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第七回夜半驚魂
　　望著小寧遠去的身影，麻三倚窗而思。雖然這次沒有跟她完成那美妙的風花雪月之事，但是他不後悔。
　　回到屋裏，他坐在竹椅上瞇起眼睛，想著剛才與小寧瘋狂的那壹瞬間，那壹刻就像置身於夢裏，淡淡的體香、微微的肢動，真的令人陶醉。
　　麻三剛剛瞇下，就聽到鄰居家大叫了起來：“妳們兩個小王八羔子，天都黑了還去哪啊？”
　　“去給爹釣兩條大魚、抓兩只蛤蟆。”
　　“這黑燈瞎火的到哪釣魚啊？快點回來，再說了，冬天哪裏還有蛤蟆啊？看妳長得倒挺像，天黑了，坑裏有水鬼啊！”
　　大人嚇喊著他們，孩子們還是跑了出去。
　　對啊，天都黑了，小寧家離這裏還有五裏路，她會不會遇到危險啊？想到這裏，麻三心裏開始緊張了，壹下子站了起來，想著小寧嬌弱的身子和哭泣的樣子，頓時心疼起來。不行，得去送送她，麻三急忙從屋裏推出自行車騎了出去。
　　剛壹出門，壹陣北風刮了過來，鉆進麻三的棉襖裏，他不禁打了幾個哆嗦，掩了掩衣服，在耳朵上搓了幾下，這才上車往前騎去。
　　這時天已經黑下來了，前面的路已是模糊不清，隱約能看到往右拐的大道上有壹個騎車的女孩，看準目標之後，麻三加快腳步騎了過去。
　　此時路上已沒有行人，麻三放眼望去，除了這壹條慘白的大路外，就是整片的麥田，綠油油的麥苗在北風的吹拂下不停晃動著，跳著優美的舞姿，自我陶醉著，似乎比麻三剛才與小寧壹起風雨的時候還激烈。
　　前面女孩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了，麻三邊蹬邊喊道：“小寧，妳等我壹下，我送妳回家。”
　　女孩壹聽到後面有人追了過來，也急忙加快速度，用力往前蹬去。
　　麻三覺得奇怪，沖著女孩喊著：“小寧我不是壞人，妳快點停下來，我送妳回家。”
　　女孩頭也不回，腳下用力蹬著，麻三急了，心想：小寧這回可能真的生氣了，要不然怎麽會不理他呢？
　　“小寧，我錯了，求妳原諒我好嗎？”
　　“原諒妳？呵呵，沒門，我這人眼裏可是容不得沙子的，妳就等著吧，我會給妳點顏色看看的。”
　　麻三這時越聽越不對勁，用盡力氣蹬了過去，這時才發現原來她不是小寧，麻三可氣壞了。但仔細壹看，這女孩還挺漂亮的，他不由得心中大喜，剛才那股淫心又再次升起，他朝女孩笑了笑，說道：“小妹妹，這是要去哪裏啊？”
　　女孩看了看他，沒好氣的說道：“呵呵，我還以為是我那個對象呢！怎麽，妳認識我？”
　　“不認識。”
　　麻三和她騎成壹排，認真的看著她。
　　“不認識我還不快走，快點騎去找妳那個相好。”
　　女孩沒好氣地說著，看樣子肯定是小倆口吵架，要不然也不會這樣。
　　“呵呵，我那可不是相好，小寧是我的妹妹，怕天黑她會害怕，所以想送送她，沒想到在半路竟遇到了妳，真是有緣分。”
　　女孩望了望麻三，笑了笑，道：“油嘴滑舌，壹看就知道不是個老實人。”
　　“嘿嘿，看妳說到哪去了，我全進可是村裏有名的好人，公認的，就差沒發牌了，妳是不我，要是妳了，那妳就離不開我了。”
　　“真的假的？”
　　女孩斜著眼望著他。
　　麻三故意擺出壹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嗯，看妳長得也不賴，這樣好不好？既然妳都說我們有緣分了，不如妳幫我個忙怎麽樣？”
　　“呵呵，怎麽幫啊？”
　　這時興奮的麻三竟然把送小寧的事給忘記了。
