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生死界線

　　三千丈的龐然大物揮劍指向蒼天，怒吼咆哮，口中噴出壹片沙暴。整個沙漠活了起來，壹頭頭巖石巨人升起來，手持各種巨大兵器殺了上來。
　　兩人心中默然：難道又是壹個輪回？
　　這壹番廝殺，壹直持續到了黃昏。神葬帝女發現，上壹戰，被孫昂殺死的那些巖石巨人沒有再出現，但是自己殺死的那些卻有壹次出現在了戰陣之中。
　　不過這並沒有什麽用處，因為孫昂殺死的數量，和巖石巨人總的數量比起來，海中壹滴水而已。
　　等到黃昏左右，兩人即將支撐不住的時候，時間到了。
　　巖石巨人化作了漫天黃沙消散，兩人又壹次累的連話都不想說了。
　　如此反復，不斷輪回。第二天，果然面對的是塔林。孫昂仍舊大殺四方，而塔林似乎也並不“介意”。
　　孫昂在誅殺那些兇魂魔怪和金毛怪獸的時候，實力不斷增強，可是他的靈藥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第二次面對戰車墓地的時候，兩人在傍晚時分，戰車世界的時間到了之後，是真的彈盡糧絕了。
　　別說靈藥，甚至連玉錢、魔晶，也不剩下壹枚了。
　　孫昂的眼怪魔晶能量已經耗盡，幾乎全部身家都陪在了這片沙漠之中。
　　夜色之下，緩過勁來的兩人並排而坐，頭頂上星空浩瀚，身下黃沙漫漫，這本應是壹個浪漫的夜晚——如果不是生存的壓力，如同巨石壹般壓在兩人心頭的話。
　　孫昂輕輕用肩膀撞了壹下神葬帝女：“丫頭，沒想到會跟壹個人族壹起死在沙漠裏吧？”
　　孫昂現在不把她當成丫鬟了，但是也沒把她當成魔族帝女。兩人在不斷地同生共死之中，關系的確已經達到了壹個牢不可破的地步，恐怕有了這種經歷之後，任誰也難以將他們割裂了。
　　神葬帝女對於這個臭小子仍舊心有不服：“妳不也壹樣？本公主可是魔族帝君最後希望的繼承人，哼哼，如果被人知道妳跟我死在壹起，恐怕妳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孫昂哼哼道：“我怕什麽，我是男人，名聲壞掉的是妳吧？”
　　神葬帝女很認真的對他搖搖頭：“妳錯了。在我族，唯有強大，別的都是浮雲。妳是人族年青壹代的傑出天才，如果我能歸化妳進入我族，肯定會得到全族的贊揚，所以……”
　　她露出壹個“妳懂的”眼神，孫昂不由苦笑。
　　神葬帝女也是得意壹笑，更顯嬌美。
　　過了片刻，兩人的神情都漸漸的失落起來。
　　“真的要死在這裏嗎？我……不甘心啊。”神葬帝女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復雜，其下隱藏著深深地少女情懷。
　　孫昂沈吟壹番：“只要有最有壹線希望，咱們都要全力爭取壹下。”
　　……
　　第三次，輪到了遠古戰場。高達三千丈的巖石巨人狂奔沖來，手中的兵器似乎只要輕輕壹碰，兩人就會當場斃命。
　　神葬帝女眼神凝滯，回頭看了孫昂壹眼。到了這個時候，隨時可能是最後壹眼。
　　她的腳踝上，魔紋開始點亮，沿著小腿壹路向上，壹直到了臉頰。光芒襯托，美如夏花。
　　而她正準備迎接最後壹戰的時候，忽的看見孫昂對她眨眨眼，笑了。
　　他雙臂忽然張開，壹道沈重質樸的光芒從他的芥子須彌腰帶之中升騰而出。等壹直到了孫昂頭頂上，她才看清楚，那是壹枚巨大的石印。
　　石印上粗下細，周邊並不規則，就像是隨手折斷了壹根石筍。而在石筍的斷面上，有壹個看似簡單的古樸圖形。
