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直擊二壘

第二日壹整天，張楠都在劇組窩著，甚至全體人員的吃飯問題都讓他包了：中午、晚上兩頓都是讓飯店送了幾桌宴席到榮國府。
《紅樓夢》經費緊張，到了這會都快是山窮水盡的地步，對於有個冤大頭來出錢，連王導都沒多說話。
小年輕們還以為張楠那個業務員的身份是瞎掰，但王導他們卻沒懷疑：這會的國家單位有些業務員路子野得很，特別是跑煤炭的，據說個個是富豪。
這個國家都管不過來，王導他們更管不了，只是希望這個小張別犯大錯誤，害了張麗。
當晚八點，夜戲剛拍完，王夫林找到還在現場等人的張楠：“小張，和妳商量個事。”
“王導，妳說。”
張楠看到王夫林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
“是這樣，小張，我今早打電話給京城的幾位老朋友，說妳那個紅樓賞瓶的事。他們都是紅學專家，也是我們這部戲的顧問，知道之後都要來看。”
說到這，這王導鎮海不好意思開口了。
“您說，只要不把咱的瓶子拐跑了，隨意。”
這下王夫林高興了，連聲道：“只是看看，只是看看。”
“隨便看，過會我給妳送過去。”
張楠也在劇組住的招待所弄了個房間，今天壹早還客串了回司機，前前後後跑了好幾趟。
“對了小張，天氣預報說明天要下大雪，雪天戲份早就拍完了，我們要停機壹天，妳可以帶張麗出去轉轉，不過要註意安全。”
輪到張楠喜笑顏開：“謝謝王導！”
王道畫裏潛臺詞明顯：我不拐跑妳的瓶子，妳小子也別把我的人拐跑了。
80年代談戀愛真是操-蛋，就沒個合適的地方。沒茶樓沒咖啡館，只有電影院和公園，還搞得偷偷摸摸的，過個二人世界都難！
……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五個人壹輛車出發。
對，不是二人世界，張麗還拉上了“林妹妹”陳小旭、“探春”東方文櫻，還多個小拖油瓶“晴雯”張靜琳。
拍戲苦、拍戲累，難得有個休息天，姑娘家家都睡了個懶覺。原本張楠想先去附近的隆興寺走走，結果有幾位不同意：她們早去過了。
下雪天又不能跑太遠，幹脆過河去石門，不遠，十多公裏，去大城市搞個美食之旅也不錯。
車子開到石門已經到飯點，壹打聽附近哪家飯店不錯，路人指點“金鳳扒雞”，又壹家老字號。
“妳們吃肉不怕胖嗎？”看著吃得高興的張靜琳胃口不錯，張楠忍不住問了壹句。
晴雯同誌帶點嬰兒肥，正享受美食懶得擡頭，“不怕，在西川拍戲那會我們常常吃不起肉，賈寶玉還帶著我們去偷種在地裏的大白菜，回來煮方便面當夜宵。”
“得，還真有這回事！”心裏想著，看到陳小旭倒是吃的不多，張麗小姑娘胃口不錯，就問：“阿麗，那會妳也吃不起肉？”
“工資倒是勉強夠，不過去飯店吃太貴。我們常常自己燒飯，但沒肉票，餓。”說的挺委屈。
張麗自從火車站分別，不知道腦子裏為什麽老想起張楠，大概真有點好感吧。
原本還想著他可能根本不會來正定看自己，沒想到不僅這麽快來了，還搞出那麽大的場面，比電影裏的浪漫壹萬倍！
這會小姑娘心裏真的對張楠有點依賴：有這麽個人想著自己、疼著自己真不錯。
“可憐的！拍戲拍成這樣，也真是拼了，良心之作。”
聽到張楠的話，陳小旭歪著個頭，沒說拍戲的事，卻問道：“妳真會算命？”
“我會看手相，出門哪能撿到錢我不知道，人的將來會如何大體上能看出來。”
“那妳幫我看看。”
“右手。”張大神棍出馬。
玉手纖纖手如柔荑，展開伸至張楠眼前。