　　“現在我跟我那男朋友吵架了，就讓妳扮演壹下我的新任男朋友怎麽樣啊？”
　　“新鮮，妳說說怎麽辦？要是太那什麽了，我可不好意思。”
　　“妳想什麽呢？前面不遠處就是我家，我們先到我家裏練習壹下，等成熟了，再去氣他，看他還敢不敢對我不好。”
　　女孩看上去比小寧要大，但是也大不了多少，雖然比小寧潑辣，但是別有風味。
　　這女孩挺清瘦苗條，但是騎起車子來可不含糊，不時把麻三落在後面，麻三不由得用力蹬了起來，看來他真的老了。
　　不壹會就到了前面的村莊，村子不大，但是絕對的好地方，有地有水，有楊蔭大道也有幽遠曲徑，有四合小院，也有涓流小河。
　　此時楊樹都已是光禿禿的了，枯白的樹枝伸向天空，顯得非常荒涼，樹下的水溝有不少枯葉已被雨水澆過，顯得有點腐爛。路都差不多，雖然大老遠看上去挺直的，但是仔細望去，除了彎就是直的，大大小小的壹條壓著壹條，坑坑達窪很是不平。
　　“對了，妳叫什麽名字啊？”
　　女孩笑了笑，邊騎邊說：“我叫劉艷玲，怎麽？問這幹嘛？我可告訴妳，我們是逢場作戲，妳可不能入戲太深。”
　　“呵呵，放心，這點我還是明白的。我叫全進，是名多才多藝的醫生，假如妳以後有什麽婦科病或妳男友有什麽難言之隱，都可以到我這裏來。”
　　“別扯了，我才不會有婦科病，我有潔癖呢！”
　　劉議玲說著笑著。
　　“還有多遠啊？”
　　“過了前面的丁字路口就到了，沒多遠。”
　　“好，嘿！妳可小心點，妳們這路還沒我們那裏的好，我看妳嫁到我們那裏算了。”
　　“切，妳以為妳們那好了？妳是全家莊的吧？哈哈，誰不知道是個寡婦村，沒壹個男人，女人不渴死才怪！再怎麽說我男朋友那裏也有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像妳們那，就算人家有別的想法也不成啊？”
　　麻三壹聽，呵呵笑了，心想：這女孩也是只小野貓，看來今天又要開鮮了。
　　想到這裏，他急蹬幾下，追了上去，心裏開始盤算著如何下手。
　　“呵呵，看妳還是個學生吧？”
　　“是啊，在上高中，怎麽了？不行啊？”
　　全進笑了笑，看著她說道：“有什麽不行啊？對了，有壹個叫程小彬的妳認識嗎？”
　　“程小彬？”
　　她重復了壹下，笑了笑說道：“學校裏有幾千人，我哪裏能記得清楚啊？我留心壹下興許會知道，但我現在是名花有主，心裏裝不下別人，不過現在我男朋友這樣子，我真是該氣氣他。”
　　“妳可別亂試，萬壹他不理妳了，妳不也跟我們村的老婆壹樣守寡了。”
　　劉艷玲壹聽，哈哈大笑了起來，望了望麻三，道：“我說妳比我也大不了多少，怎麽就有代溝了呢？算了，不跟妳多說了，前面就是我家，快進來吧！”
　　麻三心裏可沒好心眼，但是到她家裏萬壹被人暴打壹頓，可不是好事。
　　“我說，妳壹個小姑娘家膽子可不小，妳家裏沒人嗎？”
　　“有人跟沒人差不多，他們在城裏做生意，說做生意我都覺得臉紅，說白了就是在路邊上擺個小攤。賺那點錢還不夠我平常的開銷，幸好我男朋友傻，我要什麽給我什麽。”
　　麻三心想：幸好這不是我的女兒，要是我女兒背著我說這些，非扇她幾個耳光不可。
　　車子壹轉彎，進了壹個巷子，路越來越黑。
　　這巷子裏可真黑，伸手不見五指，兩邊的老墻上雜草叢生，不時聽到“颼颼”的聲音，不知道是耗子還是什麽的來回鉆動，壹連走了兩家都是沒人居住的樣子，麻三此時心裏害怕了，望著前面壹聲不吭的劉艷玲，心裏七上八下的，這情節就像是鬼引誘似的，難不成真有鬼神？
　　剛想到這裏，只見劉艷玲猛地壹轉頭，嘿嘿笑了壹聲：“跟妳說，我們這巷子裏的人都死絕了。”