　　這個圖案就好像是某人用手指隨意壹畫，筆畫之中還殘留著壹些指紋的痕跡。
　　但是這枚石印壹出現，孫昂就面色無比凝重，深深吸了壹口氣之後，調動了全身的元息，甚至連身後的南天門武照都變得黯淡起來。
　　即便是突破到了命橋境初期，孫昂也只能算是勉強可以催動這枚石印，石印之上那壹枚大道至簡的符文緩緩亮起了光芒，只是壹瞬間，就將孫昂全身的元息吸了個幹凈！
　　孫昂差點摔倒在地上，神葬帝女看出他有不妥，著急上前，卻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她有壹身魔能，可是孫昂乃是人族，將魔能註入他的體內，孫昂立刻就會完全魔化。
　　神葬帝女現在是千萬個情願，問題是她知道孫昂不願意。
　　她急的在壹邊打轉，暗恨自己之前連番大戰，橫掃人族的時候，那些人族的戰利品自己沒有多挑選壹些，當時以為自己壹輩子也不會用上，都賞給屬下了。
　　孫昂朝她笑了笑，顯得很困難，然後費勁了力氣，才從芥子須彌腰帶之中取出來壹個東西。
　　太古巴蛇的獸凝，這幾乎是孫昂最後的家當了。他激活了這枚獸凝，曾經超越九階的暴獸，跌落到了八階。八階獸凝之中，隱藏著眾多超越九階的本命異能。
　　但是現在，只能夠當做最基本的“高等級玉錢”來使用。
　　純粹的元能註入孫昂體內，然後繼續汩汩註入石印之中。
　　孫昂專門研究過這枚石印，收獲巨大，甚至讓他的符印之道隱隱有突破到五階的跡象。
　　但是他仍舊沒有完全弄明白，這枚符印真正的作用和威力——擅自動用壹種自己無法掌握、甚至不知道極限在何處的武器，絕對是非常危險的壹件事情。
　　更何況，他們在埋骨沙漠核心處，這裏空間混亂。
　　因此孫昂更不敢輕易動用，生怕壹個不好，整個空間都被錯亂了，那樣的話，他和神葬帝女就真的永遠也別想回去了。
　　但是今天，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境地，不動用這最後壹招不行了。
　　轟隆隆……
　　那壹枚符文的光芒越來越強烈，隨之引發的是整個世界秩序的重新排列。巨響轟鳴，天地運轉，孫昂都能夠感覺到某些秩序的力量運轉起來，和這壹片沙漠之中固有的秩序矛盾沖突，互相磨損。
　　就看、是東風壓倒到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
　　孫昂壹只手握緊了太古巴蛇的獸凝，不斷從中汲取元能，另外壹只手高高舉起，五指虛張，遙遙操控著那枚符印。
　　不管那壹只手都非常吃力，孫昂全身青筋暴起，宛如怒目金剛壹般。
　　太古巴蛇獸凝之中蘊藏的元能極為龐大，可是石印需要的元能也非常龐大。石印越升越高，那枚質樸符文所散發出來的力量越來越強大，甚至讓操縱者孫昂都有些內心戰栗，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無意之中放出了什麽禁忌力量。
　　當那枚石印壹直升到了九天之上，符文的力量已經籠罩了整個沙漠！
　　各種世界秩序彼此糾纏互相磨損，似乎也到了壹個關鍵的時刻。可是孫昂很痛苦，因為這完全是壹種“盲打”。他不知道自己要攻擊的是沙漠之中哪些秩序。
　　他之前曾經借助金甲神將的視野，看到了沙漠中的壹道到世界秩序。顯然支撐這壹片沙漠最基礎的兩道世界秩序就是“生”和“死”。
　　顯然傳說埋骨沙漠深處隱藏著生與死的秘密並非空穴來風。如果孫昂能夠再次看到這兩種秩序的所在，就能夠引到石印的力量，直接攻擊這兩道秩序。
　　孫昂咬牙，試圖著和金甲神將溝通起來。
