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0章 場地試用

　　“振邦，昨天妳的表現哥哥我只有仰視的份了。就連大哥，我爸都不敢在爺爺面前這般說話。以後妳就是我大哥。”京城大街上，聶家民還壹臉興奮的說著。
　　昨天老爺子發怒。所有人都認為聶振邦難以招架的時候。卻沒有想到。老爺子雷聲大、雨點小的走了。這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事實上，聶振邦卻是賭對了。老爺子壹輩子從事的都是政治工作。做政委的，要的就是耐心和細心。聶振邦就是看準了這壹點才敢這麽大膽。現在看來，聶振邦賭對了。
　　隨即，聶振邦笑著道：“二哥，妳就別說這些了。我們還是快點找場地吧。楊安邦和肖雅麗這兩個不安份的主，恐怕不需要壹個星期就可以回來了。到時候，咱們還沒有把場地搞好。這兩人，恐怕會對咱們進行身體攻擊了。”
　　這個時候，京城裏還沒有專業的商業地產存在，大街上的臨街商場，基本上都還是屬於國營單位。有名的王府井百貨，此刻還是稱為京城百貨大樓，兩年前，也才剛剛開始政企分開的試點而已，成立股份制還得等到五年之後。
　　大壹點的房子，基本上都是屬於政府機關或者是國營企業，想要租賃，根本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前面，壹堵圍墻卻是進入了聶振邦的視線之中。國營京城第二輕紡廠。
　　看著臨近街面的壹棟棟廠房。距離街面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而裏面的廠房之間的間距相隔也不是很大，最多五米的樣子，聶振邦的心思壹下就活絡起來。自己此刻，也走入壹個誤區了。根本就沒有往工廠方面去想，可是，京城城區之內，目前最多的，臨街的還是這些企業。其中，有生產效益好的，自然也有臨近倒閉的，這就是自己的壹個機會。
　　東長安大街上，靠近王府井大街的地方。突然壹個工廠進入了聶振邦的視線之中，工廠就在距離王府井大街不到壹千米的地方。作為京城最為著名的壹個商業區。旁邊壹千米的地方，竟然有壹個工廠。這是聶振邦想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中城區五金散件廠。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有些破舊的牌子，鐵門緊鎖，旁邊，壹個傳達室，壹個老頭正坐在空地上，曬著太陽。聶振邦隨即走了上去，敲了敲鐵門道：“大爺，您這廠子，怎麽關門了啊？”
　　老大爺壹聽，隨即很是不滿的瞪了聶振邦壹眼。鼻子裏哼哧道：“哎，妳小子，會不會說話呢。什麽叫關門了。新廠子搬了。到郊區了。這裏不是緊挨著商業街麽？區裏嫌廠子生產的時候太吵了。這不，就搬走了。”
　　聽到這句話，聶振邦心中也狂喜起來，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千找萬找，卻沒有想到，在這麽壹個商業中心卻還有這樣壹塊寶地。從鐵門外往廠區內部打量，大約二三十畝的面積。內部壹共有二十棟廠房。距離大街最近的廠房大約相隔十五米的樣子。廠房之間的間隔很小，估計因為並不生產大型機械設備。不需要進大車。廠區公路的寬度最多也就是五米的樣子。這樣壹來就很方便進行改造了。
　　按照每棟廠房五百平米計算，光是廠房就已經有壹萬平米的面積了，再加上擴建，將這些廠房連成整體的話，整個營業面積，至少達到壹萬四千平米以上，雖然只有壹層。可是，目前來說，卻是足夠了。
　　“大爺，向您打聽壹個事情，您這廠房的使用權現在是歸區裏管還是廠子裏管？”聶振邦從兜裏掏出了從老爺子那裏拿來的熊貓煙，遞了壹根給看門的老大爺，套起了近乎。
　　看門的大爺，半瞇著眼睛，打量了壹下手中的過濾嘴，神色也變得緩和了許多：“歸廠裏。不過。聽說過年之後就歸區裏了。怎麽，小夥子，妳想租？”
　　聶振邦搖搖頭站了起來，笑著道：“大爺，您看我是租得起的人麽？就是壹個老板想租，我幫他四處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地方。大爺，您先忙。我走了。”
　　五金廠，應該和二輕部比較熟悉。這時候，聶振邦也在沈思起來，作為壹個飽受了悲慘的四十歲老男人，聶振邦如今的身體雖然變年輕了，可是，心理年齡卻和四十歲的男人差不多，早就已經過了那種沖動的年紀。什麽所謂的依靠自己能力而創業的事情。聶振邦是絕對不會做的。只要是能夠用得上的關系。聶振邦用起來，絕對不會含糊。