　　這話壹出，麻三嚇得毫毛都豎了起來，剛想轉身離去，又聽到她說道：“只剩我們壹家，所以不瞞妳說，我今天晚上也是借這個機會想讓妳陪我壹會的，我男朋友今天不理我，真的沒辦法了，我看妳這人長得白白凈凈的，不像村裏人那麽骯臟。”
　　聽了這話，麻三心裏痛快壹點了，剛才他真的差點窒息而死。
　　“妳、妳這人可真是的，真會嚇人。”
　　麻三還是忍不住看了看她，生怕真是惡鬼轉世。
　　“看什麽，沒見過美女啊？”
　　“那倒是真的，像妳這麽親的美女真是沒見過，特別是這大晚上的，總感覺有點蹊蹺，妳看過唐僧吧？”
　　劉發玲梧嘴笑著，清脆的聲音在整個巷子裏回蕩，感覺有了不少生氣。
　　“呵呵，妳說的是《西遊記》嗎？我怎麽會沒看過，我告訴妳，那書我看過很多遍了，人家都說我像那蜘蛛精，呵呵，妳看我像嗎？”
　　麻三偷偷看了看她，雖然是素顏，但是凍得紅紅的嘴唇乍看之下還真像剛喝過鮮血壹般，鮮紅得嚇人。
　　“啊！”
　　麻三心裏越想越亂，忍不住叫了壹聲，怔住了。
　　“哈哈，幹嘛那麽誇張，不怕人家笑話妳？走，我們家還供著菩薩呢！要我真是挪蛛精，早就給收了，嘿嘿。”
　　麻三冷靜下來。對呀，自己是壹名醫生，怎麽此時倒不理智了，在全進的記憶裏都能想到上解剖課的情形，怎麽現在還怕眼前這位漂亮的美女，真是可笑。
　　“哈哈，走，我這不是活絡壹下氣氛嗎？”
　　二人走了沒幾步，艷玲把車子倚在老墻角，走到門口，看了看麻三，道：“我說醫生，妳稍等壹下。”
　　“好。”
　　麻三望著她神秘的樣子，覺得有點可笑，總感覺不到這女人到底想幹什麽。
　　他望了望周圍，真是涼風颼颼，兩邊都是荒廢的院落，矮矮的墻，塌陷的屋頂，房頂上有壹簇簇的雜草隨風搖曳，從遠處看就像是墳頭上的香棍。他越看心裏越涼，再想想艷玲那鬼鬼崇崇的樣子，心裏忍不住犯嘀咕，但是再怎麽樣也不能在壹個女孩面前顯得膽小怕事。
　　“＃……＆￥……”
　　此時他猛地聽到艷玲不停念著什麽。每念壹句，麻三就感覺到後背發涼，正膽怯的時候，猛地壹聲尖叫，隨即壹只野貓“喵”的壹聲從麻三頭上竄過，麻三心裏正虛，哪裏受得起這壹嚇，他再也不管什麽英雄氣概了，壹下跑了出去，因為路不熟悉，整個巷子猶如通向陰曹地府壹般，他跌跌撞撞跑了出來，這時後面的女孩也追了過來，嘴裏大喊著：“妳等等我，別走，門還沒開呢！”
　　“我、我得走，不走就死了。妳別來，再來我念經了。”
　　邊說邊跑，這回麻三真是嚇死了，不是他不信，而是他這次重生過來原本就是醫學上所不能解釋的，這麽說來，鬼神之說肯定是可以成立的。他心裏開始發毛，騎上車子便走，心裏默念著：千萬別出事、千萬別出事。
　　他此時只想快點逃離這鬼地方，這時後面好像有誰說了壹句：“妳這死鬼，回來幹嘛？快滾。”
　　麻三更加確定這聲音是叫艷玲的女孩了，頭也不回地飛馳而去，見路就拐。
　　“妳給我站住，怎麽那麽膽小啊？站住。”
　　“妳別追了，我真的沒犯什麽錯，要是妳想還陽的話，去河邊或找陽氣小些的小孩子，我這麽大年紀了，都快入土半截了，沒多少年可活了。”
　　“妳在胡說什麽呢？我就看妳剛好。”
　　麻三壹聽，這女鬼真的纏上自己了，還是趕緊逃吧！他用盡全力蹬著車。
　　正在這時，他聽到“卡”壹聲，再蹬，車子沒了反應。
　　“天啊，怎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啊？”
　　麻三從車子上跳了下來，原本二人就離得沒多遠，裝鏈條是來不及了，他急忙推著車子跑了起來。