　　但是金甲神將手按寶劍壹身冷酷鎮守在南天門外，絲毫不理會孫昂的請求。
　　孫昂嘗試了好幾次，全部失敗。而因為分心和金甲神將武照溝通，險些導致他對於石印的操控失敗，孫昂暗暗後怕。
　　仙帝心魔之上，神秘太極緩緩轉動起來，孫昂對於金甲神將“暴怒”起來，似乎在孫昂的這種威懾下屈服了，孫昂猛的感覺到自己雙眼之上籠罩了壹層“薄膜”，透過這層薄膜看過去，整個世界秩序壹條條壹道道，全部展現在眼前。
　　沙漠中深埋的世界秩序各種錯亂扭曲，然後可能是因為歲月的作用，這些錯亂的秩序，維持這壹種詭異的平衡，平衡的基礎，是生與死的兩道粗達秩序，在最底層交叉而過。
　　如果力量不足，顯然是無法撼動這種平衡。
　　而正是這種詭異的平衡，造成了埋骨沙漠特殊的環境。不管多麽嚴重的損壞，只要沒有打破這種秩序上的平衡，都會很快完全恢復。
　　而這種平衡僅限於沙漠之中，所以黃沙哪怕壹粒都不會飛到沙漠之外。
　　孫昂立刻就看出了整個埋骨沙漠的關鍵所在：生與死的交叉點。
　　兩道巨大的秩序交叉而過，不過“死”的秩序壓在“生”的秩序之上。所以周圍有各種次壹級的世界秩序飛舞，似乎實在闡述埋骨沙漠生與死的秘密：死亡永恒，生命壹閃而逝。
　　活著可以解釋為，靜止永恒，變化只是暫時。
　　但是孫昂壹撇嘴，生死如同陰陽，豈能如此簡單的解釋？
　　這個所謂的“生與死的秘密”，僅僅是埋骨沙漠所“信奉”的生與死的秘密罷了，根本不能算是真正的生與死的秘密。
　　只是埋骨沙漠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而埋骨沙漠之中的諸多兇險，空間錯亂、遠古戰場、塔林、戰車墓地等等，都和這裏的世界秩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包括那三大險地周而復始的輪回。
　　想要弄明白這些，就要深入這裏的每壹道混亂的世界秩序慢慢探究，但是孫昂現在根本沒有這些時間。
　　強大的戰車蜂擁而來，孫昂壹咬牙，石印隆隆落下，那壹枚符文的光芒對準了生死兩大秩序的交叉點上壹照。
　　轟……
　　整個天地晃動了壹下，周圍的無數異空間同時破裂，各色光芒的異空間能量化作壹道道可怕的風暴湧了進來。
　　神葬帝女壹聲輕叱，九翼天凰魔照將九道巨大的天翼垂落下來，將兩人保護在裏面。神葬帝女苦苦支撐，這些異空間的狂暴能量實在太強悍了。
　　孫昂則咬緊牙關，不斷引導著石印的力量，將那兩道粗大的世界秩序分裂開。
　　黃沙忽然化作了黃色的海洋，熾熱的好像巖漿。它們壹會兒沖上了天空，壹會化作了山嶽，壹會變成了壹顆恐怖的大球……
　　世界秩序不斷被改變，也時刻影響這方天地中的壹切。
　　黑暗的負面能量從地下不知名出滾滾湧出，好像黃泉之水！
　　影響如此巨大的力量，絕不是孫昂現在能夠操縱的，他自始至終都只是在引到石印而不是操縱。
　　饒是如此，當石印的力量落在了生死交叉點上的時候，他還是壹聲悶哼，七竅出血。他硬生生咬緊牙關，加大了從太古巴蛇獸凝之中汲取元能，強硬支撐下去。
　　轟轟轟……
　　隆隆巨響不斷，天地間壹片混亂，甚至大地和天空都有倒置互換的趨勢！
　　太古巴蛇獸凝之中的元能逐漸減弱，孫昂心中焦急，如果連太古巴蛇獸凝都支撐不住，自己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再也沒有別的元能可以維持住石印。
　　忽然，整個世界猛烈地抖動了壹下，好像有什麽粘稠的東西化開了壹樣，整個世界突然變得開朗清明起來。