　　二輕部，此刻，聶振邦似乎想起了壹個人，大伯母黃悅榕的閨蜜郭香蘭好像就在二輕部財政司擔任副司長。當年，老爺子去世之後，聶家敗落，郭香蘭還來過自己家壹次，只不過，那壹次，聶振邦的處境，聶家人也沒有什麽心情介紹這個。可是，那時候，郭香蘭倒是和黃悅榕說了她辦公室的電話。電話號碼很簡單。聶振邦倒是記住了。從上壹世的情況來看，郭香蘭和黃悅榕的交情，那絕對是可以過命的。否則，她也犯不著冒著風險在那個時候上門了。
　　想到這裏，聶振邦卻是興奮的道：“二哥，這次我們的場地有著落了。”
　　“什麽著落？振邦，妳這是打什麽啞謎。”聶家民壹陣迷糊。
　　“呵呵，二哥，知道這個廠子屬於哪裏管麽？屬於市二輕局。妳說要是咱們讓二輕部的領導出面，能租到麽？”聶振邦隨即笑了起來。
　　聶家民也不是傻子，可是，隨即苦著臉道：“可咱們也沒有二輕部的熟人啊。”
　　聶振邦確實神秘道：“熟人肯定有。不過，這個電話要妳來接。這個領導，是妳老媽的閨蜜。咱們這事情能不能成，就看妳的了。”
　　走到了壹個公用電話亭，隨即撥通了郭香蘭的電話，上壹世無比熟悉的聲音在電話裏響了起來，聶家民此刻，楞了壹下，立刻就調整好了心態，很是客氣道：“郭姨嗎？我是家民啊。上次在我家，我見過您，您還有印象麽？”
　　對面，郭香蘭楞了壹下，不壹會就恍過神道：“家民？妳是悅榕姐的兒子吧。怎麽？突然想起給郭姨打電話了？說，是不是犯什麽錯誤了？要我幫妳求情啊？”
　　四九城圈子裏的公子小姐們，幾乎都來過這壹手，在外面犯了壹些不大不小的錯誤之後，害怕挨罵，幾乎都是走這樣的路線，郭香蘭的兒子似乎也是經常使用這樣的手段。此刻，郭香蘭把聶家民還當成了孩子看待，自然就想到這個上面去了。
　　聶家民汗了壹下，隨即笑著道：“郭姨，您看我是那樣的人麽？也就是我媽，最近想逛街了。讓我約壹下您，正好，我也有個小事情想麻煩您壹下。這不，就壹起打電話了。”
　　“妳這小子，倒是比我們家那個小子會說話。說吧，什麽事情郭姨可以幫妳的。”郭香蘭在電話裏也笑罵起來。逛街是假。說事才是真的。不過。郭香蘭倒是替黃悅榕感到高興，這兒子，還真不是壹般的聰明。
　　“郭姨，是這樣的，中城區五金配件廠這邊您熟麽？我看他們這廠子荒廢了，壹個朋友想租用做壹點生意。我這邊又沒有什麽熟人，您看能不能幫我問壹下。”聶家民開門見山，直接說了起來。末了，還補充道：“郭姨，您放心，絕不是什麽為非作歹的事情。他們是港商，有的是錢。租金方面，絕對沒有問題的。”
　　對面，郭香蘭也笑了起來：“呵呵，妳這孩子，妳郭姨是擔心這個麽？郭姨就是怕妳被人騙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事，行，郭姨這就幫妳打電話到中城區二輕局問壹下，妳在廠子那裏？行，妳先等等，我讓他們那邊去壹個人和妳見個面。以後妳們也好聯系。”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突然，五金廠門口壹臺吉普，壹臺伏爾加停了下來。四個中年人，從車上走了下來，看到站在廠子門口的聶振邦和聶家民，其中為首的壹個，已經大踏步迎了上來：“妳好，妳好，請問哪位是聶家民同誌。我叫王雲榮，是中城區二輕局的局長。郭司長給我打了壹個電話，說是您想租賃這個廠子。我特意把這邊的負責人也叫過來了。旁邊這兩位就是五金廠的黨委書記秦衛紅同誌和廠長喬興華同誌。”
　　壹見面，王雲榮就雙手握住了聶家民的手，顯得十分的熱情。郭司長雖然只是財政司的副司長。可是，那也是手握重拳的人物，和自己相比，壹個天上，壹個地下。雖然郭司長沒有在電話裏透露聶家民的背景。可是，光是壹個閨蜜的兒子，這就足夠了。能夠讓郭司長稱呼為閨蜜的。背景絕對也小不了。
　　聶家民笑著握手道：“王局，您太客氣了。應該是我去拜訪您才是。讓您親自跑壹趟，家民倒是有些過意不去。秦書記，妳好！喬廠長，幸會幸會！王局，給妳介紹壹下，這位是我弟弟，我二叔的兒子聶振邦。這次租廠子就是他要租。您幾位覺得，這廠子大概每年多少租金算是合適？”
　　聶振邦也笑著和三人打著招呼。對王局長，聶振邦顯得很客氣，可是，在秦書記和喬廠長面前，聶振邦卻是帶著壹種矜持。
　　這讓王局長更是心動。這才是世家子弟的風範啊。隨即，對著旁邊的喬廠長使了壹下眼色。喬廠長也會意道：“聶先生。廠子租出去，這對我們廠也是有好處的。我們這邊的意思是，每年……三萬？”
　　三萬塊錢，租三十畝的廠房，這要是換成二十四年之後，恐怕連三十平方都夠嗆。聶振邦根本就沒有在這上面糾結。卻是看著三人道：“租金倒是不貴，不過，這廠房能夠試用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