　　“妳別跑了，我害怕。”
　　“妳害怕，我還怕呢！妳這個不要臉的女鬼，我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妳卻來破壞，這回要真把我的好事給壞了，我豁出老命跟妳拼了。”
　　麻三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前面又是壹個十字路口，這下可完了，驚嚇讓原本就走錯路的他現在更不知該何去何從。他左右看著，真的很不熟悉，後面的聲音越來越近了，他推車往右拐了過去。
　　“別去，那邊不幹凈。”
　　麻三壹聽嚇了壹頭冷汗，道：“什麽不幹凈啊？”
　　“不幹凈就是不幹凈，以前八國聯軍的時候，大部分的死屍都埋在前面不遠處的萬人坑裏。”
　　“啊？”
　　聽到這裏，麻三覺得這女孩肯定是鬼無疑了，頓時往左拐了過去，但是剛跑兩步，他又明白過來了，心想：她說那邊有鬼肯定是個障眼法，想到這裏，他又調過頭來往右轉了過去。
　　“妳這小妮子肯定沒什麽好話。”
　　女孩聽到他的話，頓時停下了。
　　麻三這時卻沒有覺察，跑了過去，跑了三百公尺左右，聽沒有聲音了，頓時心裏樂了，自言自語道：“我就說，看來我真是聰明，這個女鬼竟然還想糊弄我，沒門。”
　　想到這裏，他猛地擡頭往前推去，剛走了沒多久，車子壹下撞到壹塊大石頭。
　　“媽的，這是什麽地方？還有這麽大的石頭？”
　　他擡頭望去，這壹看可嚇得要死。只見壹個白白的、高聳的大石碑，說來也巧，壹絲月光從雲縫裏鉆了出來，這時幾個大字曝在麻三的眼裏。
　　萬人坑烈士紀念碑。
　　麻三頓時慫了，腦袋裏壹片空白，月亮也嚇得躲進了厚厚的雲層裏。
　　麻三忤在那楞了五秒後，尖叫壹聲：“啊，媽呀！”
　　推起車子返了回來。
　　“啊……”
　　邊跑邊叫著，他感覺自己真的要被嚇死了，心竄到喉嚨上，似乎壹張嘴就會吐出來。
　　剛走到路口處，麻三猛地聽到壹句：“都跟妳說了妳還不信，快跟我回家吧！”
　　“跟妳回家？跟妳回家？”
　　麻三望著黑漆漆的夜，呼呼的風早就打破了他心裏的底線。
　　剛走到她跟前，麻三就大叫了壹聲，推起車子往回跑，邊跑邊喊著：“我有壹把鋼刀轉悠悠，擋住山水不可流，抓住大鬼抽了筋，抓住小鬼砍了頭。我有壹把鋼牙金指甲，抓住它’枯卡咕卡‘吃了它。”
　　劉艷玲這時也累得夠嗆，望著跑遠的麻三大聲喊著：“我說全進，妳還是個醫生呢！怎麽還這麽迷信啊？真是服了妳了，我看妳能跑到哪裏去？我今天就跟著妳了。”
　　說著又跨上車子騎了過去。
　　這回剛剛松了口氣的麻三心裏又急了，只顧著逃命，也不知跑了多遠，到了另壹個村子，這個村子他雖不熟悉，但只要有人他就放心了，這鬼都怕人多的地方，想到這裏，他壹頭紮了進去，嘴裏大聲喊著：“大家都起來，這裏有個女鬼，有女鬼。”
　　大冬天的夜裏，再加上今天天氣不好，大部分的人都早早睡下了，壹聽到大街上有人喊有女鬼，雖然有點害怕，可是還是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麻三剛剛喊到村中心，頓時壹個男人從巷子裏跑了出來。
　　“艷玲？妳怎麽回來了，快點進來，我就知道妳會想明白的。”
　　麻三楞了，這時也有不少人從家裏走了出來，看著失魂落魄的麻三，罵了起來：“這人真是神經病。”
　　壹個上了歲數的老頭走了過來，拍了拍麻三，說道：“全醫生？妳怎麽跑到我們村子裏來了？”