　　孫昂仔細壹看，那兩道生死秩序的重疊點已經被打開了。
　　“死”的秩序緩緩擡升起來，“生”的秩序下沈下去。
　　而隨著這種秩序“化開”，壹層層混亂平衡的秩序下，隱藏的東西顯露出來。在這壹片無比廣闊的黃沙之下，本來是黑沈沈的壹片，此時濃黑化開，下面顯露出壹片巨大到恐怖的枯骨！
　　遠古戰場上三千丈的巖石巨人，和這具枯骨相比起來，真是如孩童壹般“嬌小可愛”。
　　孫昂看到，這具枯骨頭枕東南、腳蹬西北，長寬不見邊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暗合某種世界秩序，所以才會有這種無比巨大的感覺。
　　而枯骨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似乎已經沒有了壹絲生機，但是骨骼如玉，隨便壹根骨頭都好像是壹座巨大的玉山。
　　而它的壹根指骨上，還凝聚有壹絲血色，似乎是某種血脈的延續。
　　轟隆隆……
　　無數道秩序轟鳴晃動，這種分離僅僅維持了壹瞬間，孫昂還沒有來得及將那具恐怖的枯骨看個仔細，就感覺到手中的太古巴蛇獸凝哢嚓壹聲碎裂了。供給石印的元能立刻斷絕。
　　而石印上的光芒也迅速的黯淡下去。壹股不只來自何處的力量，猛的拉扯住了兩人，呼的壹聲沖了出去。
　　孫昂下意識的朝那具枯骨壹伸手，似乎抓到了什麽東西。
　　呼——兩人只覺得眼前靈光閃爍，如同無數星辰在眼前閃過。下壹刻已經站在了埋骨沙漠外面。
　　孫昂看看神葬帝女，後者也在看著他，恍如隔世。
　　埋骨沙漠仍舊是壹片黃沙，無比平靜，裏面時而有狂風湧起，形成壹道風暴，但是到了邊界立刻偃旗息鼓，連壹粒黃沙也沒有吹拂出來。
　　似乎剛才兩人經歷的那些可怕的天地倒置、“生”“死”分離的可怕場面全都沒有出現過。
　　神秘、詭異！
　　不過，總算是出來了，孫昂順手將石印和最後抓出來的那件東西揣回了芥子須彌腰帶之中，緊跟著感覺到壹股發自靈魂深處的虛弱傳來，他兩眼壹翻徹底昏迷了過去。
　　“孫昂……”耳邊隱約傳來了神葬帝女的壹聲呼喊。
　　……
　　再壹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之後了。孫昂味道了壹股誘人的香味，更讓他感覺饑腸轆轆。
　　他睜開眼來，自己已經在壹座寬敞幹燥的山洞之中，從洞口那些生長的很誇張的植物來看：“這裏是稻山？”孫昂暗自嘀咕。
　　壹邊生著壹堆火，上面架著壹只大鍋，正咕嘟咕嘟的煮著什麽東西，散發出壹陣陣誘人的香氣。
　　“妳醒啦。”壹個聲音傳來，神葬帝女端著壹只鐵盆的俏麗身影出現，孫昂吃驚，她布衣釵裙，沒有了之前光彩奪目的嬌艷，只有鄰家女孩的那種親切。
　　而且她的腰上圍著壹只圍裙！
　　她將手中的鐵盆放在了孫昂身邊的石桌上，扶著孫昂坐起來，笑瞇瞇的用雙手支著下巴坐在了壹邊，對孫昂說道：“嘗嘗看，我也不會做，臨時學的，不知道味道如何。”
　　孫昂看著鐵盆裏：紅燒暴獸肉。
　　周圍是慢慢化為黃沙的石塔，漆黑的魔怪兇魂也正在不甘的散去，他朝神葬帝女壹笑：“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這個時候要是有壹頓紅燒暴獸肉，該是壹件多麽幸福的事情。”
　　孫昂恍惚：她居然還記得，而且真的做出來了。不經意之間，他覺得自己的鼻頭有點酸。
　　“這是七階暴獸六爪金虎，據說是最美味的暴獸之壹，妳快嘗嘗。”神葬帝女坐在壹邊，兩只大眼睛中閃著小星星，充滿了期待。
