綾眼睜睜看著秦弈轉向了羽裳。

“嶽母大人。”秦弈湊在羽裳耳邊，低聲道：“願意和我們壹起住麽？”

壹邊問著，那手已經從後方直塞進去，羽裳用力繃緊了身軀：“我……”

“嗯？”秦弈加大了力度。

下方鑼鼓聲起，羽裳徹底癱軟下去，眼神渙散地喘著氣：“我、我願意……”

此時她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麽？

這是羽裳用羽飛綾的身份，答應了壹起入宮，然後自己用羽裳的身份，表示不反對。

羽裳也反應過來，自己代替母親答應了，並且母親代替自己不反對……

這曖昧的語氣下，這壹起被摸得上天的背景下，好像還不止是答應壹起入宮，那簡直就是答應了同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