　　麻三嚇了壹跳，車子倒在地上，老頭急忙幫著扶了起來。黑燈瞎火的，麻三沒看清老頭的模樣。
　　“我、我碰到女鬼了。”
　　“妳這個鳥人真是有毛病，我女朋友怎麽可能是女鬼呢？神經病。”
　　而後這男人帶著劉議玲回家了，雖然劉艷玲看上去不大樂意，但是裝了幾下便跟著男人走了。
　　她回頭沖著麻三做個鬼臉，道：“還是個醫生呢！切。”
　　麻三也楞了。
　　她男朋友笑著說道：“我就知道妳害怕，妳們家那地方哪個人看了不害怕，簡直就是荒村。走了，外面挺冷的，我的被窩就等著妳暖呢！”
　　“切，誰說要幫妳暖了，想的美！”
　　說著男人壹手摟著劉須玲的小腰走了。
　　麻三壹看，頓時後悔極了，本來或許真能和這漂亮的女孩瘋狂壹晚的，他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
　　這時老頭說道：“全醫生，這大晚上的，妳怎麽跑到我們村來了？這路程有四、五裏呢！還說人家是女鬼，人家不生氣才怪。”
　　“不是，唉呀，妳不知道半路上遇到她，當時我也不信，可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這壹晚上遇到的事都挺奇怪的。前面那是什麽地方啊？怎麽還有個萬人坑，害我嚇得要死。再說了，那個劉艷玲家周圍都沒有壹個人，感覺就像是到了地府似的。”
　　“呵呵，這萬人坑幾十年了，妳不知道？別開玩笑了，要不到我家裏吃頓酒暖暖身子？這大冬天太冷了。”
　　“不了，趁著現在有人氣，我還是趕緊回家吧！對了，我今天還真是迷路了，怎麽也走不回去。”
　　“呵呵，全醫生妳開玩笑吧？這路很直的呀！妳出了這村子有壹個十字路口，左轉就是，直直的壹點彎都沒有。”
　　麻三趁著這個機會把鏈條安上了，這才回過神，心想：這回應該沒事了，確定她不是女鬼就好。
　　“哦，好。大爺，我先回去了，妳先忙，有空去我家裏玩啊！”
　　麻三道過謝之後便走了，這時他再也不敢多想了，嘴裏不停數著數，往村中點點燈光處騎去，不壹會工夫真到了家裏的十字路口，這裏還有幾個老頭在烤火，見到麻三便邀他過去。麻三哪有心情，婉言拒絕就回家了。
　　回到家裏，他心裏還是擔心，心想：自己不會變了模樣了吧？會不會真的變成了以前的麻子臉？他急忙拿起鏡子看了看，看著鏡子裏清秀英俊的樣子，他總算放下心了。
　　“好，沒變就好。”
　　他拿著鏡子看來看去壹點也不厭煩，心裏美極了。既然沒事，那就是自己多想了，借著機會給菩薩上了炷香，聞著淡淡的香味，美美的睡了壹覺。
　　“篤篤。”
　　幾聲敲門聲把麻三驚醒，他睜開眼看了看，都日上三竿了，這時他才想起昨天竟連衣服都沒脫就睡了。
　　“來了。”
　　棚下的大白鵝也“嘎嘎”叫著跟著過來了，在麻三的屁股後不斷啄著。
　　“滾，別吵了。”
　　這時門外的女人壹聽，火了，對著門就喊開了：“我說全進，妳是什麽意思啊？這大清早的，我耽擱著生意不做來這裏，妳還罵人啊？”
　　麻三壹聽，急忙解釋道：“妳可真是有意思，有人拾錢的還有人拾罵的。”
　　“妳也真是的，這裏就只有我跟妳，妳還罵誰啊？”
　　門打開了，原來是群羞老婆，這人來這倒有點稀罕，平常她都忙著生意，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今天怎麽有空來這裏了？
　　“妳沒看到這兩只鵝老叨著我的屁股，我罵它們呢！妳是我們家的客戶，是我們家的上帝，我怎麽能罵妳呢？”
　　“那是，諒妳也不敢。”