　　孫昂拿起筷子來慢慢嘗了壹口，他不願意違心的評論，但是神葬帝女似乎在廚藝上真的很有天分，這壹盆紅燒暴獸肉非常好吃，完全不像是壹個初學者的作品。
　　孫昂由衷的笑了，筷子如飛：“好吃、真好吃！”
　　他的飯量驚人，壹盆暴獸肉頃刻之間吃了個底朝天。神葬帝女開心的笑了，又從篝火上把煮好的大骨湯端下來。
　　鍋蓋掀開，濃稠的白色湯汁還在翻滾著，香氣撲鼻而來。骨頭上肉極多，搭配著壹些山菌野菜，更顯美味。
　　孫昂嘗了壹口，忍不住贊嘆的看著她：“這世上還真有那種不管做什麽都十分出色的人，就是妳呀。”
　　神葬帝女被他誇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眼中神采閃爍，那壹句“妳喜歡我就壹輩子做給妳吃”差點就要說出來了。
　　孫昂壹口氣將壹頭骨湯連肉吃了個精光，七階暴獸血肉骨髓之中蘊藏的氣血之力極為旺盛，孫昂竟然有些吃飽的感覺。
　　等他壹抹嘴，將鐵鍋放下來，神葬帝女托著香腮坐在壹邊看著他：“再睡會兒吧，妳的體內損耗極大，還沒有完全復原。”
　　孫昂點點頭，確實還有些虛弱的感覺。
　　他縮了縮身體，躺在剛才那堆幹草上，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又壹次睡了過去。幹草乃是壹種特殊的藥材，能夠催眠。
　　神葬帝女雙眼淒迷的看著他，久久不忍將眼神移開。
　　……
　　山中的野獸吼叫聲傳來，孫昂雙眼壹動醒了過來。
　　七階暴獸的血肉讓他很快恢復過來，透支的身體也已經變得完善康復。他躺在那壹堆幹草上，壹動不動，靜靜的聽著石洞中的壹切。
　　深處，似乎有巖石凝聚的水滴落下，除此之外壹切平靜。果然不出所料，並沒有期望的驚喜。
　　孫昂輕輕壹嘆，心中五味雜陳。
　　起身來，洞口有神葬帝女留下的氣息，在這道氣息的威懾下，洞外的暴獸不敢越過雷池壹步。
　　佳人裊裊，只有空氣中，還殘留著她身上的香氣。
　　孫昂呆坐了片刻，起身來走出了山洞。
　　……
　　這壹次埋骨沙漠之行，最大的收獲實際上是孫昂自身的境界。
　　連番苦戰，不但對他的戰技是壹個巨大的提升，而且因為斬殺魔怪兇魂，他從南天門後召喚出了金甲神將。
　　雖然到目前為止，金甲神將的身份成謎，但是已經展現出了強大的戰鬥力。
　　南天門、金甲天神、神劍武照三者配合，可以說完美。
　　而孫昂原本命橋境初期的境界，也因為不斷地挑戰自身極限，已經急速上升，逼近命橋境中期。並且，這壹次的經驗累積極為豐富，孫昂相信接下來自己會迎來壹個高速提升的時期，不僅僅是命橋境中期，恐怕壹直到命橋境巔峰，也會非常輕松。
　　但是同樣，代價高昂，他的全部家底，包括三枚九階獸凝，眼怪魔晶、太古巴蛇獸凝等等消耗壹空。
　　唯壹留下的就是那枚古樸石印。
　　經過了埋骨沙漠之戰，孫昂對這枚石印的理解加深了壹層。現在將這枚石印釋放出來，隱隱感覺到和自己之間有了壹絲神妙的聯系，或許下壹次動用這枚石印，能夠順利壹些。
　　不過，使用壹次消耗實在是太大了，孫昂想壹想就覺得肉痛。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被那股神秘力量送出埋骨沙漠的最後壹瞬間，自己隨手抓了壹件東西。
　　他昏迷之前，將那件東西和石印壹起塞進了芥子須彌腰帶之中，沒有來得及仔細去看。不過最後他感覺到那東西似乎不大。
　　而當時那具枯骨巨大的恐怖，似乎能夠橫貫整個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