似乎考慮了壹下，說道：“妳就是黛玉，黛玉就是妳，妳已沈溺在如今的角色中，演員這個職業不會幹太久，最多再拍壹兩部影視劇。最晚到了明年妳就會發覺，自己根本無法從黛玉這個角色裏走出來。還有，妳在想出國去看看，應該是壹路向東，目的地非常遠，所以不是RB。應該是美國，不過過程很不容易，而且國外不適合妳，因為妳還是黛玉。
'林黛玉’將是妳演藝途中壹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就算拍了其它戲，妳任然是人們眼中的黛玉，到時候將沒有導演敢請妳演其他角色。陳小旭這個名字將被林黛玉取代！”
張楠肯定的說，因為這就是現實！
“《紅樓夢》為妳打開壹扇窗，但它又關上了另壹扇窗，妳是個理性的人，不合適做演員，沒有演員的激情。”
聽到張楠這壹番話，陳小旭若有所思，而張麗同張靜琳壹臉驚訝：這可不是什麽好話，哪有這麽說壹個演員的？
陳小旭的內心裏更是驚呆了：現在流行出國熱，但她從來沒和人說過自己這方面的想法，更不用說她就是想去美國。至於自己就是黛玉、黛玉就是自己的問題，她倒是早就已經感覺到了。
“等到有解決不了的困擾的時候，妳可以通過阿麗再來找我，也許到時候我能找到妳新的出路在哪裏，如今我還看不出來。”
既然當神棍，那幹脆裝到底。
看著氣氛有點怪異，性格靈動的張靜琳急忙打岔，伸出手道：“那也幫我看看。”
張楠壹瞄，才幾秒鐘，就說：“妳將來會拍不少影視劇，夫妻和睦還會很有錢，不過等到45歲左右生活與經濟上會被愛人拖累。”
“說的和真的壹樣，瞎編的吧？”張靜琳壹臉不信。
“嘿嘿，瞎編？妳今年參加什麽唱歌大賽了沒有？”
“還不信？給妳點猛藥！”張楠心裏惡狠狠的想。
“有呀，怎麽了？上個月月底剛參加。”
“第壹次見面壹個電話就能打40多分鐘，那個老男人厲害得很！從手相上看那個家夥姓蘇，對妳應該還不錯，可能會是個好依靠、能賺錢養家。就是此人中年後容易犯經濟錯誤，壹個不留神會有牢獄之災，要想好了。”
這話壹說，張靜琳腦子直接當機了，按照後世說法來看現在的張楠，那就是：“妳是猴子派來的間諜吧？”
“別問我為什麽能看出來，天機不可泄露！”
看到張靜琳不說話了，東方文櫻沒來湊熱鬧，不過也看出張楠應該說中了什麽。這邊的張麗看著又有壹個被看傻了，就問張楠：“那我呢？”
“前天就看了。妳個小妮子也想出國，不過遇見我，將來只有壹個結果。”
“什麽結果？”
“這都猜不出來？笨死了妳！”張楠壹副恨其不開竅的表情和語氣，“就是做我老婆！不然還能幹嘛？！”
說話如此大膽、直接的，幾個女孩子還真沒見識過。飯桌上的尷尬氣氛立解，不過各人心裏到底在想點啥，那就只有她們自己清楚了。
飯後駕車回正定，先送其她幾人回招待所，而張楠與張麗打算再去隆興寺走走。
古寺巍然，漫天雪花，遊人極少。
終於無人打擾兩人。
“楠哥，妳真的喜歡我嗎？”張麗傻傻的問。
“妳說呢？”牽起姑娘的小手，“妳會嫁給我，這是命中註定的！”張楠自信道，說著還給小姑娘緊了緊羽絨服的領口，眼神溫柔。
“談戀愛談到廟裏，第壹次正式牽手也在寺廟裏，前幾天還挖了座廟裏的塔基，這算什麽事？”嘴上說的漂亮，心裏有點膩歪！
“妳呢？”問小姑娘。
“不告訴妳。”
這等於同意了。
“明年，等《紅樓夢》上映了，妳會非常出名，成為家喻戶曉的大明星。我會努力賺錢，成個收藏家，那別人就不會說三道四了。”
雪花飄飄，語氣微微有點蕭瑟。
“不會的，楠哥，其實我很崇拜妳的！做個業務員都這麽厲害，還懂得這麽多東西。”
真的，張麗是有點崇拜他，壹個年輕人擁有這麽多、懂得這麽多，她以前聽都沒聽說過。
“那就崇拜我壹輩子好了！”
兩人是在壹段回廊裏避雪，左右無人，張楠壹把拉過小姑娘擁在懷裏，溫柔而又不容抗拒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