　　說著拍拍身上的土，望了望大白鵝，罵了壹句：“妳們這該死的東西，害我大清早就碰到倒黴事，滾。”
　　大白鵝壹聽，頓時伸出小腦袋咬了過來，這時群羞老婆嚇了壹跳，壹下抓住麻三的褲子就躲。
　　麻三急忙尖叫了壹聲：“我說姑奶奶，妳輕點。”
　　群羞老婆看了看自己的手，道：“不好意思，是不是抓到妳那裏了？”
　　她伸手指了指他的大雞巴笑著。
　　麻三看著她那悶騷樣，點了點頭，道：“連毛都壹起抓了。”
　　“妳還是個爺們嗎？我們家群羞啊，我壹來勁，就扯他下邊的毛，現在都皮了，拉多狠都不疼了。”
　　麻三壹聽，忍不住笑著說道：“哪有不疼的？我抓妳試試。”
　　群羞老婆壹聽，笑著說道：“毛都抓完了還會疼嗎？哈哈。”
　　“啊？妳、妳可真是……”
　　群羞老婆這時拉起麻三的手，說道：“好了，不多說了，在門口讓別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回屋說。”
　　“算了，這也沒什麽好說的，再說了，妳老公看到妳跟我這麽親熱，不打爆妳才怪，人家也是村官啊！”
　　“又不是村長，有什麽鳥用？況且現在連鳥都不讓我用了。”
　　說著群羞老婆的臉紅撲撲的。
　　進了院子，群羞老婆看到這兩簇蘭竹，樂壞了。
　　“妳這竹子多漂亮，要不改天我挖幾棵去。”
　　“隨便，反正竹子挺好養的。”
　　麻三說著便進屋。院子裏的冷風也不小，還是屋裏暖和。
　　群羞老婆壹點都不客氣，進來之後就拉張晃子坐了下來。
　　“妳們家也不買個爐子，這麽凍哪裏受得了？”
　　麻三看了看她，說道：“妳以為我像妳啊，天天坐在那裏壹動都不動，我壹會跑這壹會跑那，那裏能坐得住，還不是浪費煤球。”
　　“那倒也是，那妳這裏有沒有手套什麽的，在妳家還真受不了。”
　　麻三原以為她有什麽病不舒服，拿點藥就走了，但看這樣子她壹時半刻還沒有想走的意思。
　　“妳家的店有人看嗎？哪不舒服？趕緊拿點藥回去，賺錢要緊。”
　　“不急，我那老頭子都不在意了，我幹嘛賺那麽多錢給他花。我現在沒那麽傻，我也得好好享受壹下這人間的美事。”
　　說著壹副不屑的樣子。
　　“那妳想怎麽樣？”
　　“不想怎麽樣，玩啰，我沒事就出來串串門子，聊聊天，跟那些老女人聊天最沒意思了，還是找妳這麽帥的小夥子帶勁。”
　　“別說那麽多沒用的，讓別人聽到還以為我們有什麽不明關系，沒事就快點回去吧！”
　　麻三正說著，村裏的大喇叭響起，聲音渾厚，像壹聲平地炸雷。
　　“全進聽清楚了，妳妹子打電話說了，今天有急事不來了，明天再來接妳。好了，再重復壹遍，全進聽清楚了……”
　　群羞老婆壹聽，笑著說道：“妳聽到了吧？村裏有這個東西真好，要不然這大冬天的還得跑壹趟，多麻煩。”
　　“是啊，村裏有個電話方便。”
　　麻三照常打掃著屋子，用抹布擦著桌子，看她還沒說正事，便問道：“我說群羞老婆，妳到底有什麽事啊？”
　　“看妳這人，我這好不容易有空了，和妳說說話怎麽了？妳老婆又不在家。”
　　“不是那樣，這讓村子裏人知道了，妳不怕別人說閑話嗎？”
　　“好了，算了，看看妳那小氣樣，我過來也不是完全沒事，就是想問問妳那個泡泡皮有沒有？”
　　說著她不好意思的問道。
　　麻三沒聽明白，望著她問道：“什麽泡泡皮啊？”
　　“避孕套啊！妳這人裝什麽，都是過來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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